看着沈君弈跟傅容紧紧相拥在一起,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有血有肉的沈君奕。她紧了紧手心,突然间笑了,是一抹释怀的笑意。她对傅容的付出从来都不是单向的。她把排骨让给傅容,傅容会爬树摘更多的果子给她,哪怕是被树枝划破了不少口。她把大床让给傅容,傅容会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供销社最时兴柔软的布料给她。现在她把沈君弈还给妹妹,她真的不觉得委屈。她甚至有种庆幸,庆幸当初沈君奕选中的结婚人选是自己,所以她才有机会让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还给我送了礼物!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礼物哎……”“……”她不停的翻阅着,直到最后一篇日记,写于妹妹出事前一天。“1979年3月7日,明天我准备向沈君弈求婚了,我跟他说,等我完成明天的飞行任务,回来就来跟他求婚。谁说女子就得被求婚,我偏要当最主动的那个!幸福当然要靠自己主动争取!”看到这里,傅姜眼泪毫无察觉砸在已经泛黄的纸张上。“妈妈,你怎么哭了?”女儿皱着脸帮她擦眼泪。
这一刻,刚还模糊的离婚二字,在脑海里彻底清晰。走吧,离婚吧,傅姜。别再忍辱负重下去了,傅姜。同一时刻,沈君弈似有所感转向她:“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咱们已经一起露过面了,要不,你陪圆圆吧。”说完,他没管傅姜直接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傅姜唇角勾起苦涩的笑。什么有事,他明明请假了,只是懒得在她们母女身上花功夫而已。正想着,女儿突然追着沈君奕背影追了出去。“爸爸,你别走啊!”
沈君弈睡熟后。傅姜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块他从不离身的怀表,借着月色打开。当妹妹和沈君奕的合照出现眼前时,傅姜竟松了口气。她静静看了很久,任由绞痛在心口肆虐。突然,身边的沈君弈直接坐了起来,一把揽过傅姜的腰,埋在她颈间梦呓:“傅容,这次我真的抓到你了!”“抓到了就要做我老婆,不许反悔。”
三天后,傅姜出院了。因为家属院起火,临时住房还在建。他们一家被安排住在一间狭小的木板房里。沈君奕安顿好傅姜,把东西一放就出了门:“我先去做饭,你歇着。”这一刻,傅姜看着在地上玩乐的女儿,又看了看在外面忙活的男人,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好像松动了。或许自己可以试试像病友说的那样。糊涂一点,不在意一点……这时,女儿把一张纸递到了她面前。“妈妈,给你!”傅姜随手接过:“什么东西……”
良久,傅姜开口圆场。“妈,君奕他既是我的丈夫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他是哪里更危险就去哪里,不是他故意不管我。”傅姜为了暂时的和谐,只能被迫选择麻痹自己。沈君弈错愕地看了傅姜一眼,眼里全是出乎意料。悄然间,他紧紧握住傅姜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傅姜,把你落在了火场,是我不好,你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绝对会拿命保护好你。”傅姜吸着鼻子,无奈地轻轻点头这时,护士敲响了病房门:“沈团长,傅同志,傅容同志那边有清醒的迹象,你们家属要不要过去看看?”
想到这些,萧鹤安就替萧雪凝委屈。萧雪凝反而满脸淡然:“他们不知缘由,误会是理所应当的。”她顿了顿,又道:“而且让人知道你想起前世的事,并非件好事。”话音刚落,一个碧色身影突然从巷口冲出来。萧雪凝眼底一凛,将萧鹤安拉至身后。“哗啦”一声,冰冷的水迎头浇在萧雪凝身上。“雪凝!”萧鹤安一惊,连忙拿出手帕去擦萧雪凝脸上的水。他转过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她一身灰色衣裙,清秀的眉目因为愤恨而皱成一团。
萧雪凝心不觉软了几分,她轻揉着萧鹤安的头:“无论你长什么样,你都是鹤安。”我的鹤安。夜渐深,萧鹤安睡意渐浓,可即便睡着了,手中还揪着萧雪凝的袖口。萧雪凝轻轻抽出衣袖,将他的手塞进被褥中。“阿姐,雪凝,我会保护你……”模糊的梦呓让萧雪凝一滞。她看着萧鹤安的脸,眼眶酸涩,连同心底的眷恋也带着痛意涌了上来。萧雪凝坐在床沿,用手背小心触碰萧鹤安的面颊。傻瓜,你已经保护过我一次了,难道这一世还要因为我吃苦吗?
萧雪凝心骤然紧缩:“我……”她要如何解释?难道告诉萧鹤安,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和她在一起只会耽误他的大好年华?不,她说不出口,她怕萧鹤安知道后伤心,可又更怕萧鹤安离她而去。矛盾的心思像两只手,撕扯着萧雪凝的大脑。她抑着胸口的沉重感,放轻声音:“朝廷培养武将,我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忽略了你,回府后任你责罚。”听到这话,萧鹤安才回过头半信半疑看着萧雪凝:“真的?”
萧鹤安回过神,起身将萧母扶到榻前坐下:“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来时没机会跟你说上话,见你院里还亮着,便想进来看看。”萧母目光慈爱。萧鹤安脸上浮起丝愧意:“爹还在生我气?”闻言,萧母叹了口气:“莫说你爹,连娘也气,鹤安,你为何千里迢迢来京,还要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将军为妻?”萧鹤安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抿抿唇:“娘,儿子心里只有将军一人,不愿再娶她人。”
萧鹤安脸上闪过抹慌乱:“你怎么了?”萧雪凝不敢回头:“没什么,你先回房休息吧。”说完,她匆匆离去。萧鹤安僵在原地,顿觉胸口压了块重石。萧雪凝是在逃避,还是在委婉的拒绝?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心尖漫起股说不出的悲凉。书房。萧雪凝跌跌撞撞跨进门,径直走向架几案。谁知刚拿起案上的药瓶,便吐出一口血。殷红的血溅在写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宣纸上。萧雪凝紧缩的眸子颤了颤,缓缓拭去嘴边的血迹。
但看见萧鹤安身后的萧雪凝时,连忙跪下行礼:“犬子顽劣,给将军添了不少麻烦,还望将军恕罪。”萧母也抹了抹泪,拉着萧鹤安下跪:“鹤安,还不快给将军跪下。”萧雪凝反倒将他们搀起:“不必。”她看了眼萧鹤安,欲言又止。萧父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微妙,而是提醒萧鹤安:“婚期将近,你不许再乱跑了。”萧雪凝面色一凝。没想到萧鹤安突然松开萧母的手,站到萧雪凝身旁。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一字一句:“爹,娘,我要娶萧将军为妻。”
师父看出她眼底的怆然,轻声问道:“施主可是心愿未得偿?”慕卿欢声音哽咽:“是啊,一个都没遂愿。”师父温言劝慰:“阁中近日有法事,可将心愿投入其中,自会以另般机缘补全遗憾。”说着就指了指远处。一座用纸编织的小塔屹立在中央。大家把自己的旧物,或者是信都放进小塔的窗棂里。轮到慕卿欢时,她深吸一口气,将装有心愿的祈愿袋,也放进了小塔。下一秒,师父手持桃木火把掷入塔基。
望着“正大光明”的匾额,她一字一句地说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只是,隐去了自己重生的事。毕竟她现在‘活生生’跪在这里,没人会信。祈愿,大理寺能将林砚缚于王法之下,将所有真相大白。突然,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慕父、慕母、梁怀瑾三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慕父满脸怒色,抬起手就扇向慕卿欢:“孽女!往日你胡闹就算了,现在还闹到这状告皇亲国戚!你这是要让府上几百人都跟着你掉脑袋吗?!”
和掌事商议好后,慕卿欢就走出房间。院子里,不少来听戏的小姐围在一起,议论声如潮水。“听说,今年七夕宴的织女娘娘是慕家大小姐慕嫣婉,难怪萧世子上月差人从吐蕃运来冰玉,雕成月宫灯,原来是要替心上人撑场面。”“可惜这对有情人,被慕卿欢那个女太岁活生生拆散了,真盼她哪天遭报应,横死街头才好。”慕卿欢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她的确是死,还是惨死。又过了几日,到了慕母的生辰宴。
他脸色阴沉如墨,大步上前将留影机重重摔在地上。“慕卿欢,别再玩这种下作把戏,从你设计逼走嫣婉那日起,我和你之间只剩下互相折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慕卿欢身上,落寞又寂寥。梁怀瑾走了很久,‘互相折磨’这带着十足恨意的四个字。如冰锥扎得她鲜血淋淋。许久,她才将四分五裂的留影机和佛珠放在一起。这一刻,她的心好像空了许多,嘴角却扯出一抹释然的笑。一念执着,一念伤。终究是要丢的。
慕卿欢把断了的佛珠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她要快,把这一生执念消散个干净,无牵无挂地跨过奈何桥。忽然,视线定在了妆匣上的物品上。那是西域进贡的留影机。她轻轻一转,铜制薄片上就投映出梁怀瑾的虚影,也发出声音。“欢儿,出府游玩的这几日,可还开心?”当年,她花重金托巧匠打造了这“镜影人偶”。画面里的梁怀瑾,和现实中的梁怀瑾一模一样,连眼角的泪痣都如出一辙。看着这,慕卿欢眼圈发热,脑海里的记忆汹涌而至。
而此时众人也纷纷出声嘲笑。“慕卿欢,你不是传信说自己被山匪杀了吗?”“你可真够拼的!为了阻止世子来赴嫣婉姐的生辰宴,竟然买通山匪陪你做戏,现在是诈尸还是还魂?”“我没有,我……”慕卿欢刚要出声辩驳,掐着他脖子的手就骤然加重力道。看着梁怀瑾猩红的双眸,她的心再一次被揪疼。他是真的想掐死她!就在慕卿欢感觉呼吸快要被夺舍时,一道软语响起。“怀瑾,快住手。”话落,扼在慕卿欢喉间的力道骤然松脱。
“掩耳盗铃的话有什么用?我们毕竟做了三年的情缘。”“从前的事有误会……”话到一半,却被林初霁打断:“没有误会。”她看着陆向南的眼睛,心底却是前所未有过的平静,仿佛眼前的人,只是普通的游戏好友。游戏的江湖系统做得很沉浸,玩家们各自拉帮结派结仇打架下追杀令屡见不鲜。而按照两人此前的风雨,林初霁甚至可以把陆向南告进衙门。“南风,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吧。”见到此情此景,弹幕上已经闹作一团。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对着这么美的大美女说是恶魔波刚吗?】【真的好美,美得我脑子都空了一拍,真的不是ai合成的假人吗?】弹幕刷的飞快,现场的人才反应过来。专业的职业素养让主持人率先反应过来:“哇,深林是大美女呢,真是我们节目的荣幸。”“之前深林在网上的热度也很高,有什么话想跟喜欢你的网友说的吗?”原本,节目组流出这个环节,是想让林初霁被骂。2毕竟一个200多斤的丑女说这种话,本身就带着足够的流量和讨论度。
秦一诺心知肚明,网上的照片是她用的林初霁的旧照,根本不是季雨深林。对方突然要去线下活动,就是想辟谣澄清。她必须阻止她。4却不料,以往不管什么要求都能答应的陆向南,这次却拒绝了。“她去她的,和你没关系,就算她要做什么,我也会保护你。”陆向南的语气不容反驳,秦一诺咬了咬牙,也只能应下。总不可能随便来个人都是林初霁那个贱人那么好看!想起林初霁,秦一诺眼底闪过一瞬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