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生不忘撺掇:“先将林先生火化吧。”“这......”段特助不敢。何言彻横眉立目:“马上把这个该死的家伙烧了!难道你想让姐姐守着尸体过一辈子吗?外人会怎么看她?”“有什么事,我担着!”思考再三,担心老板搞不好会跟尸体同床共枕的段特助连追悼会都没办,怂怂地直接将尸体送往火化场火化。骨灰装好时,陆清欢还没醒。何言彻将骨灰盒抢了过去,差点手一滑把它摔到地上。段特助冷汗津津:“少爷,您小心些。咱擅自将林先生火化倒还情有可原,要是这骨灰撒了——”
“这个混蛋!”何言彻指向主刀医生。他尖声控诉:“他割了我的肾!”“胡说八道什么!”陆清欢怒了,“明明是阿舟给你捐了肾,被割肾的是他!”“因为你,阿舟死了!”陆清欢强行压制着的怨恨触不及防地喷涌而出,如同滚烫的岩浆,将理智连带着灵魂和肉体都腐蚀殆尽。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去踏马的弟弟!她想把整个世界全都毁掉!为什么在彻底失去他之后,才后知后觉、刻骨铭心地意识到他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就好像硬生生地把心剜了出来,疼得恨不能追随他而去。
手术室外。陆清欢在寂静的长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看向腕表上的时针。钟表发出“哒哒哒”声,比心跳声还要沉重。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担忧将她包裹着。好像,即将失去什么。她望向手术门上的灯。门里面躺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们在做手术。更可怕的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先想到的是谁。“啪啪啪。”陆清欢拍打着自己的脸。她怎么这么贱!林迎舟出狱后,她封杀他,就是要让他知错认错。偏偏就是见不得曾经光芒万丈的他沦落小餐馆刷碗。
“真是便宜他了!”林迎舟躺在病床上,双目空洞无神。无尽的寒冷吞噬着周遭的空气,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跟整个世界隔绝开来,破败身子残留的生机一点点流逝。还是逃不掉吗?不!他不甘心!主治医生是难得对林迎舟释放善意的人。他不知道他做过移植手术,但清楚刚经历过溺水和爆炸的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面对林迎舟的请求,医生良心难安,答应偷偷把手机借给他。“林先生,就算您报警,也是无用的。”
“陆清欢,只要你愿意去查,就会知道我是为了救你才被烧伤的。”“我怎么会是始作俑者呢?”“救我的明明是阿彻!我醒来时就看到他在架着我离开。”陆清欢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激愤,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居然差点信了你!相信你是无辜的!”“你连那笔钱的去处都说不出来。”陆清欢嗓音带着无尽的怨恨,同时几不可闻地染上了些许哭腔。“我刚给你一笔补偿,你就想买凶杀我。”“还那么着急地变卖遗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吗?”
挡风玻璃被撞得凹陷碎裂,碎片划烂了她的肌肤,安全带将血肉模糊的她牢牢地禁锢在座位上。林迎舟愣愣地看着不成人形的她。在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转身要逃。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阿舟......”林迎舟驻足,泪湿眼眶。“陆清欢!”感受着车辆越来越高的温度,林迎舟回过身试图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解不开,只能用牙齿咬。玻璃金属碎片嵌入皮肤,很疼,泪水决了堤般地冲刷着女人的伤口。
|季沉州眉心一拧,叹了口气。“乔柚,你这是无理取闹!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管?沉州!你不会真喜欢上这个替身吧?我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你还不满意吗?”男人忽而沉着脸,没正面回答。乔柚心里一痛,将刀尖往脖子靠近些。季沉州不由瞪大眼,严厉呵斥!“乔柚,你把刀放下!”“你要去找她,我就死在你面前,二选一,你舍得我吗?”宋野想阻止被乔柚一个眼神吓退,他先替季沉州做出了选择。“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