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会看着。”付佳宁牙齿克制地缓缓磨动,眸光生冷地盯看向梁苑晗,像是在看一个有心侵入她领地,企图带走她的伴侣的侵略者。听到付佳宁这话,梁苑晗这才抬眼看她,但不过一眼,眼里夹杂着挑衅。梁苑晗走后,付佳宁立刻问询道:“熠骞,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喝甜粥吗?”她的语气有些怪,冷冰冰,硬邦邦的,又裹着股醋酸气,不像是单纯地问他是否口味变了。邵熠骞轻笑了下,抬眸对上付佳宁的眸子,笑容消失,换上一副有意疏离的模样,“我喜不喜欢关付团长什么事?我们已经分开了。”
“你跟邵技术认识?”但付佳宁的目光一直在邵熠骞身上,并没有对闵指导员的话及时做出反应。见付佳宁没有理她的意思,闵指导员自说自话地打圆场道,“也是,邵技术是从北京军区调过来的。”“你是北京军区的团长,都在一个军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认识……”“闵指导员,我们先过去再说。”付佳宁打断闵指导员,抬步跟了过去。刚进了医务室,就见邵熠骞脑袋上敷着个冰毛巾,躺在病床上,额头渗汗,嘴唇发白没有血色,病殃殃的,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付佳宁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片不大的嘈杂声,她转头去看,只见一个女军官正背着着个比她高大更多的军区人员行色匆匆地往这边来。梁苑晗将带下来的设备转交给邵熠骞的组员,问道:“我刚刚通讯时,说让你准备的那些你都准备好了吗?”“医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去就行。”“梁团长,邵技术不会有事吧?”建基组的组员们眼巴巴地跟着,也是满脸的担忧。“没事,就是中暑,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们邵技术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梁苑晗说完,脚下走的更快了。
“佳宁,你听我说……”岳修宸还在想方设法地挽回,但付佳宁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以后生活,以后别再出现在熠骞面前……”付佳宁说着说着,忽然顿住,她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那天她也对邵熠骞说过这样的话。说她不想看见他……付佳宁孤零零地回到军区大院,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间,心里有些发闷。邵熠骞将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家他从来都没来过般。
“我不知道邵熠骞是怎么说服你们来替他作证的,但今天的检讨不是你们浑水摸鱼就能过去的。”付佳宁眸光冷冽地望着人群中老炮小耿俩人,心中却是隐隐不安,“邵熠骞他人呢?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付团长。”人群中又有人举手,发问:“请问您说邵熠骞同志换药是什么时候的事?”“医生说至少食用了两天。”付佳宁心底浮上些许烦躁,视线依旧在不断寻找邵熠骞。问话人继续说道:“我叫杨泽,是通讯中心的,大伙都知道前两天下暴雨把军区附近的信号接受设备冲坏了。”
“我会在明天全军的晨会上追究你的责任,等到你反思清楚了,我们再领证。”她说着,贴心俯身给岳修宸掖好被子:“等你身体好点,就搬出去住。”邵熠骞攥紧了手指,溺水般的无力感满延全身。可笑,他到现在还没和付佳宁提分手。邵熠骞眼眶发酸,长长吐了口气:“不用领证了,我祝福你们。”反正这也是他留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了……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回了之前的家属院收拾东西。
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停下休息。“邵技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通讯组的其她人员,看着邵熠骞有些站不稳的身子,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邵熠骞捂住腹部,感到隐隐的坠痛。邵熠骞猜测道,“我肚子有点疼,可能是吃错了东西。”梁苑晗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拿着一些食物和水,过来找邵熠骞,就听见她们的对话。“邵技术,你是不是饿过劲了才这么难受。”梁苑晗几步赶来,“你等我一下,我去帮你买。”
梁苑晗似乎有些太心急了,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热水瓶。邵熠骞刚用它倒过水,盖子还没来得及盖回。导致整个热水瓶里的热水,全都毫无阻挡地泼溅到了梁苑晗的身上。梁苑晗看向邵熠骞的手,下意识问询道:“你烫到没有?”“我没有。”邵熠骞回答道,来不及思考就抬手向上掀开了梁苑晗的衣服下摆。梁苑晗的腰腹处,被烫出了一大片红色。邵熠骞从药箱里拿出烫伤膏,他挤了点在手指上,轻轻蹭涂在梁苑晗的烫伤处。
回应他的是强忍住的抽气声。看得出付佳宁下手很重,梁苑晗脸上都是指甲划破的痕迹,口腔内,嘴角被砸破,裂开道口子。梁苑晗疼得眉毛拧了下,但嘴上还是不忘打趣道:“看来邵技术确实是不开心了。”邵熠骞松开手去拿药,梁苑晗的手指随即轻抚在同个位置上。被按压的地方,似乎还能感觉到邵熠骞刚刚残留的温度。梁苑晗心里暗暗发笑,再抬眸看向邵熠骞时,却正好和他看来的眸光相撞。
付佳宁的手按压在自己的腹部,她皱眉看向梁苑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梁团长,我和岳修宸同志不存在不正当关系,你别乱说。”“乱说吗?”梁苑晗的身体依靠在病床躺在桌子上,露出抹戏谑的笑,“付团长,邵技术已经不要你了,你还从北京追到重庆来,可真是够没皮没脸的。”……医师办公室。“是这样,我们这两天给病人使用的药物,因为是特效药,所以都对胃部有一定的刺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