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晼瑜还看一眼,三宝。看的小丫头小脸通红。二宝也伸出小手指,郑重其事的和妈妈定下约定。主院二进院李泽家,张梅和林晼瑜坐在客厅里聊天。张梅看到林晼瑜茶水喝完,抬手给她续好茶水。“也不知道,四合院里谁在报纸上看见的你们俩名字,都来问我是不是真考上大学。”“那你怎么说?”林晼瑜放下茶杯。张梅笑着看林晼瑜一眼才低头呡一口茶,“当然是实话实说。”
说完,他还去屋门口抄手游廊下,拿回来一个大袋子。二宝一个人拿不动,他哥帮他一起抬进来的。白晔伸手打开袋子,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米,他拎起来掂掂重量,足足能有十斤。晚饭,因为有方蕾和方旭在,林晼瑜特意多做几个菜。餐桌上,除了红烧肉、豆角炖排骨、清炒小油菜、木须肉外。还有小白菜炖豆腐、黄瓜片炒鸡蛋。主食是白米饭。方旭还没到三周岁,这会儿正坐在林晼瑜怀里,开心的吃着林晼瑜喂的饭菜。
林晼瑜刚推开月亮门,花香就迎面扑来。六月份的天气还不是很热,林晼瑜已经在家里的茶几上摆好西瓜、桃子和梨。现在的东单菜市场,物资很丰富,京市周边很多果农,菜农都在精心的侍弄果蔬。三个宝坐在客厅里,小口小口的吃着西瓜。他们的妈妈,每次吃水果都会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给他们吃。厨房里,林晼瑜正在做午饭,白晔在一旁洗衣服。“晼晼,这回高考不是分配专业,你想学什么专业。”
白家厨房里,林晼瑜看着荷叶盖罐和莲子罐里已经见底的花生油和猪油。抬手从空间里拿出一桶花生油,把荷叶盖罐装满。客厅里,白晔正坐在沙发上读政治常识,看见林晼瑜坐在他身旁。他放下书,搂过她靠在沙发上。“不想做午饭?”白晔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这个时间,要不我们出去吃?”“想吃涮毛肚,我们去东来顺饭庄。”林晼瑜抱住白晔的腰。“吃完饭,我们再去东单菜市场买一些肥肉回来炼油,家里猪油刚刚用完。”
李方旭平时偶尔也会跟着姐姐去白家玩儿。这会儿,妈妈和姐姐都在身边,他也不认生,趴在白晔怀里咯咯笑。这个时候,按学龄送孩子去学校的人家还不多,一个年级就一个班。现在的小学多是一个大院子里有几间房,上下课的铃声,是手动摇铃。教室里,三个宝和李方蕾端坐在第一排,等着老师来发书。班里大多数是十三四岁的孩子,有的读书晚都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现在大家看见教室里有四个这么小的孩子,免不了要多看两眼。
张梅接过苹果咬一口点点头,“明天我和你一起送孩子上学。”“我家阿泽临时有任务,得回派出所值班。”“自从警察局重新改编他分在派出所工作,每天都忙的不行。”说完,张梅轻轻叹口气,“我家蕾蕾从小和你家三个宝一起玩儿,看三个宝在家学习,她回家也学。”“别看她之前也顺利考下来初小的毕业证,可那是擦边过的成绩。”“她比三个宝还小一岁,这回要是不能和三宝一起升学。”
生怕他不高兴。可如今这些恶言恶语,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瞬间,顾兮棠觉得,身心俱疲。七天的时间,她在他身边也没感受到一点点温暖。反而成了千夫所指的不要脸的东西。她什么都没得到。冲破人群,她回到房间,紧紧关上房门,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引魂烛的光摇曳着微弱的亮光,仿佛在宣告她即将结束的生命。顾兮棠想,也许她不该非要来人间走这一遭的。
话落,零点钟声敲响。她还有最后一天了。祁怀晏的心里很不安,他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几天晚上,他一直都在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卡车撞飞,梦见他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他拿着手机,给顾兮棠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一声就关机了。随后,那个司机开车着车,又一次从他身上碾过去,来来回回,直到他被碾碎成一堆肉泥。最后再被那种筋骨具裂的疼痛惊醒。
“没事,不用,我来跟她说。”看着眼下的情况,顾兮棠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祁怀晏用了关系,才把这场演出提前到今天的,所谓的代价,就是换掉主小提琴手,换成他的楚嫣然。没想到,镜花水月一场空。“你能不能让我演一场。”顾兮棠倔强的看着祁怀晏,直接说出口。祁怀晏有些不耐烦:“你让我到剧团就是看你演出的?我没那心思。”“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楚嫣然上场,对她有,对我就没有是吗?”
天微微亮,顾兮棠还没来得及收好照片,一个人影就笼罩在了她全身。她有些惊慌的转头,就看到祁怀晏那双好看的眼睛。祁怀晏看了她许久,才深吸口气:“想爸妈了?”顾兮棠强笑了下,把全家福放进抽屉里。“嗯......”祁怀晏看着窗外,半天,坐在顾兮棠房间的椅子上。他认真的看着她。“我要结婚了,别对我有不该有的心思,我们也只能是兄妹,这话我说过不止一遍了,我希望你能懂。”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原来,死了还有这种好处。躺在床上,顾兮棠看着天花板发呆。直到房间里完全没有光亮,她才起身,点燃了第五根引魂烛。倒计时,三天。半夜的时候,祁怀晏才回来,一进门,就去开了冰箱。顾兮棠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冰凉的酒,灯也没开。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大概是心情不好。她想去说些什么,又退了回来。现在她有什么可担心呢,且不说现在祁怀晏身边已经有了楚嫣然。
“你干什么!”楚嫣然没想到,更没有防备,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听见动静,祁怀晏飞快的寻着声音过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心疼的把楚嫣然从地上扶起来,直接训斥顾兮棠:“你干什么!一根破蜡烛而已,犯得着你跟你嫂子动手么!道歉!”楚嫣然眼底一片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睡衣弄脏了,想问问兮棠有没有替换的,就自己进来了。”“看着她点蜡烛,觉得家里有明火有点危险,这才......我着的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她垂下眼帘,似乎在内心做着极大的挣扎。再次对上梁思聿目光时,她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细若游丝,颤抖着说:“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我一直爱着你。”“可是,爱没有用,梁思聿,我的爱没有用了。”祝卿欢突然停顿,许久,她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她沉默地盯着跪在她面前,通红着一双眼睛的梁思聿,语气罕见带了些强硬:“不过才七年时间,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阻止不了你去找苏简溪,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梁思聿满眼都是心疼,宽厚的手拂去她的泪水,笃定道:“欢欢,我当然爱你。”祝卿欢冰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语气平淡却又哀切:“可为什么现在不作数了呢?”梁思聿瞳孔微缩,他下意识地否定:“不会的,我说过的话都作数。”祝卿欢定定地看向他,似乎即将说出的每个字都重若千斤。像是吞了一颗酸涩的果实,上面裹满了这七年的所有痛苦。苦涩的滋味在她舌尖蔓延,吐出的每个字都艰涩无比:“梁思聿……我们离婚了。”
祝卿欢盯着他,看他慢下步调仔细调整着手上端着的蛋糕。她心头像是被戳了一下,眼眶莫名有些发热,声音无端有些委屈:“你怎么跑出来了?”为什么要下来呢?为什么不呆在那个温暖的写字楼?为什么要和她站在一起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了。为什么又要给她希望呢?可这些问句都在梁思聿一个姿势别扭的拥抱里消散。祝卿欢的眼泪掩埋在那圈温暖的围巾里,没有被梁思聿察觉。
祝卿欢心里一颤,紧忙上前一步,握住梁思聿的手,阻止他的剧烈动作。病房内安静了一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作,又看了一眼门口的周洲,自觉有些尴尬。悻悻地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经被梁思聿反握住。她扭转着手腕想要挣脱,又被触及到的冰凉怔住,不再动作。周洲扬了扬手上的电话和行李,对着两人示意:“我再去给老夫人打电话,顺便将卿欢姐的行李放去车上。”
才再度发问:“你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语气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祝卿欢不觉握紧了手机,离开队伍退到一边。严肃地将手机凑到耳朵边,静静等待着梁思聿的下一句话。却不想很快被挂断,只有一段冰冷的忙音。祝卿欢怔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想要回拨,又被乘务员的一句【女士】唤回理智。她礼貌一笑,在队伍末尾站定,将手机再一次息屏。
颁奖礼现场。梁思聿的表情罕见地有些紧张。今天这个奖项是权威颁布的最佳男主角。如果获奖,标志着他将彻底摆脱曾经的偶像身份,真正成为一名受业内认可的演员。他和公司签下的协议书也有了底气去商谈。梁思聿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远处观众席的位置,粉丝很快举着灯牌呼应。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视线却下移到第一排。祝卿欢的名牌明晃晃地贴在正中间,对着舞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