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铭轩—”听到身后的嘶吼,陆铭轩脚步顿住。再次回过头,惊讶地发现裴渡浑身抖得厉害。“铭轩,你把婉宁还给我好不好?”“她跟你结婚只是为了气我,是我错了,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直到这个时候,裴渡还在试图将谢婉宁结婚这件事与自己扯上关联。他可以接受谢婉宁跟陆铭轩结婚是一时冲动,是形婚,是填补在自己这里没有得到的空虚,但绝对不会是……绝对不会是因为她爱上了陆铭轩。
他败下阵来,却又故作镇定地开口:“谢婉宁,你给我过来。”平静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谢婉宁感受到腰间的手臂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偏头看过去,陆铭轩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以前他对裴渡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但都因着谢婉宁的缘故,无处宣泄,而现在,谢婉宁已经成了他陆铭轩的妻子,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辱她。尤其是裴渡。陆铭轩周身萦绕着逼人的气势,胸口激烈起伏,眼看着他要动手,谢婉宁赶忙出手制止,目光坚定而温柔地望着他,轻声道: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街边的路灯拉成一条昏黄的光路。裴渡却还是觉得不够快。他迫切地想要飞到谢婉宁身边。他想听到她的声音,想看到她的笑脸,想紧紧抱着她诉说他这一路走来跌宕起伏的心理路程。然而,比谢婉宁的消息先来到的是,陆铭轩的消息。“我结婚了,要来喝喜酒吗?”客套的问候下附带一个酒店地址。裴渡并不惊讶陆铭轩会结婚,但看到新娘的名字时,脑袋嗡的传来一声巨响。新娘的名字,叫谢婉宁。
“再多一分钟,我可就舍不得了。”没等谢婉宁作答,陆铭轩便自顾自的倒计时:“60—0”“好了,你没机会了。”幼稚的男孩欢欣雀跃地对着手里的小红本又亲又抱,谢婉宁心底一阵柔软,顺势牵起他的空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坚定地点了点头:“想好了,余生请多指教。”
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身后的挎包里是一束沾着水珠的向日葵。谢婉宁站在屋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样子的陆铭轩,活的久了,还真是什么稀罕事都能看见。许她的视线过于炙热,陆铭轩被盯得不好意思,罕见地红了脸:“抱歉,来的太急,鲜花准备好了,戒指也准备好了,我也准备好了,那你呢?”谢婉宁点了点头,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肯定:“嫁给你,我准备好了。”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好友大着胆子追问:“有了沈棠,那谢婉宁怎么办?”垂落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骨节用力到发白,作为当事人,谢婉宁也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提到谢婉宁的名字,裴渡像是听到了什么烦心事,眉头皱了又皱。紧接着,好友笑着调侃:“干脆两个都要好了,你又不是养不起。”这一次,裴渡终于不再沉默,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一字一字地砸进谢婉宁的心里:“九年,腻了。”
|更何况,在看了你一次次的背影后,我已经死心了。她上楼拎下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沈辞似乎也想清楚了,把这当作她在让步,殷勤的将她送上了车。一路无言,直到到达沈家老宅,男人才不管不顾地趴在她的腿上。“知夏,今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吼你的。”他避重就轻,丝毫都没有提及白蕊自导自演的那场戏。结局也没有改变,依旧是她从沈家离开。“沈媛她从小就跟你好,你就当替我在这儿陪陪她,好不好?”就算说了这番话也没有任何区别,赢
|就当是买她这五年的不离不弃了。五十亿对现在的沈辞来说不算什么,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没曾想,到账后,姜知夏依旧平静的请他出去。这晚,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姜知夏睡了个好觉。眼看着还有三天就到婚期了,她准备出去玩几天,体验最后单身生活。可刚收完东西,白蕊就摸着肚子将她堵在了楼梯口。她一改往日的刻薄,柔柔笑:“姜知夏,同在屋檐下,不如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不用了。”看着姜知夏不近人情的模样,白蕊突然笑了
|她忍着头疼按铃,没过一会儿护士就推门而入。“总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下床走走吧,顺便去把医药费给付了。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来看你,账户上还欠着费呢。”护士推来仪器给她做康复,又叹了口气。“你男朋友不在身边吗?要我看到女朋友头上留这么一大块疤,得心疼死。”护士走后,姜知夏才打开相机,看到了额角那条狰狞的疤痕。她没哭,也没刻意将这道疤用头发遮起来,因为只有一照镜子就看见,才能时刻提醒她,这个男人有多不值
|姜知夏拼命压下情绪,轻笑:“对啊,所以只要我还在,你就永远只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你少得意!”白蕊伸手拽住姜知夏的手腕,“我能让他睡我一次,就能让他再睡我第二次!沈氏总裁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说完她恶心地笑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阿辞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你吧?不然他那晚也不会那么猴急~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忘了告诉你,他藏在地下室的那架钢琴上有滩干涸的血渍,是我们第一次时留下的,他一直没舍得擦哦~”
|医生面面相觑,硬着头皮说:“沈总,这是房事激烈造成的,不需要输血,我们这里有一位腹部受伤,更需要O型血的病人。”可他刚说完就遭受了沈辞的一记白眼:“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给我输!”“可我们这位病人是......”“我不管她是谁!”沈辞冷冽的嗓音里带着警告:“我的人如果今天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其实只要沈辞往前一步,哪怕是半步,就能发现躺在担架上的姜知夏。可他满心满眼都是白蕊,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没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给我把试管对母体的伤害降到最低!”医生有些为难:“沈总,试管婴儿本身就存在风险。”“您如果不舍得让白小姐受一丁点苦,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房,自然受孕。”姜知夏浑身一僵,猛然抬头。一身高定的矜贵男人倚门而立,右手搭在眉心,烦躁的捏着。坐在椅子上的白蕊则是面露羞涩,拽着裙角,小心翼翼瞥他。耳边不断传来护士们的窃窃私语。“白蕊不是沈总大嫂吗?找人给孩子配型只是时间问题,他们为什么非要
明明他才是跟江存灿长得最像的人,只有冬歌愿意,他立马就就会回到她身边。顾野的脑子乱成一团江湖,眼底一片猩红却不敢迈出半步。他从来就没有质问林冬歌的资格。曾经那些脱口而出的“你欠我的,该拿什么还”此刻全都幻化成回旋镖,狠狠扎在心头。他就这样在别墅外站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别墅门打开,陆铭轩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衣领微微敞开,结实的胸膛上隐约可见一条细长的抓痕,暧昧至极。
情动时,那些陌生的名字,突然都有了确切的解释:他,顾野,从始至终都是江存灿的替身。而林冬歌,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意识到这一点,顾野猛地砸向方向盘,尚未愈合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很快染红纱布。“林冬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的嗓音艰涩,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愤怒到极点,他又颓然地泄气。作为一个被包养五年的金丝雀,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金主呢?
顾野攥紧拳头,指节地疼痛让他越发清醒。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林冬歌。也知道梁知意此刻正在威胁他,可他不敢赌。最后,顾野倒吸了一口凉气,妥协般开口:“好,我答应你。”“你先下来,我送你回家。”得到想要的答案,梁知意胡乱地抹了把泪水,破涕为笑,全然没有注意到顾野转身时阴沉的脸色。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坐在副驾的梁知意不断地说着关于婚礼的计划。梦幻的场地,美丽的白纱,还要有独一无二的婚戒......
顾野低声呢喃出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他颤抖地点开另一段视频。屏幕上,林冬歌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温暖阳光,嘴上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视频的最后,我真心祝愿顾野先生和梁知意女士,喜结良缘,幸福美满。”身边不时擦过几个知情的宾客,私语声像马蜂一样往耳朵里钻:“他就是林总养的小白脸啊—”“你别说,这张脸长得还真挺像小江总的,怪不得冬歌那么宠他。”小江总?替身?
一张他身着白色西装的照片,配文:我终于能娶到你了。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暗暗佩服顾野的演技。林冬歌点开那张图片,放大,扭曲、苍白的五官,竟然再找不到一丝江存灿的影子。既然这样,留着也没用了。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拉黑删除了顾野所有的联系方式。广播也刚好在通知登机,林冬歌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而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再见,京北。再见,江存灿。
话说到一半,多日不见的顾野回来了,满脸疑惑地看了过来。“谁的头等舱?”林冬歌挂断电话,说了句废话:“航空公司的头等舱。”顾野继续追问:“是你妈妈要从新西兰回来了吗?”见他误会,林冬歌也不想解释,转身准备离开。看到她冷冰冰的态度,顾野心中一阵烦躁,他这些天一直在等林冬歌向自己低头。上班的时候在等、陪梁知意的时候在等,甚至只有在梦里,他才会等到那个不可能的信息。醒来后,又是什么都没有。
|谢云舟一把拍在书案上,猛地站起身。姜令宜,要打他?谢云舟觉得,他大概是疯魔了。明明姜令宜要来打他了,他却根本不生气,反而异常地兴奋和开心。他甩了折子:“来得正好,朕要御驾亲征,把令宜从夏侯烬身边抢回来!”朝臣都觉得,谢云舟疯了。疯得无可救药。真是天要亡大周啊!谢云舟要亲征的消息,很快就被探子传到了姜令宜和夏侯烬的耳朵里。当夜,姜令宜亲自磨了剑。如水的月光下,剑刃散发着森寒的光。夏侯烬递了一坛酒给她
|姜令宜笑:“瞧我,有孕之后,脑子转得都慢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她与谢云舟自幼一起长大,其实还算了解他。他性子虽活泼,豁达且又热心快肠,但遇事时的确容易冲动,意气用事,十头牛都拉不住。这是个很好的利用点。姜令宜思考着,待明年开战时,要如何以最小的伤亡和损失,从谢云舟手中拿回更多东西。夏侯烬怕她思虑太过,对身体不好,就劝她安心休养身体、安心养胎。万事都有他呢。好歹,他也是北凉的镇北王,自幼熟读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