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听她,大事听我,但是如果和儿子有关的大事,到最后还得听她。”“你和她说,只要她和孩子回杭州,她的工作和孩子的教育学校都会安排好,让她放心回来。”“谢谢李校,我回家立刻去说。”“别的大事听她的我管不着,这是你的家务事,你留在A大这件事一定要听你的,我很看好你啊。”“我一定说服她,我很喜欢A大,想跟您做事向您学习,也想留在杭州,这里是我老家。”
“你真贴心。”“口语和写作考的如何?”殷真问。“写作本来就是我的强项,正常发挥,口语对答如流,超常发挥,还得多谢你给我开小灶呢。”“看来是稳了,恭喜你出师。”叶尹难掩喜悦之情,说:“取得这个成绩,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你。最高兴的人除了我自己,就是你了。”殷真拉上叶尹的手,眼里柔光无限。“一直在说我,你考的如何呢?”叶尹问。“我考了两个满分。”殷真平淡地说。
“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殷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尹。两人出了餐厅,夏末秋初的夜晚,清风徐来,朗月当空,树影斑驳,灯光朦胧。相比上回真心话游戏后的暧昧试探,这次二人更加亲近自在。可是,叶尹一想到殷真的提议,就不自觉地举棋不定。她边走边在心里来回往复地寻思,她能申请到奖学金吗?爸妈会资助自己吗?殷真说要资助她,可是她到底需要多少?殷真能给多少?他自己又有多少?这些问题都是未知数。何况叶尹一向独立清醒,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想在经济上依靠男人,即使对方心甘情愿,她也会觉得这样束缚了自己,变得没那么自由。
“到底是谁赚了还不好说呢。”叶尹娇辩。殷真满眼宠溺地看着叶尹,眼前的女生,是学生,是朋友,是妹妹,更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唯独不是恋人。在让叶尹成为恋人之前,他有件事要向她说明,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浅笑,说:“我在这儿看着,你闭上眼睛放心休息吧。”说完,他拿出从小卖部买来的毛毯,轻轻盖在叶尹身上。“殷老师,你可真贴心啊。”叶尹忍不住心想,他以后的妻子可真幸福。
“她是怎样的人?”叶尹注视着殷真,心扑通直跳。这次殷真停顿的时间更久,完全没有之前答得随心所欲,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表象聪明美丽,内里兼具气质和灵魂,有时灵动活泼,有时内敛沉稳。”在幽暗的灯光下,殷真凝视叶尹,双目炯炯,似乎看穿了她。“她有那么好吗?”叶尹痴痴地看着殷真,有些魂不守舍。“有。”殷真坚定地说。周围的朋友也被殷真的情绪感染了,陷入沉寂。
阅读课结束,斯斯回家,叶尹回学校,两人就此别过。叶尹刚出教学点,在路上没走几步,听到一声清亮透彻的男声喊她。“叶尹!”叶尹觉得奇怪,回头望去,只见殷真疾步向她走来。叶尹惊讶地睁大眼,满脸疑惑不解。“殷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哈哈,看来我没看错。我在你的笔记本上看到的。”殷真笑着说。“啊。殷老师你真会观察。”叶尹恍然大悟。“你要去哪个方向?”殷真问。
陈深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他安慰道:“没事,回去再说,这里有血腥味,狼群很快就会来了,我们得赶紧撤离。”两人说着,便匆匆往救援机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荒漠之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过来,徐幼卉悬着的心也彻彻底底放下去。可是当两人来到面前的时候,徐幼卉才发现陈深的手臂在淌着鲜血。徐幼卉的眉头皱起,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教授歉疚的开口:“都是我。要是我不把笔记本遗落在那里就好了,也不会害得少校受伤,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孤狼,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咬伤的。”
像是回到了两人第一次一起工作的时候,也是像这样陈深驾驶飞机徐幼卉坐在副驾驶上。如今场面重演,可他们却形同陌路。徐幼卉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像是有只大手在狠狠的揪着他的心脏。陈深驾驶飞机时侧脸看了徐幼卉,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看不出一丝波澜。飞机慢慢升上天空,往下看都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很快便盘旋在科研团队失联的地点上空。徐幼卉的眼神很尖,发现了下面的科研团队的身影,东。
好不容易再次有机会见面,陈深怎么可能就凭徐幼卉几句话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他?他看着徐幼卉清丽的背影,心中越发笃定。一人回到宿舍中,徐幼卉的心还是很乱,她一个人在窗边坐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直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徐幼卉才回过神来。她很快整理好情绪,走出门去,打开来看到是顾正东。顾正东冲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幼卉,这周六你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庐山恋》。”
这是他朝思暮想了一年多的人啊。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感觉失踪的徐幼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侧。她就在他的身侧,捧着他的脸颊,轻柔地呼唤着:“陈深,别睡了,该起床了。”可是每每他从梦里激动地醒过来,往身侧抹去,却都探了个空,什么都没有。那时候心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陈深疲惫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悲伤,喃喃道。“幼卉,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在哪里,告诉我,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谎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把我骗得好狠啊,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带着这小畜生一起骗我,你养不起孩子,你和我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可能不帮你啊……”摇到最后,陈深母亲也没了力气,坐到地上和苏燕珠一起哭。陈深自始至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也终于明白了,徐幼卉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收拾好行李,没一丝留念离开。火车行驶过湖泊绿洲戈壁,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松县。
她心中,万分祈求,陈深不要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陈深那双浓黑的眉头,却狠狠地皱了起来。他很是不解地叫住自己妈:“等下,妈,你刚刚说什么?”苏燕珠是彻彻底底慌了神,她嗯的手因为用力不变的骨节凸起。唇瓣也不自觉的颤动,难掩她内心的慌乱。这个秘密一旦被抖露出去,她和儿子都肯定会被扫地出门,她一定要死死捂住。于是苏燕珠着急忙慌的否认:“没什么……没什么……深哥,你赶紧收拾行李吧,姑姑,我们出去……”
他存在的价值不是为了成为安若水孩子的父亲,而是为了成为自己。曾与坐着送返城知青的牛车来到市里。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几个肉包子。大年初一,没什么人来外面吃早饭,国营饭店里就一桌人。冤家路窄,恰好就是安若水和钱兴腾。曾与扯了扯遮得严严实实的雷锋帽,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并没注意到他。钱兴腾呜呜咽咽:“若水,向梅没了,我和壮壮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想着事后再找办法救你……”越说,她的声音越低,最后消失无声。曾与想要笑,可是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觉得这地方和这些人令他无比恶心。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眸,表示自己想休息。或许是理亏,安若水没再说什么,将麦乳精放下。“那我先出去了,晚上妈给你炖个老母鸡汤补补身体。”在家躺了两天,曾与忧心回城的事情,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就找机会去了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