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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就是程金年的亲哥哥、程曦程午的伯父，程万年。他首先认出了程曦。因为程午是个更小的孩子，一两年没见就变化很大。但程曦是半大姑娘，还是很好认的。程万年朝着马路这边的众人挥了挥手，接着从刚买的烟里抽出一支，用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燃，把烟嘴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团灰色的雾。他看路上没车了，就大踏步走过来。“这么巧。”伯父对侄女和侄子说。他一张嘴，一股烟味顿时扑向孩子们的脸。

|来到大路旁，程曦对弟弟妹妹们说：“咱们再打个车。”她伸手一招呼，一辆出租车停在三人面前。一看坐在车里的人，他们愣了。居然还是来的时候送他们的那位司机师傅。“真巧昂！我一直在附近拉活，正好又转悠过来。”司机也挺惊讶。“咱们快上车。”程曦正要拉开车门，忽然从旁边伸来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按住了她的手。程曦吓一跳，抬头一看。是个丰满的女人，一张大圆脸上因为扑了粉，白得有些过份。她化了浓妆，眉

|过了没多久，她再次出现，手上端着盛了烤串和烤火烧的方形不锈钢盘子，以及透明的塑料杯。杯子里有勾了芡的汤汁，臭豆腐一块一块泡在里面，黑的是真黑，白的其实却是淡黄色，被炸出一层一看就知道很酥脆的硬壳。廉涟的馋虫立刻被勾起来。她没好意思说，作为本地小孩，她以前只听说过这家臭豆腐，却从来没吃过。好吃的上了桌，她和程午都没忍住，马上拿了一份臭豆腐开吃。廉涟因为要面子，有些顾忌，先咬了一小口。

|“姐你太厉害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或者不会的吗？”程午一脸崇拜。他们站在书店门口商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任何一个景区，原因是“听起来都没什么意思”、“海边最好玩，不过今天咱们已经去过了”。程午还说，他原本想叫廉涟一起骑车，可是姐姐说不行，因为廉涟还没满十二周岁，按法律规定不能骑自行车上路。廉涟心想，这只能算是原因之一。她并没有自行车。“而且海北是丘陵城市，地势不平，骑车

|程午心不在焉，捡起身边的小石子使劲往远处扔，想把石头丢进海里。姐姐的话，却让廉涟听得入神：“然后呢？”“你不觉得很神奇吗？”程曦扭头冲她微笑，“太阳那么亮，是一团火，它的化身却是一只黑乎乎的鸟。”“是不是因为太阳太热，它的使者也被烤焦了？”廉涟说得很认真。程午却笑喷：“烤乌鸦！味道是不是像烤鸡似的？应该很好吃吧！”“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程曦用手指戳弟弟的肋骨。程午

|洗衣之前，廉涟没忘了检查每件衣服的口袋里有没有东西。其实即便李利芝在家，廉涟也经常干洗衣服的活儿，所以养成了这个好习惯。她在廉勇的一件外套里找到了十块钱。除了买早餐的零钱，爸妈平常不会给她额外的零花钱。那天，鬼使神差的，廉涟就把这张纸币私吞了。幸运的是，廉勇完全不记得这十块钱，后来从没问起过。对于这珍贵的意外收入，小女孩当然舍不得花，一直留到现在。今天要出去玩，十块钱总算要派上用场

心里忍不住笑。他怎么又碰上她了？开善寺这么大，佛堂这么多，他随便走一走，这都能碰上罗令妤？门口和尚递过来一炷香，陆三郎接过了那柱香。堂中只有一个蒲团，罗令妤在里面，陆昀就等一会儿，也不进去。他等候在外，门口和尚与他笑道：“这位女菩萨和郎君是一同来的吧？好奇怪。女菩萨拜了好多殿，却是不肯买香，只说心诚则灵。”陆昀兴致起了：“哦？这是我表妹。她不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