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楚没有办法,只能叮嘱管家好好照顾池洲白,随后转身离去。等到了没有人的拐角,姜楚楚脸上的担忧变成了阴狠。池烟宁,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纠缠着他们,让他们为了你而变成这副模样!她好不容易才获得池洲白和贺宴临的全部宠爱,结果还没捂热,又被池烟宁抢了回去。这让姜楚楚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姜楚楚的指甲狠狠插进手心,直到渗出血珠。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姜楚楚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那朵被雨水打败的昙花,眼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池烟宁真的死了,尸骨无存……一股巨大的悲伤在两人、在所有人之间蔓延……“滴答!”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先落了下来,混杂着满天的大雨落进海里。“轰隆!”一声惊雷携带着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两人毫无血色的脸。雨水模糊了池洲白的视线,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而扭曲,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不停的盘旋!池烟宁死了!他的妹妹,他在这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亲人死了!贺宴临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本来他们想好好陪一陪姜楚楚的,但是这些天池烟宁的踪迹依旧没有找到,他们内心也很是恐慌,也实在没有心情陪她。但姜楚楚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理解还说要和他们一起去海上找池烟宁。池洲白和贺宴临感动不已。池洲白握着她的手歉意道:“抱歉,楚楚,是哥哥不好。”“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一定好好陪陪你。”姜楚楚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一个死人的影响力。她怕池洲白和贺宴临因为过度关注一个死人,而渐渐的忽略她。
视频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末尾一晃而过的镜头里露出了那个女人的脸——正是新登顶的舞蹈女神——姜楚楚!一瞬间,网络瞬间瘫痪!所有的人都信了当初突然曝光的新闻,以为池烟宁真的是那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荡妇,是真的喜欢和男人np,所以才会瘫痪最后死在海上!可现在这个视频明晃晃的告诉众人,这件事有幕后推手,而且就还是他们新粉上的姜楚楚。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开始纷纷找起姜楚楚欺负池烟宁的证据。
稍有一点不如意,就要转头就走。那次她学游泳学了好半天都没有学会,终于受不了的她转身就要走。池洲白正要把她叫回来时,贺宴临却先一步开口笑道说没关系,只要他会游泳就行。以后他来当池烟宁专属的救生员。时隔十多年,他真的来当池烟宁专属的救生员了,可池烟宁却是生死未卜!池洲白深吸一口气,再次奋力的朝游轮游去!渐渐的,他挥动的手臂弧度也渐渐变小,就在他要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游轮残体上的甲板。
“我就知道!”她抽泣着后退两步,“在你们心里,永远都是姐姐更重要!”她转身就要跑开,“算我多管闲事!”“楚楚!”池州白一把拉住她,犹豫地看向贺宴临,“就……三天而已,应该没事吧?”贺宴临看着池烟宁毫无血色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游轮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池州白亲自将轮椅固定在船舱内,还细心地为她盖了条毯子。“三天后我们来接你。”他蹲下身,试图对上池烟宁的视线,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叶温姝摇头,将青吟扶起,轻声道:“你的身契我已烧了,我替你在城外寻了户好人家,你去相看相看,若是喜欢,便嫁了,若是不喜,包裹里的这些银票,也足够你安稳度过一生……”青吟哭得泣不成声,死活要跟着她。叶温姝却只是摇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青吟,听话。”青吟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最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的……”殿门合上的瞬间,叶温姝闭了闭眼。这深宫里最后一点温暖,也送走了。
原来,这就是慕流萤想让她看的戏码。而林江野,果然也没有让所有人失望。林江野,你那么爱慕流萤,你简直爱惨了她。东宫连日忙乱,太医进进出出。青吟红着眼眶回来:“小姐,殿下的手指总算接好了……”她哽咽道:“可他醒来第一件事,竟是给慕姑娘擦眼泪!”“奴婢替您不值!这还没嫁进来呢,日后若真入了东宫,该是何等磋磨……”叶温姝笑了笑,从柜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青吟。“青吟,我不会嫁入东宫。”
场面大乱。林江野回来时,白狐血还未干。太医正战战兢兢地禀报:“慕姑娘摔断了一根骨头,所幸近日补药充足,胎儿无碍……”慕流萤适时“转醒”,泪眼婆娑地抓住林江野的衣袖:“江野哥哥……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可她、她也不能害死我们的孩子啊!”林江野眸光一沉:“什么意思?”“您一走,姐姐就逼我骑马……我这般身子,哪能骑马?”慕流萤哭得梨花带雨,“她还不帮我拉缰绳,甚至……用针刺马!”
原来爱一个人,连细节都会刻进骨子里。而不爱的那个,再怎么努力,也记不住半分。叶温姝轻笑一声,静静望着窗外飞掠的枯枝。猎场之上,林江野一袭玄色大氅衬得他眉目如画,他翻身上马,对叶温姝柔声道:“瑟瑟,孤去给你猎头白狐,做件新披风。”顿了顿,他又补充:“慕流萤身子不便,你……多照看她。”
“往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他抚着她的脸,承诺道,“这几日孤休沐,只陪你一人。”接下来的日子,林江野像是要把亏欠的都补回来。尚宫局送来十斛南海明珠,他一颗颗挑出最亮的,嵌成盏灯放在她床头:“这样夜里就不会暗了。”她喝药怕苦,他便让人在蜜饯里裹上药丸,哄孩子似的喂她:“最后一颗,乖。”慕流萤的丫鬟来请了三次,他一次都没见,连奏折都搬来她殿里批。可叶温姝的心,却像一片荒芜的雪原,再也生不出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