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气的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你个死丫头,我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张嘴闭嘴乡巴佬的,我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当年你爸在外打仗的时候,你妈我带着你姐你哥也是在乡下生活,难不成我们全家都是乡巴佬,就你一个城里人金贵?”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楚云欢瞬间低头不敢言语。片刻后,才道歉,“对不起,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乱说话了。”要说全家表现的最为淡然的,也就是楚君尧了。
她平时就整理得很好,东西也都存放在空间里,不怕这些人查。这时郭长城来了。沈昼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林汐这他也得给打马虎眼。“同志,林知青可是我们这有口皆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惹了谁的红眼,要这么冤枉她!”郭长城现在把林汐和沈昼看成一根绳上的蚂蚱,林汐要是不清白,那沈昼也清白不了!眼看事实摆在面前,就算是纠察队的,也不能没有证据就给人定性,最后只能铩羽而归。“等下,你们冲进来就翻箱倒柜,我家的东西,是不是也得给收拾一下?”
钱挣多少都不多,但现在不缺花的就行了。吴海波遗憾:“我还想自己囤点,过年的时候走亲戚窜门子拿上也是个好东西呢!”林汐苦笑:“没事,年前我亲戚那还能整着,还有。”先暂时收敛点,等风声一过,年前还能卖呢。有林汐这么一句话,大家也就安心了。可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出货到了最后一天,出事了。平时出货都会在天黑前结算账目,可这天,沈昼没回村,不光沈昼,还有其他几个跟着一起干事的小年轻也没回来。
按理说,人这时候也该来了。正当她疑惑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立马屏住了呼吸。天色黑,她看不清人,只听得到有脚步声。正当她庆幸两人上当,她马上就能得逞时,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刚一回头,还没看清人,就被抽了一个耳光,瞬间眼冒金星头发晕。林汐把赵楚打得个措手不及,趁赵楚迷糊,直接把赵楚扯进破庙。门从外一拴,赵楚被困到熏了药烟的庙里。“谁啊!放我出去!”赵楚被关进去慌了。
以前的衣服短了没事,接一段布料也还能对付穿。林汐摇头:“这可不行,你得穿得好才行。”学校里也不是全是好孩子,林秋没了爹妈,若是穿得差了,会被认为没人疼,会被坏孩子欺负的。难得逛一次街,林汐索性给自己也换身衣服。灰色小西装,搭配小羊皮鞋,有气质,又低调不张扬。姐弟俩溜光水滑地回了村,村里人都感叹,觉得林秋真是幸运。爹妈虽然都不在了,但有林汐这个姐姐在,日子真是更上一层楼。
许大刚殷勤的劲儿,不光林汐,所见之人都起鸡皮疙瘩。实在是有点膈应人了!林汐没接,冷冷回:“东西拿一边去,你也离我远点!”对于许大刚这种脸比猪皮厚的,要是不明确拒绝,他可真能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沾上就难甩。众人全都看许大刚的笑话,这几天的谣言大家也都听过,眼下一看,真是当成乐子。“许大刚,你不要脸,人家姑娘还要呢!”“人家看不上你,你还往上贴,丢人不丢人?”有膈应许大刚的趁机起哄,想臊一臊许大刚,但许大刚一点不在乎。
老张太太还不停威胁:“你别过来,我可真喝了!”还真的作势把瓶子凑到嘴边。关美玉冷哼一声,直接夺了老张太太手里的瓶子,小一秒就往嘴里灌。“我的天啊!”“快拦着啊!”乡亲们赶紧冲上去要抢瓶子,但里面的东西已经全喝没了。“完了,老张太太,她要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真是该死的不死,老东西真能害人,活活把儿媳逼死了!”眼看这情形,老张太太也慌了。“不是,我又没让她喝,她自己要喝,死了跟我有啥关系?”
周瑾臣洗完澡拄着拐杖出来,看到姜以安正趴在地上,看那幅从姜家拿回来的月华流照图。指尖轻轻抚摸,小心翼翼。“这是汉代帛画?不过,这画怎么是绣上的?”周瑾臣坐到床尾凳上。“这是赝品,临摹的。”“我母亲生前钟爱刺绣,这幅是她生前绣的最后一件,本打算绣好给我做个书包用。”姜以安说话间满眼的温柔和眷恋。“你看这上面的绣法,乘云绣,用朱红、棕红、橄榄绿等色丝线,绣出飞卷流云和隐约露头的凤鸟,寓意“凤鸟乘云”。”
但周瑾臣扶着姜以安腰的手掌慢慢摩擦,不知何时那只手掌,握住了姜以安的腰。爷爷刚喝下安神茶,陶伯敲门进来了,“老爷,我看你一眼,没事我就下去休息了。”“瑾臣这么快就洗完澡了?这是到浴室涮了一下就出来了!”周瑾臣跟爷爷一起上楼的,他这杯茶刚喝完。“少爷让我回来了,他说,回自己的房间洗就可以。”“我想着不是有少夫人在嘛,就没上赶着帮忙。”陶伯笑着跟老爷子说道。两个老头相视一笑,尤其是爷爷那叫一个兴奋,“老陶,你下午不在没看到,我那孙媳妇儿的见识和口舌!把王晓燕怼的一说一个不吱声。”
这还是第一次让别人操持,要是别人就算了,可王姐,大陶一百个不放心。搬回椅子去问姜以安:“少夫人,为什么要让王姐操持这次的宴会?”大陶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老爷子,没憋住,继续开口:“那王姐,在周园作威作福多年,还搞小团体,除了我爸,家里的仆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把三爷爷三奶奶搬出来说话,典型的老油条,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是三房那边的眼线。”大陶性子直,当着老爷子的面全都讲了出来。
两人前脚一走,后脚姜家就闹成了一锅粥。姜柏被孙青萍扯着头发从客厅打到房间,“那月华流照图是留给杉杉的嫁妆,你就这么给别人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呦,嫁给你一个窝囊废!我的杉杉可怎么办!”车上,周瑾臣一直拉着姜以安的手。姜以安扭头看向靠在椅背上假寐的周瑾臣,幸好今天有他在,不然母亲的遗物还真不好轻易拿回来。周瑾臣请假一整天,以为回门得晚上才能结束,没成想午后就回到周家了。
吓得他一晚上没睡着。同样没睡着的还有孙青萍,姜柏的现任妻子,姜以安的后妈。姜以安三岁那年,母亲病逝。之后被父亲寄养在尼姑庵,说是寄养,跟弃养差不多。因为姜以安六岁后,再也没见过她的亲生父亲。姜柏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大女儿。孙青萍倒是记得清楚,周老爷子的公告一发出来,给周瑾臣娶一位冲喜新娘,孙青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在尼姑庵的姜以安。孙青萍这么多年一直担心姜以安会回来,怕瓜分姜家的财产。
“以安,谢谢你嫁给我,谢谢你今天护着我和爷爷。”爷爷说得对,不管当初成婚的目的是什么,就凭今天姜以安在股东大会上护着他和爷爷,周瑾臣往后都要跟姜以安好好相处。姜以安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开始松懈。低着头感觉脸颊有些烫,“不用谢的。我是你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他们是夫妻,护着他跟爷爷就是护着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自小就懂这个道理。况且,今天她本以为是为了自己的遗产,谁知周瑾臣突然醒了。
苏老爷子匆忙整理衣襟,其余几位太太也乱了阵脚,忙着吩咐下人准备迎接,这样突如其来的拜访,他们完全未曾预料,更来不及精心准备。若是沈家的旁人,他不会如此慌乱。但他是沈宴!苏老爷子第一反应是来退婚的。稳了稳心神,示意请进来。沈宴推门而入,步伐不紧不慢,三分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五分混不吝地勾着嘴角。未等苏老爷子开口,便径直走向客厅主位坐下,双腿随意交叠,姿态闲适却自带强大气场。
随即想到她的痕迹,“他该不会强迫你吧?”苏墨起身走向她,安抚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沈宴也不满意这段婚姻,之前还说过以后会找个机会离婚的话。至于那个...是沈老爷子下的套。”她特意隐去了昨晚的事,要是被她知晓,一定会去给她出气。万一因此惹上麻烦,就糟了。莉安听后,心疼地抱住苏墨,眼眶中的泪水打着转。“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受委屈。”说着,她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却被苏墨拦住了。
坐下时,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轻触,她浑身一颤,脸颊再次染上了红晕。好歹第一次是在自己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但昨晚不是。不声不响的吃完早餐,苏墨看着他,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沈宴不急不缓地吃完最后一口,“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苏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沈宴放下餐具,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缓缓起身绕到苏墨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离婚,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