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摇摇头:“我从未想过和他再重新开始。”“那我就放心了。”黎妙容说完便要往外走:“打扰了,我这就离开。”刚戴好面纱,就在门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萧鹤川。他用力地抓住黎妙容的手,语气冰冷:“谁让你来这儿的?本王说了爱的只有阿瓷。”黎妙容轻笑一声:“那又怎样?别忘了,你只有和我成亲,才能恢复王爷的身份。”“那也与你无关,你休想在阿瓷面前胡说八道。”黎妙容没有回复,只是侧头看向我:“原来被冤枉是这种感觉,我好像有点体会到你当初的百口莫辩的感觉了。”
但他和太傅孙女婚事没能按时举办。听京城传来的消息,他用绝食来抵抗太后的指令,最后太后拗不过儿子,只得将婚期一延再延。百姓议论纷纷,一方是说萧鹤川不知好歹,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说不要就不要,也不看看如今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光景。另一方则是夸赞他专一,留着位置一直等着前王妃回来,完全忘记了当初是怎么逼走我的。而我听到这些传言,内心却隐隐有些慌乱。
我笑了笑没有拒绝,总该让娘亲有个寄托才行,至于嫁不嫁人那是日后的事。转眼半月过去,肃王……不对,如今是二皇子大婚的事传遍了每个城池。百姓们在屋檐下挂上红灯笼,也算是变相的祝福。入乡随俗,我也在苏宅和医馆挂上了红灯笼。“小妮子,你真的放下了?”白胡子老头坐在角落,时不时喝上一口他自己酿的药酒。当初听闻母亲受伤的原因时,他表现得比自己还气愤,直接将断子绝孙的药塞进我手中。
勒令不许任何人和她说话。没有光亮,没有声音,这是最折磨人的手段。至少,我第一眼看见她,竟没有认出来。此刻她双手耷拉着,半跪在杂草上,瘦得皮包骨,再没了往日的风情。见到有人靠近,她缓缓抬起头,眼睛还无法适应光线,微微眯着。看清是我的那一刻,林舒窈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你还是回来了?”“我就说,谁会愿意放弃荣华富贵呢?”林舒窈大笑出声,整个人癫狂不已。
我们二人在村庄住了半个月,我主要负责熬药和包扎,若是师傅忙不过来,便也要看诊。剩下的村民不足百人,三成是孩子,两成是妇人,其余都是青壮年。其中附近的山匪来了一次,蛮人却是骚扰了三四次,为了保护剩下的孩子,很多妇人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死死地挡在蛮夷面前。“当初那些老人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他们却依旧不放过我们。”留下的村民抹泪感慨。“为什么不逃?”
……与此同时,众星传媒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内。季远辰瘫在沙发上,手里举着手机在打字:“屹哥,你女朋友叫岑绾啊,名字还怪好听的。”“颜料师,这是什么?”“她现在还是单身诶,你……”季远辰声音戛然为止,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一回头,就见沈屹骁坐在办公桌前,嘴角勾笑,眼底却透着凛冽的寒意。“最近太闲了?你猜,你家老爷子知道你把他的宝贝偷了会是什么反应?”季远辰看了眼他从老爷子那儿顺出来的那堆石头,他根本不知道岑绾要的是哪一块,也不知道秦砚修送的是哪一堆,于是把他觉得好看的都拿走了。
直觉让她觉得危险,岑绾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男生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岑绾不自觉皱眉,她总觉得他刚刚像是在嘲笑自己。可是她根本不认识他。她甩了甩头,尽力忽视掉这道目光。直到玩真心话大冒险输掉,室友起哄让她去朝全场最帅的男生要微信。她脑子里瞬间闪过那张脸。其他人也看见了。“那不是沈屹骁吗?我靠他居然也在!”“绾绾快去,也就你这张脸和他有得一拼了,要个联系方式,不然等他一毕业,我们就再也见不着了!”
“秦砚修就是星辰传媒旗下最火的艺人,当初就是靠他一匹黑马杀进娱乐圈,星辰传媒崭露头角,逐渐壮大的,他也是星辰传媒的股东之一。”江沅歇了口气,看了她一眼:“而你的前男友,就是星辰传媒的总裁、大老板。”“不仅如此,他还是南城顶级豪门、百年望族沈家的二公子。”看着岑绾一脸错愕和震惊,江沅瞪大了眼睛:“你们在一起一年,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岑绾摇了摇头。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沈屹骁虽然张扬桀骜,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但从没听说过他的身世有多厉害。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富二代。
“对不起。”岑绾仰起头,再次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岑绾眼尾微湿,白皙的脸蛋上泛起薄红。沈屹骁眼底一暗,搭在扶手上的手骤然收紧。岑绾把杯子放回原位,从包里拿出一张联系方式,弯腰放在秦砚修面前的茶几上。“秦少,我是诚心想买您的东西。如果你考虑好了,请你一定联系我。”说完,她直起身,目光扫过屋内的人,微微欠身:“抱歉,打扰你们的雅兴了。”说完,岑绾径直转身离开了,高跟鞋在大理石材质的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响声,她头也没回。
岑绾心脏猛地一缩,那种五味杂陈的滋味让她心口酸胀难捱,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她还能哄他开心吗?大概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吧。要不算了吧。可是,她已经见到秦砚修了,就差这么一步。她不能意气用事。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端起一旁的酒,一步步走到沈屹骁面前。
岑绾没有再问,估计是问不出什么的。秦砚修是公众人物,粉丝众多,注重隐私和行程也是应该的。但错过今晚,她就更找不到时机了。岑绾出了宴会厅,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看着侍者端着几瓶名贵的红酒上了二楼,她犹豫了几秒,也跟了上去。二楼人少,但也没有禁止宾客踏入,岑绾准备去碰碰运气。楼梯左手边有个露台,白色的帘幔随着夜风微微晃动,隐约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岑绾只轻轻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方芷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点的震惊,只要表现出一点的震惊,那就是说明他将自己当成了方若初。面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感到震惊呢?可是偏偏沈南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泪痕,他不是在通过自己看着方若初,那样的眼神就是看着自己的。正当方芷还在试探的时候,郑尧却是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刚才的话虽然都是和自己说的,但是郑尧就是觉得沈南意的目光并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转过了头。
如果一定要谈论对错的话,那也一定是因为自己没能控制自己,可是在方芷面前自己实在是难以保持理智啊。可是这时候小厮却是笑着说道:“不,世子爷并不是最晚的一个,还有一位贵客还没有出现呢。”郑尧微微一愣,随即便是皱了皱眉,这次主办这次友人宴的是和自己关系最为要好的小将军李舜君,他的地位在整个朝中都算是靠前的,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自己则是占着李舜君至交好友的身份这才敢稍稍晚了一些,但是没有想到还有敢这么大的胆子?
眼前的这副画面,任谁不会说一句妙哉?郑尧近日来不是很爱说话,总是情绪低迷,好像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悲伤一般。有的时候方芷也会怀疑,他眼底的难过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毕竟每夜自己还是能缠得他无法自拔。方芷用帕子擦着郑尧满是水渍的脸,“世子还在难过么?”郑尧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方芷很懂事的捧起了郑尧的脸,一脸的担忧,“我瞧着世子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爷,你日日愁眉不展,我也替你感到难过。”
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当然是笑出的泪花。方芷将信纸点燃,火苗顺着信纸不断的往上,吞噬着所有的字迹。直到火苗快要烧到了指尖,方芷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指,一脸默然的看着剩下的灰烬和空气中遗留的味道。郑萤死了,自己的计划便是更近一步了,下一个便是郑尧了。翠儿推门进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方芷脸上的泪痕,她微微一顿,随即一脸的讶异,“姑娘,你怎么了?”方芷凄凉的一笑,“没什么只是知道世子快要回来了为此感到高兴呢。”
她微微皱眉,但还是决定先等一等,江行舟也在的话,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吧。看到方芷发呆的样子,翠儿却以为方芷手听到这个消息被吓到了,反倒开始宽慰了起来。“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郑萤本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明是郑家侯府的千金,偏偏想不开要去追寻什么劳什子的自由,自己把自己作死往土匪坑里送。”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多少人上辈子要祈福多久做多少善事才能投胎富贵人生,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
听到这话,方芷这才将自己的脑袋抬了起来,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江行舟,“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方芷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样的问题本来也就不需要多加思考,“自然是皇子的身份更加尊贵。”皇子,天子的孩子,生下来便是皇家子弟,哪怕是最后没有登上皇位,那也是富甲一方权势在天的王爷。而世子日后袭爵也不过是一个侯爷,还是要用诸多军功来换的,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
赵耘芯和赵希妍听到她们说话,也凑近看俞因手上的马票。中奖无论大小,只要中了都会开心,是赌赢兼走好运的喜悦。赵耘芯说:“枚枚玩得这么开心,我突然间也想玩,你等下也帮我去下注。”于枚枚看了俞因一眼,才回道:“好,耘芯小姐你要下哪一场注?”赵耘芯说:“就买下一场的。emmm……我要买单T。”单T就是预测一场跑前三名的马匹,要讲明准确的先后次序。难度系数很大,不过风险越高,回报率越高,奖金很丰厚。独赢的难度在这些玩法里难度最低的,赔率也低,如果买中冷门马,赔率还高一些。
她精心呵护、白白嫩嫩的脸蛋变成大花脸,这把她吓坏,她带上面罩,赶了好久才赶走蚊子。一早起来,赵耘彬一家四口和赵信致安安静静地吃早餐,赵家其他人没有来打扰。赵耘彬和利女士只有赵澍年一个儿子。早餐时间结束,只有俞因不用上班。赵信致现在很少去集团的办公中心,不过因为临近新年,他去中心见一下高层,其余三人也都有工作要处理,陆续离开东楼。俞因乐得清闲,闷在楼里半天,她就独自东楼附近散步。
中央大厅不远处的电梯打开,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拄着硬木镶玉手杖缓缓走出电梯,看他外表是老态清瘦,但细看那双眼睛是清明锐利无比。他在医学领域投入巨大资金支持科研,为的是他能健康长寿。他身旁站着一位五十余岁的美妇人就是三房太太连太太,她只站着,他不用她扶。坐着的众人起身喊他爷爷或爸,周太太则默声维持微笑,她心里暗骂连太太心机,花言巧语让她出来招呼人,自己就躲在赵信致那讨他欢心。
后面俞因问赵澍年关于工资的事,被那位同事听到,她跟庄节告密。负面印象叠加再叠加,对老板忠心耿耿的庄节感到很生气,俞因就遭殃被他骂……庄节和赵澍年谈完公事后,留下文件夹就离开,没有久留。小雯端着两份零糖的抹茶燕麦慕斯进来阳光房。赵澍年看着她觉得眼生,也没多在意什么,他望了眼吧台上的手冲咖啡用具,“把它们都收走。”小雯看着那两杯分不清主人是谁的咖啡陷入两难之间,太太面前已经有一杯咖啡,这两杯之中的一杯肯定是先生,她该留下哪一杯,又要收走哪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