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借着姜泰昌,杀一杀姜濡的气焰,更可以借着姜泰昌的手,收拾姜濡。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最终只能不了了之。刘氏气死了。但她还得装作贤母的模样,笑着拉过姜濡,让她坐下来吃饭。谁能知道她有多呕心?
姜碧努了努嘴,一脸幸灾乐祸。“她真是蠢,把她送给王爷,是父亲的意思,母亲只是帮父亲做这件事情,她如今发卖奴仆,不是打父亲的脸吗?你看着吧,等父亲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定会狠狠收拾她的。”姜泰昌中午回府吃饭,听说了这件事情,果然勃然大怒:“去把那个孽障叫过来!”刘氏闻言道:“老爷别生气,濡儿不高兴,发卖两个仆人,消了气,也就不会埋怨老爷了。”姜泰昌越发恼怒:“她埋怨我什么?我难道会害她?”
“不会错的,老奴刚打听过了,摄政王进城,直接去了皇宫,五姑娘却是去了王府,隔天回来,身边就带了个丫环,那丫环必然是王府里的,还有那侍卫,腰侧带刀,肯定是跟随摄政王的人。”刘氏暗暗吃惊,没想到姜濡还真的得了摄政王的眼。不过当初推姜濡出去,也是因为她长的好看。刘氏不说话,但心里却跟吃了苍蝇似的。如果姜濡听话,她听到这消息,只会高兴。可如今,只觉得憋闷。
玉姨娘是个糊涂蛋,不然也不会被人哄骗私奔,最后又被人丢弃,她院里的人都是乱七八糟的,好在死的时候明白了一回,给女儿挑了两个还算过得去的下人,也知道把这两人的身契弄过来。但她能力有限,只弄得到这两个人的身契,她们家人的,她弄不到。姜濡小时候不明白身契的重要性,长大后就明白了。她握着方妈妈跟绿草的身契,却也不太放心,因为她们的家人都在姜府做工,身契却在刘氏那里。姜濡也想过办法,想把她们家人的身契也弄到手,但一直没成功。
虽然方妈妈说的信誓旦旦,但还是有些忐忑。她观察姜濡的面色,见她没有动怒,心里悬着的大石就落下了。她说道:“姑娘,你用过早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奴婢让厨房准备。”绿草端了银盆过来,给她擦手,又倒了茶给她,伺候的很周到。姜濡看一眼绿草,再看一眼方妈妈,不明白她们两个人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后,怎么能这样的心平气和,毫无愧疚!看到她回来了,没有诚惶诚恐,磕头认错,反而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
刘氏气的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对冬杏道:“去拿一千两银票过来!”冬杏见夫人气的不行,面露诧异,她贴身照顾刘氏,也是刘氏的心腹,跟随刘氏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刘氏被一个庶女气成这样。冬杏对姜濡刮目相看,赶紧去取了一千两银票过来。姜濡拿了银票,不再多说什么,对着刘氏福了个退礼,就出去了。她刚走出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东西摔地的声音,还伴随着刘氏的气骂声。姜濡冷冷的想,你生气什么呢,不就是让你损失了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又不是你自己掏腰包,想也知道是从公中出的,说起来你并没什么损失。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她并不感到心痛。不过,李半月的话也有道理。最终,经过李半月的恳求,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周末。洛妗依打扮了一番,说是打扮,其实也就是让家里擅长妆造的佣人给弄了头发,妆、礼服、珠宝都是自己准备的。七点,她和李半月准时入场。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洛妗依听到别人的议论:“洛妗依来了,唉,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来砸场子的?毕竟婚礼上都敢找人拔许静珊的婚纱,让她丢那么大的脸。”
慕母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时,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这位女施主的生死劫还没化解。”慕瑾怀循声望去,这才看到病房内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四十来岁,手上握着一串佛珠,一看就高深莫测的样子。慕瑾怀看着他,盯了一会认出眼前的人,是给许静珊算命的大师。他问:“大师,我不是都和静结婚了?怎么还没化解生死劫?”大师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掐算,沉吟片刻,睁开眼看着慕瑾怀:“你们虽然领了结婚证,但还未圆房,所以不算夫妻。”
洛妗依跟在身后,来到了主卧,主卧配上了开阔的衣帽间,很大。应该说,过于空旷了。只有床和一套沙发,沙发是黑色的,床单是洛色的。难怪临走前慕瑾怀会说,让她随便布置,留给她可供布置的空间确实多。佣人们把东西收拾好,就出去了,只留下洛妗依一个人。洛妗依正想着要不要和言酌说一声,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但洛妗依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人是言酌。她接通了电话,果不其然对面传来言酌低沉的声音:“搬进去了。”
洛妗依看着男人没什么起伏的神色,觉得丢脸极了,拿过了数据线:“谢谢。”话落,言酌就又说:“去洗澡吧。”洛妗依给手机充好电,就拿了衣服进浴室。6她在里面磨磨蹭蹭洗完澡,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出来。可当她出来的时候,却见言酌已经对镜穿戴整齐了,西装革履,矜贵帅气。洛妗依疑惑地问:“你要出门?”言酌整理好领带,看了她一眼,眸色渐深,又迅速移开视线:“我要去出差。”明明新婚之夜,丈夫就要出差,身为妻子的洛妗依应该不开心。
对面的男人五官精致,眉眼深邃,眉宇间透着矜贵,他身上的婚服并非是红色,而是黑色占大多数,将他衬得更矜贵冷漠,不好相处。她觉得有些神奇,他们算得上陌生人,只小时候见过一面。但今天过后,他就是她的丈夫,她以后最亲密的人。言酌率先收回手,洛妗依拿到婚书,双手合十,道谢:“多谢大师。”随后就起身。起身时,她有些不方便,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了她面前。洛妗依一愣,看到黑红的袖子就知道,是言酌。
许静珊心里对洛妗依恨得不行,可面上却还是哭得可怜兮兮:“瑾怀哥,妗依姐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她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她非要用这种方式,让我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见人?”她现在要做的是,利用这件事情,牢牢的抓住慕瑾怀。慕瑾怀看她这么伤心,心底也升起一股气愤:“她这次真的过分了,我去找她。”起身要走,却被许静珊抓住:“可我们的婚礼……”慕瑾怀因为自己让许静珊遭受这些,对她愧疚不已,抿了抿唇安慰:“我立刻让人送婚纱来,婚礼继续。”
说完,裴母就挂断了电话。沈明月挂断电话,眉头拧在一起。这时,裴缜行推门进来:“怎么了?”沈明月看向裴缜行,坚定地说:“你妈替我预约了妇科圣手看诊,我是不会去的。”以前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几次,但沈明月不好拒绝自己的婆婆,就都接受了。但现在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已经没必要再做身为儿媳妇该做的事情。她明天是肯定不会去的。先告诉裴缜行,明天等裴母发起火来,也好让裴缜行去应付。
两人向着包厢走去。梁牧野看着手机里沈明月回的消息,面色沉下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他忽然抬头,好像看到了沈明月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但还没确认就消失了。难道是他太想姐姐了,眼花了?这时,身边穿着暴露的女孩递上一杯酒:“牧野哥,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去旁边酒店?”梁牧野冷着脸,毫不犹豫将女人甩开,满脸厌恶:“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这动静惊动了同一卡座正玩得开心的男男女女。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梁牧野发来的消息:【姐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忙完了吗?】她似乎能想象到梁牧野发这消息时的姿态,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唇角微勾,回了一条消息:【今晚有事,乖,自己玩吧。】还没关手机,手机突然“滴滴”响了起来。是裴缜行发来的消息。沈明月疑惑的点开,发现是一个文件夹,点开,是几张图片。图片灯光昏暗,看起来是在酒吧。但图片的主人公,是梁牧野。好几个女生贴在他身上,胸口的白团呼之欲出,都快贴到梁牧野脸上了!
跳到顾苒苒双脚红肿,也不曾喊停。……这天的事情,在沈明月眼里就是一个插曲。和梁牧野的事情被裴缜行发现,沈明月反倒如释重负。可没想到,这天下班回家,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别墅里十分安静,唯独水声格外清晰,沈明月心里有些不安。这大晚上的,会是谁?裴缜行肯定不会来的,难道是梁牧野?沈明月朝里面问:“阿野,是你吗?”话落,里面的水声就停了,不一会,浴室的门打开。
这赤裸裸挑衅的话语,让裴缜行一向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龟裂,心底更是怒火中烧。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和沈明月的婚房看到一个男人。她竟真的敢养男人。还把男人带回他们住了三年的家。哪怕他养了顾苒苒,也从没带顾苒苒回来过。一个出卖身体的男人,凭什么拦在他面前。裴缜行看梁牧野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垃圾。“滚!”梁牧野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显然,是把他当成不正经的男人了。他勾着唇,眼底满是故意的嘲讽:“姐姐有我就够了,你老了点,就算是自动送上门,姐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