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母子俩相对无言。最终,秦婉婷没忍住先开口,“阿澈,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是她让自己的孩子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她不是一名合格的母亲。纪书澈眼眶发红,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他不信任自己的母亲,倔强地不肯向前一步。他也有错。秦婉婷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过是无奈罢了。纪书澈闭上眼,泪水终于落下。
唯独自己不行,绝对不行。纪书澈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被她一口打断,“我再说一遍,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伤害就是伤害,要是随便就能赎罪求原谅,那这个世界还会有不公吗?对于虞念初来说就是不行。
她不想管他的事,转身想走,却被人拦住。“虞小姐。”纪书澈站在她面前,嗓音低沉,“能借一步说话吗?”清脆的声音全然不像上次那样低沉哽咽。人果然不可貌相。脸皮厚起来,猪都得排第二。虞念初抬眸,有点不情不愿,“纪总,今天是家母的生日宴,我不想谈私事。”“就五分钟。”他声音近乎恳求。生日一年一次,虞念初不想扰了别人的雅兴。她沉默片刻,最终走向露台。
虞念初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出这样的话,忽然觉得荒谬。她以前盼着他回头看她,家都不回天天跟着他。可当它真正来临,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踩在棉花上。并没有感到畅快。“想让我开心?”她轻声重复,“如果小白能回来,我就会开心。”他们之间不是简单的道歉就能掲过去的。有着一条活生生的命隔在他们中间,是一整个无法逾越的沟渠。“小白的事,对不起。”纪书澈低声道歉,表情真挚。
她的话没说完,猝不及防跌进玄关。努力让自己站稳之后,时茉抬头正对上纪书澈森寒的眼睛。他逆光而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还握着那份调查档案,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戾气。“你都有孩子了,还需要结什么婚?”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不带一丝温度,“怎么?林宴对你不好?”时茉的瞳孔骤然紧缩。“不是的!”她慌乱地抓住纪书澈的手臂,力气很大,“你听我解释,那是意外,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