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打了个愣,在准备说话时,秋北臣身后的门适时被拉开,两人谈话再次中断。办公室门被拉开的一瞬间,秋北臣猝不及防的往后一栽。钟情眼疾眼快,直接抬手拉上他由于惯性朝前伸出的手。小小的身板,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把就要栽出办公室的秋北臣拽着,再顺着对方朝前来的力道,把人拉到跟前。秋北臣借力回身,偏偏他反拽上钟情胳膊的那只手太过用力,钟情吃不力气,被一下反拽了过去。“Duang!”的一闷声,钟情脸整个扎紧秋北臣的胸膛。
偏偏那紧攥着信封的手,稍显出她深藏内心的些许紧张。“秋同学,这是我的表白信。”告白这种事,秋北臣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所以早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后面的事了。唐茜嘛,他太认识不过了。江亦从小到大的死党,组局喝酒轰趴的时候,她参与过好几次。至于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晰,是他一早以为她和江亦是姘头。再看向唐茜的脸,此时正灿笑着望向自己,一眨不眨的,藏着亮星。这种事,放在往常他基本上是看也不看就离开了。
拿回手机后,蒋木看着照片上的人头,没有多想的感慨顺口而出,“哎,要是臣哥和肖班长也在这里就好了。”话一出,周围刚浮起的一点声音又落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愣,紧跟着偷偷朝坐在门边的钟情瞥去。钟情到是没他们预想中的那么大反应,但拿酒精湿巾擦手的动作还是顿了下。肖祺是今晚的主角,正在外面忙着招待一时过不来是合情理的。可人就在帝都的秋北臣没有出席算是半个兄弟肖祺的婚宴,就有些说道了。
那不是纯发贱么。听完钟情的解释,方画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又想到什么“诶,那你猜猜,夏曦月现在在心里都想你什么呢。”钟情可没这个兴趣,她光是一会的同学宴还没想好应对之策呢。但方画有,且是很多。“我觉得,她现在一定在心里偷偷地骂你,在时刻防着肖祺,不让他接近你。”“那样最好喽,省得我还要再多应付一个人。”这样的话,钟情简直十分乐意。两人说着话时,人已经来到包厢门外。
“哼。”方画表面一百个嫌弃,眸底却藏着羡慕。这怎么不算是爱情呢。当然了,放在秋北臣身上,也确实是值得。都说闺蜜对彼此的男朋友是一百个看不上,而方画对秋北臣,却是实打实的一直很看好。真心换真心嘛,他对钟情的真心,放在整个帝都,那也是无人敢质疑的。要不然,方画也不会鼓励钟情把人从林沫婉手里抢回来。世道变啦~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和阶层,好男人简直是稀世珍宝。“那你就甘心一直背负着‘拜金女’的骂名,被秋北臣一直恨着?”
方画说的过于露骨,惹得钟情一个打愣。偏偏方画此时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钟情老脸一红,伸手去打人。方画灵活一躲~诶~没打着~她再去打屁股,对方又是一躲。就这样,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玩的越来越起劲,嬉闹了好久。直到彻底没了力气,双双筋疲力尽的瘫在了床上。两人都盯着天花板,眼底沁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愉悦。不论是方画还是钟情,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无忧无虑的肆意玩闹过了。
骆无津没有接话,问她,“你想找什么书,我帮你你看。”“《傅雷家书》。”骆无津脑子转得不够快,心直口快说,“测考不考语文。”“我想看,不可以?”“还有其他书吗?”骆无津问。“意林书。”骆无津没有怎么废功夫,轻轻松松找到东西,双手奉上,眼神特别骄傲:“快不快,夸夸我。”谢知盐接手看了几眼,对着他招手。骆无津乖巧的弯下腰,谢知盐瞪他一眼,他就更加放低身姿。谢知盐摸他的脑袋,像摸金毛,“聪明,很可爱。”
骆无津像是在自问,“是我讲的不够仔细吗?”“没有啊。”她不敢看他质疑的目光。他又说:“还是我讲的方式不对。”“没有,挺好的。”“你发挥你的想象力,想两种试剂发生碰撞的可能性好不好?”谢知盐使劲摇头,自己心里有数初中化学是怎么死记硬背提高的,现在叫她灵活运用。她的心情比杀猪还难受。厚着脸皮卖笑讨好:“想不到,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会不会爆炸。”“你笑什么笑啊。”他的表情很严肃,换刚才准吃,现在完全不吃她那套,手指着题,“你看着它怎么笑得出来的。”
“我之前想不明白他以前为什么不收拾她。”慕云遮嘴角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我打听过了,他忍得辛苦,碍于是女生留了点情面。”看来大家都在走前线吃瓜。“按他正常操作应该直接带帮男的殴了。”谢知盐吃惊,“这么猛?”她细致的问,“他干过?”“你也好奇啊,我刚刚胡说八道的。”“……”今天的第一轮结束了,谢知盐和学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住宿处,和出门的乌若灵打了个照面。
“不过嘛……他的表情迎来了大反转,我告诉他,你穿搭很好看,我只是想要链接。”“他说太贵了,我送你一套。”谢知盐忽然笑出声,这是他会干出来的事情,“所以,最后加上联系方式没有。”学姐摇头,说:“没有,他找个朋友,直接给我送到教室了。”“他找来的朋友现在也是我男朋友,我一见钟情上的。”谢知盐很好奇,“谁追的谁。”“我啊,死缠烂打追上的男生,那个男生叫余川希。”谢知盐震惊了,那个男生是她几个月前不知名校友开的八卦台里投选帅哥。
谢知盐:又开始了。“闭嘴。”“别嘛,我把话说完,一定还你一个安分守己的男朋友。”又撒娇,挠人。一个脑袋使劲在她肩侧甩了甩,声音哼哼唧唧的,像个小孩子。“我今天不理智,对你发脾气了。”谢知盐的目光锁在舞台上,这次是李莞一个人站上台,讲着词。目光交汇那刻,谢知盐眼前的视线被遮挡住了。“你怎么那么喜欢看丑八怪。”骆无津不悦的盯着那个李莞,李莞极快扫了一眼便挪开。“我又不喜欢他。”
她颤抖着嗓音告诉他,“我说我不要你了。”野兽停止了进攻,松开对她的禁锢,在她恐慌的视线下,原地转了几圈。随后欺压上身,谢知盐冒着冷汗,她们凑得很近,清楚看到少年拳头青筋暴起的纹路。以及他怒不可遏的目光,深深地要把她吃透。一拳擦过她的脸颊落下一阵扫风。谢知盐刚得到喘息,迫切的少年又再次发起进攻,他擒住她的下巴,怕她再次逃离躲避。铺天盖地的浪潮拍打在沙滩上,气势汹汹,猛烈得毫无预兆,把旁人吓得驱逐开。
咒骂砸在铁门上,楼梯间的霉味灌进鼻腔。云欢被推下楼梯,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后背撞上水泥地传来剧痛,她趴在地上,艰难地看向那些裂痕。屏幕玻璃碎成的渣里,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而到最后,他也没能等到她的生日礼物。......许久,浴室的水声停了。岑砚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黑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锁骨若隐若现。他看到云欢僵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打开的礼物盒。
他安抚的声音混在风雨里,脊背却绷得笔直,替她挡了所有寒意。而现在二十四岁的云欢,终于再次回到那个少年身边,她的泪水滴在被雨打湿的男人肩头。他跪坐在地毯上任由她扑进怀里,雪松香和柠檬香碰撞,混杂着今夜的雨滴,裹着雨夜的潮气,只留下满室的温馨与慰藉。云欢哭了多久,岑砚就在她面前跪了多久。“云啾,之前怎么没发现——”直到她的哭声渐歇,岑砚才开口,他的喉结滚动,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她怕是被自己误解成了喜欢,所以她得给他时间去思考。不过这一次,她想主动一点,想让岑砚知道,不是只有他在这段关系里面的认真的。云欢数着挂钟的齿轮声,指尖无意识跟着节奏一秒又一秒地轻扣过去。她仔细听着电话里的动静,哪怕心跳如擂鼓,她依旧安静地在等待。听筒里的风声掺着点沙沙雨声。等到云欢双脚都有些微微发麻,她才慢慢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有所动作。岑砚向来不是逃避的性子,高中的时候云欢也见过他拒绝过不少女孩子,但他总有理由拒绝别人的同时,让别人可以不那么尴尬地全身而退。
酒意混着酸涩冲上眼眶。而她,也这么做了。借着醉意,云欢蜷在沙发上拨通电话。手机里响起“嘟嘟”的电子音,电话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岑砚似乎是还在外面,他的声线低沉,带了点磁性,嘈杂的风声裹着他的嗓音,此时却显得格外清晰:“云啾,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岑砚......”云啾抱着膝盖,眼眶有些发红,声音极轻,“晴晴她们今天陪我去“清浔”过生日了。”“……嗯。”
秦深和苏晴因为抓拍的照片谁的更丑又争执起来,云欢的手机在桌上震动,她起来看。屏幕亮起岑砚的消息:【少喝点酒。】云欢心里产生异样的感觉,她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先是回复了一条“好的”,最后又发出去一条消息:【我们在看高中时候的照片,也有你的。】岑砚像是一直在等她的消息,云欢发出去消息后他很快就回过了来:【嗯,我那么帅,有我的很正常。】云欢:“......”云欢刚想放下手机,屏幕上又弹出两条消息:
他觉得岑砚和云欢是彻底没戏了,才会勉强同意她过来工作的。可如今,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一句话戳破的事情,钱数一个小孩子在这添什tຊ么乱。岑砚出差之前就特地找他说过,让他在清吧多注意点云欢。他当时满口义气地答应了,甚至为此还多灌了岑砚两杯。如果被岑砚知道了,云欢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自己走后门带来的表妹欺负了,那还不得活剥了他的皮。孙楠低低的声音在钱数耳边响起:“你知不知道,今天工作的时候,你颐指气使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贺安岚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熹熹把我照顾得很好。”男人说完看了一眼旁边还熟睡的人。贺安岚调侃道,“你现在是舍命救她,她该照顾你。”知堂春看了一眼女儿,睡得比病人还好,和照顾搭不上太多关系。贺安岚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伸手戳了戳他,想让他收敛一下。他笑了一下,将床上的陆执扶起来,“走,先洗漱一下,你妈妈给你带了粥和水饺。”陆执弯了下唇,“谢谢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