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茹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冷淡:“他爱的人是你。”孟安然表情一变,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片方巾,死命按在方欣茹脸上。方欣茹只闻见一阵刺鼻气味,便失去了意识。再清醒时,她发觉自己已被双手反剪绑在了天桥上,脚下是翻滚的海水。她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又被一道凄厉的哭声引得偏过头,是同样狼狈的孟安然。戴着面具的劫匪对着赶来的江漠谦怒吼:“江漠谦,你害死我爸妈,我要找你偿命!知道你最宝贝这两个女人!今天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复健。”她不由分说地就要扭着身子下床。可双腿尚且使不上劲,又加上腰酸手疼,人便直直地要往地上栽倒。方欣茹盯着坚硬平滑的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皂香味充盈在鼻间。她恍惚间竟然觉得这就是曾经深爱她的江漠谦,手不自觉搭上了面前人的小臂。“你们在干什么!”门外传来的一声怒喝刺穿了她的幻想。方欣茹抬头看去,门口赫然是暴怒阴沉着脸的江漠谦。
|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方欣茹却越笑越大声,眼泪都笑出来了。江漠谦眼神狠厉,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我说过,我不会离婚!江家的规矩,不准离婚!我出钱把你的腿治好,就当做是弥补了,你别不识好歹!”不识好歹?弥补……字字句句都是诛心。方欣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却像是怎么都擦不完。“那我要说谢谢吗?江漠谦……我因为你变成了残废,因为你当初一句可笑的会爱我的承诺所以甘愿被你锁在阁楼,因为我爱你、信你,爱我的吴妈
|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她不愿意相信江漠谦是这样狠心一个人,可眼前这一幕又让她不得不相信。她的以死相逼他都可以不在乎,他难道就这样恨她?恨到想让她死吗?方欣茹滚动着轮椅不断后退,口中失神念叨着:“我去找江漠谦问清楚!”突然间,轮椅被一道力阻住,方欣茹被人调转了个圈。正对上相拥而来的江漠谦和孟安然。江漠谦的手护在孟安然后腰处,开口就是一句怒骂:“你没长眼吗?安然现在怀孕了,你小心一些!”孟安然怀孕了?
|“不是叫你滚吗!”方欣茹缓缓抬眸,却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卧室里半露香肩、得意又挑衅的孟安然。她攥紧了手,碎玻璃又往里扎了扎,血腥味被她紧紧藏在掌心。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抬头望向江漠谦:“我祖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威廉医生,让他去给祖母做手术?”江漠谦脸色愈冷,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威廉医生是我请来给安然治病的,凭什么去给你祖母做手术,安然出事了怎么办?”方欣茹头慢慢地垂下去,咬紧了
|他站起身,冷声吩咐道:“你就在这房间里好好反省!。”门被震得一响。方欣茹再抑制不住,一股刺眼的红从嘴角滑落。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吴妈笑着朝她挥手,然后,越走越远。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宠的吴妈,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她试图抓住她的手,可手中握住的只有冷寂的风。……再睁眼时,方欣茹是被疼醒的。僵硬的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处处泛着疼。她费力地用一只手攀着床边坐起,下意识地就叫“吴妈”。声音落在空荡荡的房间,
休时铮沉默半瞬,清冷的声线里难得有几分愧疚。“我会给宴声祈福,安葬宋家陵墓。”宋芮宁没有哭喊,没有答话,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榻,像一具早已死去的躯壳。唯一相信她,关心她的宴声走了。带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活下去的全部理由。没得到回答,休时铮转头去看她。宋芮宁眼神空洞,仿佛有什么正在她身上悄然死去。那双曾经满心满眼是他的眸子中,不再有他,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和无边的黑暗。
宋晚晚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盯着相拥的姐弟俩。“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溅种!我照顾你这么多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宋晚晚在仆人的搀扶下向前逼近,宋芮宁心中的不安到达了顶峰。许是她的目光太吓人,宴声在她怀中缩瑟了下,但很快就挺直了小小的背脊,挡在宋芮宁面前。“不准欺负长姐!”宋晚晚抬起手,面容因愤怒扭曲。“真不知好歹,既然养不熟,那就去死吧!”宋芮宁脸色刹那间惨白:“宋晚晚,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宋晚晚匆匆赶来,看见她脖颈上的红痕,脸色瞬间扭曲。余光瞥到赶来的休时铮,宋晚晚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宋宴声搂在怀里:“嫡姐,你怎么能因为宴声不喊你姐姐,就要烧死他?!”“要不是我把他救出来,我们宋家的血脉就断了!”宋芮宁瞳孔骤缩,她在说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休时铮转向她的眼神渐渐结冰。“宋芮宁,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明天我便开祠堂,将你从族谱除名,贬为奴籍,发卖教司坊!宋家没有你这个毒妇,宴声也不是你弟弟!”
“好啊,我可以让人把他带离开,不让他记住你这副模样,不过——”她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几乎掐进宋芮宁的皮肤。“嫡姐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宋芮宁呼吸一滞,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仍颤抖着问:“……何事?”“我要你自己跪到阿铮跟前去,让他休了你。”没有任何犹豫,宋芮宁用嘶哑声应道:“好。”她真的,真的爱不动了。如今她什么都不求了,只盼能守着这宴声长大……宋晚晚挑眉有些诧异,挥手示意婆子将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