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样?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沈娇娇也太没有看头了。姜奈举起手里的酒杯没有拒绝,喝下。其他人看到姜奈如此配合,都纷纷和姜奈敬酒,姜奈也不拒绝,一一应下。几杯红酒下肚姜奈是面不改色,甚至脸不红心不慌。徐海都有些蒙了,他见过会喝酒的人,但是没见过姜奈这种,清冷的表情,喝酒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又不落人情,眉眼不眨,酒好像对她失去了效应。原本还想要喝酒把她灌醉,看来是想的太天真了。
其实说姜奈上亿业务关系有些夸张了,只是姜奈收藏的藏品因为时间关系升值空间巨大,加上又有黑金卡,自然是不好得罪。姜奈这些东西都是姜老爷子给的,而且还都是姜沁不要的东西,姜沁喜欢更实际的东西,姜老爷子给她的珠宝首饰在她看来就是个老古董,款式怪异老旧,没办法佩戴出门,还不如现钱来的实际,所以每次姜沁都要现金,几万十几万几十万的不等。如果她知道这些她之前看不上的东西,现在的价值,估计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其他人立马焦急起来。“我们什么也没说,八卦都是严蕊告诉我们的啊。”“我们只是听听而已,和我们无关的。”“都是严蕊的错,她应该一力承当。”严蕊脸色大变:“你们……你们也参与了讨论,现在把事情推我身上,搞得你们没有骂姜奈似的。”贺司绝瞥了她们狗咬狗的模样,说道:“银行之后严肃处理,处理结果记得发给我。”丢下这句话后贺司绝拉着姜奈离开了。
这可是价值上亿的画,几年前这幅画在市面上还只是几十万上百万,姜奈就已经进行了高价的投保,随着近几年的炒作热度下,价格是居高不下,以现在的行情来说,一旦画作有任何损失,那就是几亿的赔偿……姜奈从储物柜里拿出了锦盒,颇有分量的东西在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姜奈的业务很简单,就是凭着黑金卡去储柜取货,进行取货登记的信息处理就好了。如果不是因为严蕊和秦知暖要赶走她,她也没想拿出黑金卡来办理一个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业务。
姜奈眼眸划过危险的精光:“我卡在这儿,你不去核对信息,张口就是我偷来的,你知道就你说的这句话我可以告你诽谤吗。”严蕊轻蔑的眼神没有停止:“我也是合理怀疑,你要是有黑金卡怎么可能到了银行去取号排队,早拿出卡来办理业务了,这卡就算不是偷的,也压根不是你的,是别人给你的吧。”秦知暖恍然大悟:“哦,是姜老爷子吧,以姜老爷子在春城的知名度,他拥有黑金卡倒是正常,至于你……姜老爷子人都死了,还用他的卡,还真是吸血蝙蝠一个。”
沈娇娇将那份原本应该递交到海关处的资料塞到了春姐的怀里。“该怎么做,你很清楚。”沈娇娇已经是明目张胆的阳谋了。有本事春姐拿着资料去找姜奈,揭穿沈娇娇背后捣鬼,可是春姐敢吗。沈娇娇是苏家苏庆安的女儿,姜奈又是苏家苏楠的干女儿,这两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啊。春姐额头冒出虚汗,姜奈不是好惹的角色,但是沈娇娇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沈娇娇说的不错,她欠了很多钱,眼下这个事情被沈娇娇知道了,要么她帮着沈娇娇做事,春姐还能够讨到好处,要么就是拒绝,可拒绝之后,她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姜奈不是春姐的谁,不可能帮她……
“照片里这些地点,都是我和锦怀恋爱时,他带我去过的地方。我们曾在这些地方留下过最美好的回忆,也曾许下过一生一世的诺言。如今他说要带我去散心,可每一站都是在故地重游,你说,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无比期盼着,能回到过去呢?”沈语柔默默看着这些消息,并没有回复。她养好了伤,独自回到家,却在门口听到了傅锦怀兄弟的声音。“锦怀,你不是已经让沈清漪的前夫负债破产了吗?他永无翻身之日,沈清漪的病情也在慢慢好转,你怎么一回来就借酒浇愁?”
说完,傅锦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语柔能猜到他是要去找沈清漪,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跟上去,就看到他进了心理诊疗室。隔着窗,她看到沈清漪红着眼向他伸出手,他就自然而然地握住,十指紧扣。医生问了很多和沈清漪有关的问题,关于她的过往经历、疾病史,他了如指掌,对答如流。心理疏导过程中,沈清漪几度情绪崩溃,是他体贴耐心安抚着,语气态度是沈语柔从未见过的温柔。等到诊疗结束,医生也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结果。
落笔之后她想放回去,手里的表没拿稳飘下床,被正好进来查房的护士捡到了。小护士粗略看了看,眼里满是好奇。“这是什么表啊?怎么扣了这么多分?分数扣完会怎样?”沈语柔目光微定,伸手拿回表格,语气淡淡的。“婚姻积分表,满分一百,扣完,一切就结束了。”“结束?是要离婚的意思吗?可这表格上就剩最后十分了哎!”小护士惊呼出声,下一秒病房门就被推开了。傅锦怀微蹙着眉头走进来,目光锁定在沈语柔身上。
她很想问问他,怎么无缘无故送起玫瑰了,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是要庆祝纪念日吗?话都到了嘴边,她正要开口,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沈清漪站在新开业的餐厅门口,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锦怀,这儿!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这位就是你太太吧?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锦怀的朋友,沈清漪。”她神情自如地打着招呼,还主动伸出了手。沈语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又恢复如常,伸手握了上去。“你好,沈语柔。”
她盛了一碗汤想要端给他,却不小心泼到了他身上;她一边道歉一边想帮他擦拭,又不小心撕裂了伤口;她想给他处理伤口,又拿错了药……见到他被弄疼倒吸冷气的模样,沈清漪眼眶一下就红了。“锦怀,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我冲进火场,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想照顾你,可我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傅锦怀素来淡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不会照顾人也正常。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愧疚。”
那一刻,沈语柔如坠冰窖。原来他这些年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不是因为性格冷淡,而是心里早就住着分手的初恋。他就像个固执的守墓人,守着一段早就死去的感情。骄傲让他放不下面子去挽回,自尊让他开不了口说想念。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她回头。可他等来的,却是她结婚的消息。?沈清漪,这个刻在他心尖上的名字,连带着那些年他所有的克制与等待,自此成了扎在她心口的一根刺。可她太喜欢傅锦怀了,所以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