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水仙惊惧的眼,高肿脏污的脸,心疼的用袖子擦:“我知道你讨厌桑凝儿,可是现在她真的在护着我们一家人。”云水仙偏过头去,眼里是漫天恨意和屈辱。“霍静雅,你,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了吗?”她用尽力气,才把每个字咬的清晰。两腮火辣辣的疼,是她这辈子都没受过的罪。她恨桑凝儿,恨的啖其肉,拆其骨!但是,她也惧怕。桑凝儿太野蛮了,她毫无招架之力。她也恨霍静雅。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非但不帮她打回去,还反过来想劝她。
“停!就在这歇息吧!”杜山喊了一声。“我记得离这不远有条大河,去看看有没有水。”他把水袋里的水一口气喝光,再也倒不出一滴来。其他三人也是,水袋都空了。他们的目光落到霍家人的水袋上。桑宁哑着嗓子说:“太好了,我们一点水都没了,再不补给,就要渴死了!”“那四夫人和我们一块去看看吧?”杜山说。“好啊。”霍长安目光一紧。李玉枝和霍静雅同时开口:“我也去。”“我也去!”云水仙慌忙站起来跟上。
明明大家前两天还都不管桑凝儿的死活,今天就开始护着她。就因为昨天救了一次人,就忘了她的罪孽了吗?霍家人到底有没有骨气!“你听到没有!”老夫人声厉了些。见云水仙还是不说话,她气恨的又抬手想打。若是再不知轻重,万一下次再惹出乱子,可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云水仙抬起头,眼神带着怨气。“姨母,十四岁那年,你就说让我将来嫁给四表哥,我一直期盼着长大,可是我及笄那天,等来的却是皇上赐婚的消息。”
但是现在,他已经危害到杜山的利益,甚至性命。所以,杜山心里已经动了杀机。李厂刚才眼里的心虚已经说明了一切!杜山将纸攥起,揉碎。这等密信,当然不能留在他手里,必须毁掉。桑宁嘴角微淡一笑。霍长安说的对,这些衙役都是一些低贱公役,也就浅浅能识字,根本就没有刑侦能力。但凡他们懂一点,就会发现,这纸张并不精细,根本不会是二皇子那样的贵人会用的。
桑宁掰开他遮挡的手,用沾了水的破衣服擦。“桑凝儿!你是不是个姑娘……”“你不要乱动!在我眼里,你和锦棠也没什么区别。”锦棠……她什么时候还给锦棠擦过身……面对桑宁的强硬,霍长安颓丧的闭眼,不再做无用的挣扎。只是,为什么丝丝麻麻的感觉又来了,还有,她好像在那处擦了很久……他咬着嘴,两手抠地,上身微微抖动,难堪至极却只能任人……其实,那完全是他的臆想。桑宁是在一处地方停留很久,那是刚清刮过腐肉的伤口。
“臭蛆虫!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死残废!丑东西!”“什么忠君爱国,明明就是逆贼叛国贼!”几脚之后,李厂闻到一股臭味儿。他的神态愈加兴奋到扭曲。“哈哈哈……这就是响贯京城风光无限的玉面逍遥郎,真想让京城里的姑娘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当初不是还骂贵人荒诞无德吗?不自量力!”“你是,二皇子的人。”霍长安豁然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家都说,二皇子以德报怨,在皇宫跪了一天一夜,才让皇上开恩,饶了他一条命。
红羽的心漏跳了一拍,行了一个礼很快就退了出去。沈致亦嘴角上扬,眼中是丝毫不加以掩藏的欣赏,“不错。”沈今昭挑眉,再次喝茶。“不提法家的思想理论,《韩非子》里面讲述了什么?”沈致亦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妹妹到底会些什么。沈今昭放下茶杯,抬眼看着沈致亦,她明白沈致亦问的是什么,朱唇轻启,“这本书里有着该如何读懂他人心思的方法。”沈致亦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沈今昭笑着问:“需要我举例说明吗?”
沈今昭的话是站在门口说的,语气也很温柔,可秦钰云就是猛地一怔,随后害怕的躲进被子中。安氏见女儿如此的害怕,便放下手中的药碗冲出来说道:“你这个小贱蹄子,将我女儿欺负到如此地步,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沈今昭看着如泼妇般的安氏,并不理会,反而是一步一步地迈进卧房,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躲在被子里的秦钰云。语气十分温柔地问道:“表姐,还请你告诉大家,昨日是我将你推到满地的碎瓷片子中的吗?”
沈今昭晃悠着买了一个糖人吃着走回了家。刚回到家,就看见秦适和秦进站在门口守着,沈今昭全当看不见这两个人,绕过他们准备进去。“站住。”秦适恼怒的声音响起,沈今昭充耳不闻,继续朝前走。秦适大步追上她,想要伸手扯住沈今昭,没想到沈今昭侧身闪过,倒是让秦适踉跄了一下,幸亏秦进伸手扶了一下,秦适这才没有摔倒。秦适看着沈今昭嫌弃他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厉声质问:“你躲什么?”
那道士话音一转,说道:“只是贫道虽然愿意付出生命解救你等,但若是你们无辜接受了贫道的寿命,怕是也不妥。”沈今昭小声地嘀咕,“这不是就是变相的要钱嘛。”蹲在沈今昭旁边的一位夫人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这人肯定是个骗子。”沈今昭将头凑过去问道:“既然夫人也觉得是骗子,为何还在这里凑热闹?”那夫人好奇地说:“我主要想看看骗子还有什么花招。”沈今昭也跟着点点头,“一起看一起看。”
秦钰云伸手去摸脖子,放下手看到满手的鲜血,秦钰云惊恐地大叫,眼前也渐渐模糊,沈今昭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没有听到,耳朵像是被人捂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秦钰云此时真的很后悔听安氏的话去谋害谈氏了,否则就算寄人篱下也至少是活着的。看着秦钰云躺在碎瓷片子上,沈今昭冷眼看着她身上tຊ多处被割伤,脸上再不见任何笑容,扔掉手中的碎瓷片子,丝毫不在意手掌的伤,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