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道。“离婚后,我们的别墅我会划到你名下,另外会再给你五百万的损失费,我们好聚好散吧。”沈安然刚要开口,顾母突然冲进了病房,一巴掌就拍在他脸上。“离什么婚!”“你要是再离婚,你父亲就会把你踢出顾家,也会把你名下的股份全都收回来,你到时候拿什么和你哥争!”“再说了,你和她一起还能生个孩子,万一把你爸哄高兴了,说不定你爸又能让你回公司。”顾子奕捂住被打肿的脸,突然笑出了声。
林见欢和陆衍的感情逐渐稳定后,她终于点头答应和他回国见见他国内的亲朋好友。从下飞机到陆家老宅,除了陆家的亲人和陆衍的好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林见欢回国的事情。而林见欢也被他保护的格外的好,除了陆家的亲人和陆衍的好友外,她也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人,所以也不知道顾子奕站在陆家老宅外淋雨等了她一个夜晚。顾子奕之所以得知沈绮梦回来还是无意偷听到顾易安和管家的对话。原本这几个月,顾易安动用权利死死把他扣押在国内,不准他出国去找沈绮梦。
林见欢伸出满是吻痕的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呢?身后的男人听见动向后伸出手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低沉暗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乖,再睡一会儿。”此后几天,林见欢的脚就没有落过地,无论她想要去哪里,陆衍总是会稳稳的抱着她。也是因为这几天的亲密相处,让林见欢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陆衍。前天她因为多喝了几杯冰水,导致自己生理期疼得死去活来。一整天他都把自己抱在怀里,给她喂红糖水,给她揉肚子,甚至连处理工作时,他的大手都在她小腹上揉着。
可保镖却像是一堵坚硬的围墙,任由他如何冲撞都纹丝未动。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匆匆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保镖看到顾易安走来,连忙松开对顾子奕的束缚。接着顾易安迎面一拳狠狠砸向他的脸。“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姐把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你,是想让你从颓废和幻想中走出来,不是想让你去找她的!你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还有脸去找她吗!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如果她真的愿意原谅你,她大可以直接跟你挑明!而不是直接假死隐名埋姓!”
之所以不发给顾子奕,就是怕他再受刺激出意外,到时候她有苦都说不出。很快顾易安的电话就弹了出来。他没有问沈绮梦现在的情况,只是随意道。“如果你想要顾子奕死,就把这个视频发给他。”顾茜茜咬了咬唇,脸上满是犹豫。毕竟那是她的弟弟,她不忍心他再次因为沈绮梦的事情而发疯,却又不愿他继续沉溺在幻想中,整日颓废。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发送视频给顾子奕,这才转身离去。车后座里,林见欢津津有味的听着陆衍说着国内的趣事,时不时接上两句话。
他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机,看着得知消息急匆匆赶来处理的顾易安。大喜日子,遇到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他拍了拍顾易安的肩膀表示同情。顾易安苦涩的朝他笑了笑,转头看向副楼时眼神里又转为怒气。看来顾子奕不适合再呆在顾家了。直到三天后,许家办回门宴,陆衍才从顾易安的嘴里听到后续。沈安然因受到惊吓导致孩子早产,婴儿还患上了后天心脏病,早早送去了icu。要不是因为顾家有钱,这个孩子早在出生那天就被宣布判了死刑。
“来啦,他对家里人可真好。常常给家里人买绣布的,可真体贴。”阿涔笑着回道。吴婆打趣她道:“他是对家里人好,还是对你好?哈哈。”“哪有人天天买绣布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璟砚先生对你有心意,就你蒙在鼓里。”阿涔连忙否定:“不会的,先生只是心眼好,照顾我们小生意的。”她脸上露出羞赧的笑容。随即又黯淡下去:“我这样的容貌,又怎么值得他喜欢?先生要是看到我的脸,早会吓跑去。”
老婆子住在乡郊的西陵村,孑然一身,名唤吴婆。她艰难地背着慕雨涔来到自己小小的木屋,每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息几句。吴婆将慕雨涔放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她恬静的面容思索一番,就从床底下掏出层层包裹的银钱。她转身出门而去。不多时,就带回来一个郎中。郎中看着慕雨涔骇人面容,面上一惊,也很快缓和后伸出手为她把脉。吴婆看着郎中紧蹙的眉头,担忧地问道:“这姑娘还活着吗?”“倒是还有气息,只不过身体好像中了剧毒,毒郁结在心,倒使她假死了。”郎中觉得棘手。
她震惊地睁大瞳孔,连忙去探慕雨涔的鼻息。只隐隐约约,似乎察觉不到。老婆子连忙将慕雨涔抱出棺木。“姑娘!姑娘!”她不断呼喊着,想将慕雨涔唤醒。老婆子感受到慕雨涔的身体有些许温热,断定这姑娘还活着。
“死了倒是惺惺作态……”三人闻言,脸上皆闪过一瞬的窘迫愧疚。厉慈渊不掩眼中对慕浅言的厌恶憎恨。“你做任何事,都不能改变雨涔才是首富千金的身份!”慕浅言看着慕雨涔那张和李慕青相似的清丽脸庞。“是啊,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不要当那个贱人生的私生女!”说着,她快速捡起地上掉落的刀刃。向着冰棺内的慕雨涔猛然冲去,她振臂一挥。李慕青见状发疯般不管不顾,立即上前去抢她手中的刀刃。
见李慕青悲痛不已,每天落泪,自李慕青嫁进慕家就陪着她的王妈也不忍心。但她还是劝慰李慕青说:“夫人,再怎么不舍得,也还是早早地让雨涔小姐下葬吧。”“让她入土为安,下辈子过得好一点……”李慕青闻言,抹了抹眼泪,望着冰棺内安详躺着的慕雨涔。凄楚道:“也是,是该让雨涔入土为安了。”于是她和慕柯严商量后,决定两天后就给慕雨涔下葬入土。厉家产业的其中一栋豪华别墅内。在别墅地下的暗室里,曾经在牢里虐待过慕雨涔的其中一个女犯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她爆出一个重要讯息。
慕家祠堂。厉慈渊掀开冰棺里慕雨涔衣裳的一角,相同的位置,出现了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那条硕大伤疤。他心疼地轻轻抚摸慕雨涔的伤疤,疤痕粗粝突起,不知是受了多重的伤留下的。厉慈渊看着慕雨涔清丽的脸颊,久久不能移开视线。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个活泼的小团子长成眼前温柔的少女,直到进入监狱变成那幅懦弱不堪的模样。“没骨气,恶毒,蛇蝎心肠,贱人……”那些自己曾说过的恶毒话语在他耳畔回响,像是梦魇萦绕不灭。
堪堪艰难地说完这些话,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沈璟砚想要追问缘由,却见她这副哭得狼狈的样子,只能独自吞下所有不甘和难舍。他指尖微颤,拿出怀中手帕递给阿涔,释然道:“此举想必阿涔姑娘自有缘由,既然如此,在下就放手了。”沈璟砚转身背对阿涔,嗓音沉闷失去了往日里的清冽,他道“在下只希望阿涔姑娘幸福,别无他求。”“阿涔姑娘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沈璟砚定会相助。”说完,他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阿涔缓慢地将面纱取下来,露出一张精致动人的小脸。只不过上面明晃晃有着一道淡红色的长疤。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不像当初那般骇人。沈璟砚眼底却有惊喜,轻声说道:“阿涔姑娘很美,这疤痕宛若梅枝,不用在意他人眼光。”阿涔终于如释重负般笑出声:“谢谢先生。”沈璟砚清爽一笑:“以后不必叫我先生,唤我璟砚即好。”“璟砚。”阿涔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脸上浮现朵朵红晕。吴婆则将两人的手轻轻交握在一起道:“那我就把阿涔放心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