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桑渔摇摇头:“都过去了。”又道:“我今天约你是想和你道别……我后天就要离开了。”穆琳大惊:“你要去哪儿?”岑桑渔笑笑:“是任务,要保密。”“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有空就会和你打电话的。”穆琳有些迟疑:“傅青哲,还有你妈,他们都知道吗?”岑桑渔缓缓摇头:“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们。”“我妈不喜欢我爸,连带着很不喜欢我……傅青哲也恨我,我的离开,能让所有人得偿所愿,也算是”
不管是东西,还是感情……岑桑渔用力攥紧了锁,而后走到垃圾桶旁,松开手。“砰”的一声。过往一切,全部化作云与烟。她转身离开,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消失。回到别墅,已经深更半夜。傅青哲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岑桑渔孤零零地坐在空旷的床上。他的心莫名一悸,不过还是说道。“我要娶梦梦,你知道这个消息了吧?”岑桑渔空洞的眼睛这才看向他。男人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可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她的阿哲了。
沉默的对视间,傅青哲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而这时,别墅门被推开,沈梦乔的声音传过来:“青哲哥,你去哪儿了?”傅青哲立刻收回手,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岑桑渔再也忍不住,眼泪从脸颊上滑了下来。她想起五年前,傅青哲手术后从昏迷中醒来。她刚走进病房,他便颤抖着声音问:“小桑,是你吗?”她不说话,他就越来越激动:“你是小桑对吗?告诉我,你就是小桑!”“岑桑渔,你为什么不敢说话!”
算了,还有六天就要离开。最后几天,就顺着他来吧。她走过去拿出垃圾袋,将地上的垃圾酒瓶子一一捡起,然后收紧垃圾袋,走出别墅丢掉。她不知道,在她走出去之后。客厅里忽然有人道:“我看傅总这保姆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让给我?”傅青哲一瞬冷了脸,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摔了出去。“砰”的一声响,客厅里立刻鸦雀无声。而傅青哲推开沈梦乔,起身走出了别墅。别墅外,岑桑渔将垃圾丢掉后,便站在院里看着中间的那棵樱桃树。
送给他的当天,就被他摔得稀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确实不应该在一起。岑桑渔将这些东西全都打包装进袋子里,打算明天丢掉。而要带走的东西,完全没有。她五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傅青哲给的,她要走了,理应也什么都不应该带走。七天后,她签的协议就到期了。以后有沈梦乔陪傅青哲,想来母亲的医药费也不用再发愁。岑桑渔回到房间,“啪嗒”一声关上灯。翌日。岑桑渔是被沈梦乔的敲门声吵醒的。
“阿哲……这样你能开心吗?”傅青哲一怔。岑桑渔继续说:“如果这样你能开心,你就继续吧。”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向局长递交申请——申请重启父亲的警号,并参加卧底行动,隐姓埋名前往云南卧底三年。七天之后,她就会彻底离开。这最后的七天,她希望傅青哲是真的开心。
“叶蕴仪买了离开这里的车票,需要……”宋云深摆了摆手,这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像是久未运转的机器重新启动。“不用管她。”想到即将要做的事,他心底骤然涌起一股紧张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换了套夏秋桐为他买来的衣服,布料柔软,贴在他的皮肤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将下巴上的胡茬刮干净,透过镜子,确保自己看起来不再狼狈颓唐后,他这才坐上了车,吩咐司机开往夏家。
监控画面定格在叶蕴仪扔保温桶的瞬间,她涂着裸粉色唇膏的嘴角微微下撇,像是丢掉一件不再需要的旧物。“宋总,这是叶小姐名下所有资产的冻结文件。”助理推门而入,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还有她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已经移交警方。”“通知人事部,叶蕴仪永久除名。”他合上文件夹,语调没有半分波动。“再联系所有合作方,封杀她。”雨声中,叶蕴仪蜷缩在公寓的角落,手机屏幕不断弹出解约通知。
那时的他,还天真地以为夏秋桐是因为不爱他了才离开,却没想到背后竟是叶蕴仪在暗中操纵。更让他愤怒的是,公司初期的合作商,果然都是夏秋桐暗中帮忙推荐的。而叶蕴仪,却一直将这些功劳据为己有,甚至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为他付出一切的模样。宋云深的手指颤抖着,翻看着那些泛黄的合作记录,每一页都像是狠狠抽在他脸上的耳光。“砰——”宋云深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那个曾经许诺她永远的人,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那样伤害她。他宁愿相信另一个女人的谎言,也不愿意听她一句解释。顾北辰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担忧,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处。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仿佛在传递某种无声的力量。“桐桐,承诺都太过短浅,你只需要看我今后是怎么做的就好。”他定定看着夏秋桐,眼神里满是认真与温柔。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一个月前,她的母亲以死相逼,逼她接受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
她还记得顾北辰当时的神情。在她怔愣的时候,他伸出手,细细替她试去面颊上的泪珠。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说出那句“我是你的结婚对象”,尾音还带着些许生涩。后来在药店的玻璃橱窗前,她看见男人耐心地听着店员对不同药膏的讲解,最后挑选了最贵最好的那一只。他举着药膏折返时,呼吸间白雾模糊了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当微颤的指尖触到她颈侧烫伤的瞬间,她分明看清男人镜片语气后的眼睛里满是疼惜。
路边的积水倒映着两人破碎的影子。夏秋桐蹲下身,露出领口若隐若现的烫伤。宋云深颤抖着伸手,却被她偏头躲开。“陆文州都告诉我了。”他声音带着难掩的干涩。“当初分手的原因,我公司能这么顺利的理由,还有……”宋云深的声音开始颤抖。“当初成为植物人那段时间,也是你在照顾我。”夏秋桐垂眸整理披肩流苏,挡住了被冷风吹的有些刺痛的烫伤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荡荡的锁骨——那里本该悬着她一直随身带着的项链。
那时的他,还天真地以为夏秋桐是因为不爱他了才离开,却没想到背后竟是叶蕴仪在暗中操纵。更让他愤怒的是,公司初期的合作商,果然都是夏秋桐暗中帮忙推荐的。而叶蕴仪,却一直将这些功劳据为己有,甚至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为他付出一切的模样。宋云深的手指颤抖着,翻看着那些泛黄的合作记录,每一页都像是狠狠抽在他脸上的耳光。“砰——”宋云深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回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眼神有些恍惚,似乎透过眼前的空气,看到了那个青涩的校园时光。“可是你身边却总是有宋云深的出现。”“你们总是在红榜最上层的那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像是天生就该并肩而立。而我和你们……总是隔着几个名字,仿佛永远也追不上你们的脚步。”顾北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被风吹散的轻烟,带着些许自嘲。“在你大学分手后,我也想过找你,可是我害怕……害怕你觉得我乘人之危,更害怕你觉得是我和你母亲通风报信,才导致你不得不和爱人分手。”
夏秋桐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攥紧沙发扶手,指节都泛了青白。回忆随着药膏的凉意漫上来。那日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刺得人鼻腔发酸,她踉跄着走出医院,坐上车泪水滚落的瞬间,带着丝丝香气的纸巾就递到眼前。她还记得顾北辰当时的神情。在她怔愣的时候,他伸出手,细细替她试去面颊上的泪珠。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说出那句“我是你的结婚对象”,尾音还带着些许生涩。后来在药店的玻璃橱窗前,她看见男人耐心地听着店员对不同药膏的讲解,最后挑选了最贵最好的那一只。
他眼尾猩红,仿若失去珍宝的孩子。夏秋桐却定定地看着他。“可是宋云深,我也曾说过,你成为植物人那段时间是我在照顾你,可那个时候你说我不择手段,连别人的功劳都要占据。”宋云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半个字。“就这样吧宋云深,这么多年,我们对彼此的折磨已经够多了。”大门在他眼前被合上,夏秋桐最后的尾音飘进他的耳畔。“我现在很幸福,别再打扰我了。”
对上宋云深失望透顶的眼神,她猛然后退几步,赤红的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滴落。“我没有说谎,宋哥,我没有,我真的爱你啊……”宋云深胸膛剧烈起伏,强烈波动的情绪让他头疼的几乎快要裂开。“爱我?”“叶蕴仪,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他扔下这两句,不再理会狼狈不堪的叶蕴仪,打开门操纵着轮椅离去。房门被大力关上的瞬间,里面似乎传来女人尖利的哭喊。“宋云深,你回来!你不要走……”
疼痛让叶蕴仪的温柔假面几乎维系不住,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下,她抬起手,轻轻擦去脸上的血迹。“我没有!宋哥,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她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似乎委屈到了极点。“我陪了你这么久,宋哥,你看不出我的真心吗?”宋云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用力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她白皙的肌肤因为他的力道瞬间泛红。“真心?你就这么真心骗我的?”
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悲伤。“我……”岑桑渔还想说些什么,一个服务人员前来打断了她说的话。“傅总,您未婚妻过来了。”未婚妻?傅青哲立即愣住。岑桑渔脸色一白,冷声说:“傅总,既然您有未婚妻,就别再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说完,岑桑渔转身离去。傅青哲想要跟过去,被前来找他的沈梦乔一把抱住。等到他推开沈梦乔后,眼前早已没了岑桑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