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辞回到侯府时,天色已暗。府中一片死寂,下人们见他面色阴沉,纷纷低头避让,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径直朝顾烟萝曾经住过的偏院走去——那里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或许还能找到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路过夏月姝的院子时,他脚步一顿。按照他的命令,夏月姝早该收拾东西离开侯府,可院中竟还亮着灯,隐隐传来瓷器砸碎的声响。容青辞皱眉,正欲离开,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怒骂。“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声音歇斯底里,尖锐
|容青辞回京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三天三夜,不想和任何人沟通。府中下人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知道,侯爷自青峰山回来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眼里全是血丝,整夜整夜地喝酒,却一滴泪都没掉。第四日清晨,容青辞终于动了。他一把推开书房的门,眼底猩红未退,声音沙哑得吓人:“备马。”暗卫跪地劝阻:“侯爷,您已经三日未合眼,再这样下去……”“我说,备马!”容青辞一脚踹翻案几,笔墨纸砚哗啦散了一地。他不
|夏月姝坐在铜镜前,满脸都是扭曲的怒意。“那个贱人竟然还没死!”她猛地将梳子砸向地面,木梳应声断裂。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小姐,侯爷已经离京三日了,怕是铁了心要寻回顾烟萝,咱们该怎么办……”“闭嘴!”夏月姝厉声打断,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她一个猎户之女,也配跟我争?”她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案,提笔写下一封信,递给心腹嬷嬷:“立刻送去尚书府,交给我父亲!”嬷嬷低头接过信,匆匆离去。三日后,京城谣言四起
|清晨的山间雾气缭绕,顾烟萝站在药架前,指尖轻轻拨弄着晒干的药材。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她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血色。“这几个药材长的很相似,但功效大不相同,有的甚至含有剧毒。”沈慕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缓步走到她身旁,“你身体虚弱,盒子里的灵芝可以拿来炖汤喝。”顾烟萝点点头,小心地将药材收入纸包:“沈大夫懂得真多。”沈慕言轻笑一声,将医书递给她:“不过是些粗浅学问,你若感兴趣,
|“现在怎么样了?”容青辞攥着那支歪歪扭扭的木簪,指节发白。暗卫跪在下方,大气不敢出:“侯爷,顾姑娘离京时乘坐的马车……在青峰山附近找到了,但车体损毁严重,周围……有血迹。”“人呢?”容青辞声音嘶哑,眼底猩红一片。“属下沿着山路搜寻,只找到这个。”暗卫双手奉上一块染血的帕子——正是顾烟萝常用来包药材的那块。容青辞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肩头的伤口崩裂,鲜血浸透绷带,他却浑然不觉。“备马。”他抓起佩
|大雨倾盆而下,泥泞的山路被冲刷得几乎无法行走。顾烟萝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混着已经有些肿胀发炎的伤口渗出的血水,在脚下汇成了淡红色的水洼。事先备好的马车也被人做了手脚,行驶了一半,骏马突然开始发疯,径直冲着乱葬岗而去。顾烟萝被撞的遍体鳞伤,好不容易才在最后一刻跳下了车。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必须离京城远一些,再远一些。滚钉刑留下的伤口被雨水浸泡,火辣辣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颠簸的车上,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我勉强的睁开眼,看着车前面坐着两个魁梧的男人。驾驶座上的男人提着寸头,而副驾驶上的男人则纹了个大花臂。“这女的长的可真好看,你说卖出去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尝尝鲜?”花臂男粗哑猥琐的男声传入我的耳中。寸头男闻言,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回道:“你先别想了,等拿到钱了什么样的女人点不到?别为了一时快活,坏了
|苏荷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正暗自思忖间,门铃声再度突兀响起。“沈慕橙,我是苏荷,我有事找你。”我打开了门,苏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沈慕橙,我想和你聊聊。”我和苏荷坐在家里的阳台上,给她倒了杯咖啡。这不是我们俩第一次面对面坐下了,上一次是七年前。当时我大三刚下课,没看到司年在教学楼下等我,反而看到的是苏荷。我认出来这是前段时间在中秋晚会上高调表白司年的女生,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回过头,看见司年正拿着手机站在身后。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我,随即挂断了电话,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店长,我未婚妻说那件婚纱不合适,我来看看别的。”‘未婚妻’三个字像一根根软刺,狠狠的扎入我的每一条神经。店长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司先生,这件婚纱是您......”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漠。店长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那我们现在就把这件婚纱给苏小姐拿下去。”司年轻声阻止道:“
|眼前的一幕狠狠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猛地低下头,掩下翻涌的泪意。“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贺以年将车熄火:“下车。”我死死的拉住车门:“不要!”“怎么了?害怕司年看到?可是他就算看到了你也不会在意的。”我抿着唇没说话。贺以年解开安全带,侧过身,他的脸隐在昏暗的车内光线里,看不清神色。“沈慕橙,你现在不下车的话......”说着他偏过头,柔软的嘴唇从我的嘴角擦过。我下意识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瞬间僵在原地,仿佛一盆凉水从我的头上浇下。“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发颤,只希望刚刚是我听错了。陈京北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他已经和苏家的千金苏荷订婚了,苏家可是帝都排得上号的人家,加上苏荷小时候就和司年认识了,而且......”他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苏荷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司年,从来没找过别人。”我的心脏伴随着每一次呼吸传来阵阵钝痛。我抬起脚就往司家走,陈京北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我。“沈慕橙!你自己都说
|我呆立在原地,望着司年和司雅离去的背影,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走到医院的户外走廊上。阳光有些刺眼,却暖不了我心底的寒意。我抬起手,阳光透过指缝,我又想起从前。想起我和司年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喜欢在阳台上支个躺椅晒太阳。“慕橙,你又在晒太阳?”司年拿着他亲手榨的果汁在我旁边躺下。“我陪你吧。”我侧目看着他:“你不觉得无聊吗?很多人觉得躺着晒太阳是件很无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