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实在是太衬她了。可是在何霆舟眼里,却并不希望这份美丽被外人所见。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姜瑶的脸庞,迫使她正视着他。“那么我会给你最好的安排……”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能换件衣服,这条裙子不太适合你穿。”姜瑶先是愣住了一会儿,随后低下了头,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心中却充满了困惑:难道是觉得我的身材不好?之后何霆舟便转身离去,留给姜瑶的只有背影以及那个模糊的承诺。尽管对于他的计划一无所知,但除了相信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临走前,她还不忘警告何霆舟:“你的信息已经被我们记录下来了,我们会定期回访,你最好安分点。”男警察生怕她把何霆舟惹毛,惹上不该惹的麻烦,赶紧拉她往外走,同时也把医生一起带出去简单交流了几句。闹了这一出,姜瑶感到十分抱歉,还没来得及向何霆舟道歉,何霆舟却打趣道:“没想到你还认识警察?”见何霆舟并没有因此生气,姜瑶才放松下来。“你好好休息,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尽管这么说,可姜瑶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更多的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何霆舟,索性装睡了事。
这几天他在国外狂补手语教程,多少能理解一点了。姜瑶愣了下,小心地把孩子安置在床上,比划着:“感谢你救了我。”何霆舟站在床边,俯视着姜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去何家做佣人?是他放不下你,还是你放不下他?”姜瑶平静地用手比划着:“他恨我。”“那你是什么想法?”“我想要离开这里。”她没对何霆舟隐藏自己的意图,一是觉得谎言很容易被他识破;二是想试探何霆舟的反应。“离开”二字让何霆舟眼神一紧,问:“去哪儿?”
但和陈今那些年轻的追求者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姜瑶今年二十四,他也就大她四岁,从年龄上看……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琢磨这些,何霆舟自己都有点吃惊,不由皱眉,深吸一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转向姜瑶。凝视着姜瑶沉睡的脸庞,思绪飘远。恋爱这档子事……光是想想都觉得麻烦。任何牵扯到情感的东西,最终都会变成负担。凌晨两点多钟。一阵婴儿的啼哭将姜瑶吓醒,还没等她理清现状,一群医护人员就推门而入。
叶深见何霆舟不止一次救姜瑶了,便提醒道:“霆哥,你不会不认识她是谁吧?就是她害你奶奶去世的。”何霆舟脱下外套上前遮住姜瑶的身体,反过来问叶深:“你自己亲眼看到了,还是你帮着她干的?”张鉴在一旁帮腔:“霆少,这事儿可不是我们瞎编的,都上新闻了,她是假装精神病逃脱了法律制裁,心机深得很。”何霆舟冷冰冰地反问:“杨勤和他哥哥的事也是上了新闻的,难道他们真是同性恋?所以这事儿也是真的?”
姜绪转过身面对何霆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尊敬:“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姜绪之所以不太把何霆舟放在眼里,实则是因为何存濮现在可是他的亲姐夫,他知道何霆舟不过是个被抛弃的角色,没啥实权。何霆舟没出声,他的眼神穿过叶深和姜绪,全部聚焦在了姜瑶身上。他匆匆结束了国外的一切工作,特意提前回国直奔庄园想见姜瑶,却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姜瑶衣冠不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酒浸湿的头发胡乱粘在脸上,夹杂着血迹,看起来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陆之颂原本以为封云露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可是当晚,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封夫人已经说过封云露只是回了南沙城,但他总是不安。特别是一想到上辈子封云露一消失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他一颗心脏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可他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最后,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封云露平时虽然看起来有点不着调,但她并非等闲之辈,不可能轻易出事。这么想着,他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次日,当陆之颂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房间门口的梅树下站着一个人。
不插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我再开个药方吃上七天就行了。”“是吗?”封夫人喜形于色:“之颂,真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还日日躺在榻上。”她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我太高兴,让你看笑话了。”陆之颂笑着摇头,只是下意识地往外看了几眼。陆之颂这往外看的动作并不隐晦,谢菱歌和封夫人都看了个清楚。谢菱歌紧抿着唇,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之颂是在找云露那丫头?”
谢菱歌被小韵说得哑口无言。小韵还觉得不够。“七夕的时候我去逛花会,偷偷在角落里听见多少人海誓山盟,可还没到年底呢,就各自男婚女嫁当不认识对方了。”“李叔家那条大黄狗,春上的时候天天叼着大骨头去找翠红家的小黑狗,夏季就再也没去过了。”“还有啊,镇长家……”陆之颂回过神来,伸手拿了颗蜜饯塞在小韵嘴里:“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小韵鼓鼓脸,不情不愿地闭了嘴。谢菱歌却因为小韵的一番话,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谢菱歌吩咐,走出了院子。暗中跟着的人立马有了动作。此时的洛水镇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外走动,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在地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谢菱歌搓了搓冰冷僵硬的手指,只觉得遍地的雪白刺的她眼睛生疼。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她回了暂时落脚的客栈。……陆之颂是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外面的天还只是隐隐有着光亮。他打着哈欠出了门,外面的锣鼓声更加的清晰。小韵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兴致盎然:“之颂哥哥,是不是舞龙舞狮的人来了?”
“陆公子,本小姐是怎么了?”陆之颂收回手:“没怎么,就是调皮。”闻言,封云露笑起来。笑着,她还煞有其事地点头:“我也觉得。”笑完了,她又支着下巴看着他:“你知道今天小韵跟我说什么吗?”陆之颂摇头。封云露眨眨眼:“她说,有些话我再不说,你会变成别人的人。”陆之颂一僵,却是极力保持着正常:“小孩子,尽会胡言乱语。”她眼里的光暗了一瞬:“没错,小孩子惯会胡言乱语。”
陆之颂又默默移开了视线,刚好就看见门外封云露和小韵走了回来。“之颂哥哥!”小韵直接飞奔进来扑进陆之颂怀里。封云露走进来,大氅上都是雪花融化后剩下的水珠。陆之颂这才发现外面开始下雪了。可小韵身上一点雪都没沾到,一看就是封云露护着她回来的。封云露显然没在意这些事情,她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茶水下肚,她好像才看见坐在地上的沈连城,当即挑眉:“哟,这是唱的哪出?”
林轻禾嘴角勾起:“是啊,我也以为我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若不是我看见你吧程溪妍带回家,若不是我看见你们在我的办公室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若不是我回家的时候看了一场活春宫,我也以为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说到这些,林轻禾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痛了,而是平静的说起了贺霖洲的背叛。贺霖洲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我都知道,所以知道后和你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我觉得恶心。”林轻禾平静的说道。
与前几次的吻不一样,强势的、蛮横的、霸道的、带着占有欲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林轻禾力气没有他大,只能被迫承受贺霖洲突如其来的发疯。陆彦辰站起身,准备上前拉开贺霖洲。贺霖洲却很快松开了林轻禾。林轻禾迅速扇了他一巴掌:“贺霖洲,你真的疯了!”贺霖洲却笑了出来,眼眶猩红一片:“轻禾,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你要闹也应该闹够了,程溪妍那个孩子我也不要了,跟我回去。”林轻禾嘶吼道:“我说了很多遍,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协议也已经签了,你还要怎样?”
“我明天来找你有事,很重要。”贺霖洲轻轻抚摸了林轻禾的脸颊。林轻禾诧异又嫌弃的看着贺霖洲:“什么事?还有别动手。”“你明天来了就知道了。”贺霖洲摩挲了一下刚刚抚摸过林轻禾的手指,似乎在回味。林轻禾皱眉犹豫了几秒,点头同意:“我会去的。”“那你把我联系方式拉回来。”贺霖洲看着林轻禾,露出一副可怜的神色。林轻禾拂开他再次想要触碰的手:“知道了,说了别动手!”“好,都听你的。”贺霖洲却伸手揉乱了林轻禾的头发。
开门的却是陆彦辰。看到陆彦辰他就来气,冷漠的开口:“轻禾呢?”“姐姐现在在休息,不想见你。”陆彦辰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也冷了下来。贺霖洲却直接推开了他,走进了公寓。他看到林轻禾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脑。林轻禾抬眸,正好对上贺霖洲直勾勾的眼神。“你怎么来了?”林轻禾皱眉。贺霖洲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轻禾,我处理好了。程溪妍已经回去了,她不会再打扰我们了。”林轻禾抬起头,看着贺霖洲,眼神里有些惊讶,“嗯,我知道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