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迟疑道:“......好。”董舒佩转身带着晓春从队伍中离去。晓春轻微回头看她,姜雪瞧着无人看着,快速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晓春会意,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追上董舒佩的步伐。姜雪坐在步辇上,无奈地叹了叹气。终究还是叫母后看出问题了。好在叫去的是晓春。她将顾府之事囫囵同晓春与拂冬说过,以晓春对她的了解,和晓春的谨慎聪明,多半能稍微瞒下一些。她转头看向拂冬,见拂冬皱眉,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册录?昨日香露不是带了份名册来吗?”
“女子本就艰难,何况是这样的出身。人家能在这样的苦出身里头,搏出个京城闻名,可见其意志之坚、心性之强、本事之过人。”“不止拂冬,连我都很是向往这样的人。若有机会,我们一同去见一见。”晓春看着姜雪认真的表情,只垂下眸子,默默点头。“拂冬,适才说到不止?还有那些奇人轶事?”姜雪问。“听司宝局的小林子讲,京中近几年新有了一座万宝楼。”拂冬道,“听闻那万宝楼的东家——他们称是楼主的,是近两年才到京中做起的生意。”
“你将这张纸拿去烧了吧。”她将纸张递给拂冬。“哦......”拂冬脸上有些失落之色。“怎么了?”姜雪困惑道。拂冬摇摇头。姜雪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什么,略带调笑道:“怎么,莫不是向往那巷中的文人骚客、俊秀郎君?”“才不是!”拂冬又羞又急,扯过纸张拿到书桌前,点了盏灯,仔细烧起一角。“奴婢只是很向往那位宿玉娘子。”拂冬面露憧憬之色。“听芜纱姐姐说,那位娘子不仅姿容倾城,还很有本事,将名下产业都经营得很是红火呢!”
贺知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道:“好,那我先离开了。”“将你的住址告知拂冬,晚些时候,我让阮义隋去寻你。”他颔首,微拱了拱手,走到门边。“殿下,祖父并不怪你。”他叹道,“他病逝前的大半年里,偶尔还会提到你与二殿下,挂念你们是否安好。”“我也不会怪你,殿下在我心中,”他轻声道,“便如自家妹妹一般。”说罢,他推门走了出去。屋外院子里。内院的侍女站成几排,晓春正一一问询她们的籍贯、经历、发卖处,拂冬站在一旁拿着黄福给的契籍仔细核对,香云正在誊抄录写些什么。
姜雪一转身,便于贺知林四目相接。她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贺知林,轻声道:“贺哥哥。”贺知林站起身,拱手作揖道:“见过殿下。”姜雪道:“日后见我无需行礼,我们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贺知林心下酸涩。二人相对无言许久。贺知林知道这顾府并非适合久待之处,想着挑要紧的说,便开口打破这寂静。“我听拂冬说,昨儿有人夜闯问晴轩?”姜雪点点头,面色凝重。“可有抓到人吗?”贺知林问。
“殿下再如何生气,也不能饿坏自己的肚子。”“殿下想换守卫便换,只要能让殿下心安欢喜,霖坛如何都好。”“殿下若再不吃些,可就辜负拂冬姑娘费心张罗的这一桌好菜肴了。”顾霖坛在姜雪耳边耐心地哄着,以为姜雪还在生气。姜雪其实心内一直在盘算。她欲在府内盘查,除了库房、仆婢以外,还有素溪母子的去向和来历。如今库房被顾霖坛弄成失窃之状,只怕已经一团乱麻无从盘起。仆婢的盘问用完膳后,晓春与拂冬就会开始去做。
他果然脸色更冷了。也更确信,这就是时染逼他妥协的下作手段。方迟直接挂了这电话,一路去了时染住处。砸了半天门,又是没人。这让他心底的火气更甚,许老师对他拒之门外,时染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找不到人,给他下马威是吗?他狂轰滥炸了几个电话,时染才接。“你现在立刻让许老师继续教思思,否则……”时染蹙眉:“否则如何?”“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两天去普陀山干了什么?”时染:“?”
“那个赵青青我那天看了看,这几天又托人打听了打听,可不是个安分的主,这两年没少往小迟身边凑。”“我听说过年那会,她借着受伤,让方迟推了不少工作,专门陪了她一星期啊。”邹冠玉喝了口茶:“你的意思是,小染和小迟闹矛盾,八成是那小丫头搞的鬼?”“不然呢,谁不知道那檀香手串,小迟带了很多年?暂且不说她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算不知道,那人家贴身带了多年的还是异性朋友的东西,能要走吗?这多暧昧啊?”
方思思也没想到他会动手:“哥……”他居然舍得打时染了?不怪他,不怪他,要怪就怪时染做的太过分了!要是他们因此完全闹掰就更好了,这样堂哥和青青姐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都不用自己帮忙了,没想到她就把自己作死了!方迟缓过神:“染染,随便你怎么给我闹,但不该牵扯到青青,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伤风败俗这样的话你……”他话没说完,时染已经抬手将这一巴掌还了回去。“时染,你疯了,你怎么敢动手打人的?”方思思气地发疯。
到底是自己爱着的女人,想到这儿,方迟还是有些心疼她。他语气松了几分:“你现在给徐副总说,要回到我身边,电影投资方最近在催着,想项目赶紧进行下一步,你乖一点,我今天就带你去见他们,这项目还是你全权负责。”时染却未如他所想,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而是嘴角慢慢挂起一抹嘲笑:“方迟,你联系过那边负责人吗?没有我在,他们还愿意给你合作吗?”“究竟是你想让我回到你身边,还是你为了这个项目,不得不求我回去?”
她这么问着,却没有给方迟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目光又落在那断了的玉牌和烂了的红巾上。烂了坏了的东西就没必要再花心思了。时染转身离开,重新供上一盏长明灯,便下了山。方迟又憋了一肚子火气,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房门。他知道时染一直以来的梦想,都是成为像邹老师那样的大导演,这个电影拍摄项目是她一点一点谈下来的。合同刚签下来的时候,时染高兴地围着他又蹦又跳,像极了得到糖的小孩子。
就一个手串也值当闹着分手,还闹到邹老师面前?方迟越想越气,开车把赵青青送回住处,就一路直去了时染租的小公寓。“时染!”他一边砰砰敲门,一边大声喊人。眼底怒气似有实质,下一瞬就能燃烧起来。旁边邻居被吓到,开了个门缝提醒:“先生你别敲了,旁边的租户两天都没回来了。”方迟带着口zhao,那人一时没认出来他。又害怕他是什么不要命的疯子,说完便迅速关上门。两天没回来?这公寓是他认识时染的时候,她就住着的,除了这儿,她无处可去。
“行。”赵舍迫不及待了,“越快越好。”“所以,是有什么变故吗?”贺云舒问,想多点信息。赵舍没说,仔仔细细将见面的地点,准确时间再三核实后才挂了电话。贺云舒握着手机站原地半晌,直到方洲来问,“有什么不妥?”她忙摇头,将手机塞口袋里回饭桌。关浩帮她拉了一下凳子,还冲她一笑。她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头认真吃饭。午饭毕,父亲弄了小茶壶,邀请方洲和关浩上楼喝茶。母亲和崔阿姨在厨房聊天,贺云舒领着俩娃去房间午休。
方棋:“总之,不能这样,你等妈妈卖了茶叶的。”多多看见谷谷手里两块蛋糕,木子手里一块,都在吃着蛋糕,小喇叭是的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谷谷递给她一块蛋糕,笑嘻嘻的:“妈,给你一块。”米姿:“……”【吵架归吵架,这对母子心里还是想着对方的,妈妈会带气给女儿做饭,女儿蛋糕也会抢两块。】【这两都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米姿:总算也轮到我母慈女孝一回。】
【只有我在意,梦里还有五百万,梦里是真幸福吗。】【只有我好奇,谷谷到底是真的说大话,还是真能弄来蛋糕吗?】【这山里根本就没有啊,又点不了外卖,不可能吃上蛋糕。】午饭时间一共有90分钟,母女两因为互怼耽误了大部分时间,米姿才洗完碗,杨源的喇叭声就响起来了。要集合了。宋宸和李蓉就很惬意,不用辛苦做饭,吃完还不用洗碗,只需要舒舒服服躺着,精神就恢复了很多。米姿本来也怎么干,于是四组家庭,方棋看起来是最累的。
【导演:我毫无存在感。】【这节目,真废导演。】米姿又同林清清攀谈:“清清姐,你们家两个孩子都乖,羡慕死我了。”站在拢上手搭在眼上一眺望,宋宸在快速摘茶叶不说,小盆友也拨着茶杆往下摘,小小的人儿,可认真了。“你看我家这个,唉!”“说一句,顶我十句。”林清清:“谷谷这性子也挺好的,漂亮又自信。”谷谷就坐过来,小小的脸仰起来,那个可爱啊:“林阿姨,你也觉得我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