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逸尘的下一句话,直接将沈芊芊浇了个透心凉。“把孩子打掉。”“什么!”沈芊芊猛地蹿起来,紧紧捂着肚子退到墙角,“不,不行,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医生说了,是儿子,我一定要留下。”但沈逸尘已经失去了安抚她的耐心。整整一个星期没见到方映秋,原本他就是在发狂的边缘,在得知被救的真相后,连一秒钟都等不下去。沈逸尘叫来医生和护士,让他们按住沈芊芊后,嫌恶地摆摆手。“现在就去安排手术,这个孩子,一分钟都不许多留。”
“那方映秋人呢?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她过来?你说得找不到,是什么意思?”沈逸尘想下床,却因为浑身发抖而重重摔到地上。“啊!”沈芊芊惊慌的尖叫声从门口传来。她踩着小高跟冲过来扶住沈逸尘的胳膊,“阿序你还好吗?怎么会突然摔倒了,你身体刚好转一点,可不能——呃!”“序哥......”赵俞也慌了。“你这个贱女人!”沈逸尘怒吼着,死死掐住沈芊芊的脖子,“你竟然敢骗我?”
那天等他带人赶到时,方映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她开来的那艘游艇。赵俞原本以为,方映秋是怕自己猫妖的身份暴露,所以提前施法离开了,可直到沈逸尘苏醒过来回到杭城,她始终没有出现过。好歹是自己请到南海去的,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无端消失了,连个口信都没留,赵俞心里是又气又急。更让他无语的是,沈芊芊那个女人,跟块牛皮糖似的,没日没夜地黏在沈逸尘的身边,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找不到。
“啊!!!”悲痛欲绝的嘶吼于海岛上空爆开。那一瞬间,似乎连风和雨都停滞了。直升机和游艇的轰鸣声隐隐传来,那是赵俞带着救援队来找沈逸尘了。旧昭站起来。他低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逸尘,终究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抱着方映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沈芊芊一看见方映秋就炸了毛,冲过来狠狠把她推倒在地,“都怪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为了去海底给你找什么狗屁石头,阿序根本不会出海!”赵俞扶着方映秋的手也僵了一下。“序哥跟我说过,你以前出海时,捡过一块蓝色的石头,后来吵架时被他不小心砸了,这事他没忘,这两年每次出海都会亲自帮你找。”原来是这样。方映秋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她没有理会沈芊芊的跳脚与挑衅,更没有理会赵俞絮絮叨叨地解释,找了件救生衣穿上后便往游艇那走去。
方映秋面无表情地将他拦在门外。“可你是猫妖啊,你懂法力,你还跟序哥有那个什么可以心灵感应的血契,警察他们找不到人,只有你能救序哥回来了!”赵俞一把攥住方映秋的双肩,脸都急白了。方映秋瞳孔皱缩,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是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什么?说!”“是......序,序哥。”毕竟是懂法力的妖,赵俞不敢反抗。“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序哥也只告诉了我一个,我们都知道你身份敏感,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逸尘有些懵了。他确实有过太多的女人,大多都是露水情缘,到现在,除了一个沈芊芊,沈逸尘甚至记不清那些,他睡过的女人的脸。旧昭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冷冷嗤笑着。“那应该是你短暂包养的一个女大学生,被你抛弃之后发现怀孕了,她不敢惹你,就去挺着两个月的孕肚找到了小薇。”“妖的心只有一窍,小薇是个认死理的人,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却被你一次次伤害,她的精神早已濒临崩溃,所以当得知那个女学生怀孕之后,直接失控了。”
当白猫颤巍巍地将前爪放到沈逸尘眉心时,一丝金光从它的心脏抽出,缓缓地进入了沈逸尘的眉心。他的体温开始回转,面色也开始变得红润。白猫颤抖着,呜咽着,顾不上失去性命和尾巴带来的痛苦,将整个身子挤进沈逸尘的胸膛。它什么都不懂,只模糊地知道,这个一直喂养自己的人,不会再死了。方映秋曾四次为沈逸尘换命,而这些,他都不知道。为了将方映秋永远留在身边,沈逸尘哄着她签下血契,即使知道这会对她的寿元造成极大的伤害。
他踉跄着,喘着粗气爬到旧昭面前,“薇薇呢?薇薇在哪?我错了,是我不该,我不该让她伤心,求你了大哥,求你让我见见她好吗?”“你还有脸提她的名字?”“我没脸,我不敢,可我真的太想薇薇了,我错了,大错特错,不求薇薇能够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个当面跟她道歉的机会,至少,至少让我亲眼看见她快乐地活着......”连日的苦撑终于在见到旧昭的这一刻土崩瓦解。沈逸尘涕泗横流地伏在地上,眼泪混着鲜血一股股往下淌,连赵俞都不忍地偏开了头。
坐台小姐们被溅起的玻璃碴误伤,纷纷尖叫着往外冲。赵俞被按在地上打,气得血液都直往脑子里оазис冲。“沈逸尘你这个傻逼!”“我这明明都是为你好!”赵俞硬着头皮挨了几拳后,也来了火气,他大骂着,刚想要还手,身上突然一空。砰!的一声。沈逸尘被人横出一脚,直接撞飞了出去。他闷哼着从满地碎玻璃中爬起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旧昭?”赵俞愣住了,“方映秋的,哥哥?”旧昭是靠着血契的味道找到沈逸尘的。
“我看你真是疯得不轻......”他们说的是曾关过方映秋的那间精神病院。在调查方映秋的下落时,沈逸尘无意间得知她在里面受到了种种酷刑,声音恐惧症和情绪失控会拼命撞墙的毛病,就是在那里得的。人都是趋炎附势的。那是间私立医院,当初是沈芊芊一手安排的。为了讨好她,里面的几个医生和护士故意折磨方映秋,还把她陷入癫狂状态的惨状拍给沈芊芊看。得到沈芊芊的赞许后,他们变本加厉,打着治病的幌子,方映秋下大剂量的致瘾药物,在她挣扎着想要逃出去时,用电棍将她弄晕,而后是各种不留痕迹的酷刑报复......
“极北之域有梧桐花,可生死人肉白骨,我去取回来,应该可以救你妹妹的命。”“不能去!”旧昭猛地抬头,“那东西有上古腾蛇镇守,我们九尾猫一族天生灵力低下,本就不擅长武斗,您要是贸然前去的话......”林父摆摆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你妹妹在这等死。”他说着,劈手断掉一尾,将其化作金丝注入方映秋的眉心,“你妹妹伤得太重,我的一尾只能替她续命五天,旧昭,好好照顾她。”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在这个关键时刻,裴言之居然冲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林夏摔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而裴鹿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他怎么都想不清楚,裴言之为什么会抛下林夏,而选择了她!眼见林夏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她赶紧推开裴言之,慌张的将人扶起来解释道。“林夏姐你别多想,哥哥要带我出来,肯定是怕今天我受伤,回去又被妈妈说才先护住我的。”刚好这个时候顾嘉许打来电话,裴鹿赶紧接了电话开溜,边走边和两人挥手告别。
结果在门口,正好碰到了和林夏同时回来的裴言之。四人打了个照面,裴言之看着顾嘉许的眼神,莫名带着敌意。“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晚才回来,顾先生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吗?”看着他挑刺,裴鹿忍不住帮顾嘉许说话。“是我自己玩得忘记了时间,不关嘉许的事。”话音落下,裴言之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嘉许?”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带着强忍的怒意。眼见氛围有些不对,林夏赶紧打圆场,拉着裴言之先进了门。
场上的布置还有裴母的前言,明显就是想要促成这门亲事,没想到当事人竟然直接反悔了。大家虽然诧异,可这到底是别人家的私事,所以都没说什么,只是诧异着鼓起掌来。林夏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本该开心的裴言之,脸色却难看到了极致。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不顾林夏,一个人摔门而去。裴鹿下了台,她把裴母拉到一边,再次严肃的和她交代。“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已经不喜欢哥了,你为什么未经我的允许做这样的事?”
人群里,裴言之游刃有余的和众人交谈,身边还跟着林夏。裴言之对林夏很照顾,绅士至极。自那次之后,他们就确定了关系,如今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牵着她的手,几乎快要昭告天下,她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他给她拿水果,邀请她跳舞,怕她冷还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裴鹿不想打扰他们,正打算去外面透气,却听到主持人宣布,公司副董事长,也就是裴母将要上台发言。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裴母在众人的掌声,和期盼的目光中缓缓登台。
“现在你和林夏可以顺顺利利在一起,我保证我和妈妈不会有任何阻拦,如果你愿意,我有多远走多远。”裴言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眸中怒火更甚。“满口胡言,我不会信你一个字!”说完他直接摔门而去。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如此生气。一定是因为裴鹿,她最是喜欢口是心非。上辈子她是那么的喜欢自己。宁愿逼死林夏也要和他在一起。这辈子哪怕重生一回,又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亲眼撞破这一切的林夏心碎出国,却飞机失事,她尸骨无存。为此,裴言之恨毒了裴鹿。他如所有人的愿娶了裴鹿,却将她整日关在房间里,日夜占有,那段时间,裴鹿就没穿上过衣服。她的肚子大了又小,小了又大,每次怀上之后,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拖着她去打掉。流了二十个孩子后,医生说,她不能再行房事了。于是他最后一次占有了她,而后将她丢到了贫民窟,任由她被折磨致死。“言之,言之……”
我将他的手推开,冷眼看向他。“沈璟诚,这只是梦,你应该忘了姜清苒。”毕竟,忘了姜清苒,他的黑化值也能一键清空。我话音落下,面前高大的男人却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直接往主卧大床走去。我一时心惊:“你干什么?!”回想起前车之鉴,我连忙挣扎,却被沈璟诚直直禁锢在床榻之间。他将我双手牵制到头顶,一颗一颗解着他的衬衫纽扣。“如果是梦,我想在梦里做我两年前就该做的事。”说完,他大手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