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小声道:“放心,我不会死。”说着他推开裴玥,然后再次走向了二人。两个黑衣人看到裴翊走来,纷纷紧张地后退了一步。“放了她,我直接拔剑自刎。”黑衣人手微微颤抖着,把剑放在了裴翊的脖颈上。这可是大杀四方的活阎王,他们即便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还是会胆颤。“放了她!”裴翊的声音,透着嗜血的威慑力。两个黑衣人,眼神瞬间变得慌乱了。“怎么办?”“杀!”“啊!”黑衣人大喊着,挥剑砍向了裴翊。
“哥,那嫂嫂······还去吗?”“去!”最后苏蘅晚确实是跟着裴翊去了,只是一路上也没看裴翊。她这个人不轴,更何况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她这好女也不会吃眼前亏。孙淑云看到苏蘅晚来了,自然是热情的把她迎进了府内。苏蘅晚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心情也稍稍变得愉悦了。然而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江府突然闯进了大批的黑衣人。宴席上的宾客,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宾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但是黑衣人显然是冲着裴翊来的。
随他们去吧,一个男人而已,想要还不多得是。苏蘅晚正在梳妆时,书房门突然就开了。裴翊前脚进来,裴玥后脚便也跟着进来了。“赶紧收拾一下,江澈的母亲今日寿辰,一会儿需得过去。”苏蘅晚沉着脸,没好气道:“你去吧,我今日不舒服,就不去了。”裴翊蹙眉,她这是哪里来得气,难道就是因为,他刚刚在睡梦中抱住了她?她对他竟然厌恶到了这种地步?“我是在通知你。”裴翊声音低沉,眼神浸着怒意。
这个男人的大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等他良心发现。安墨渊好在最后醒了,只是头上摔了一个大包,胳膊也脱臼了。安国公自然是气愤不已,但是他也知道,他就算是去告御状,皇上也会包庇裴翊。想到这后,安国公突然攥紧了拳头。只要他想,他就有得是法子整治他。他一定要让这个裴翊付出代价,让他彻底在京城消失。裴翊又早出晚归了,苏蘅晚也碰不到他的人。只知道他每次半夜回来,天不亮就又走了。
苏蘅晚在戏园子待了一整天,她亲自盯着师傅做了图纸,因为她对图纸不满意,还帮着一起改了一下午。等到苏蘅晚反应过来时,天已经黑了。苏蘅晚回到府上时,裴翊已经回来了。他看到她回来这么晚,神色明显带着不满。“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苏蘅晚也知道自己回来有些晚了,她走到他的身边,手背后站着,像是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我和师傅一起研究图纸,一忙就忘了时辰了。”裴翊难得看着她摆出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这让他心里的怒气,随之消散了几分。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他知道新婚之夜,女人的叫声意味着什么。温季雪......她真的把自己交给了陈凛冬?周柏铮这才冷静下来,他认识到真相已经太晚了,现在温季雪和陈凛冬已经完婚,也已经洞房。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后悔了,他还能怎么样呢?他犯了错误,无法挽回的错误......周柏铮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却像是无头苍蝇似地走进了一片水稻田。他的脚在满是淤泥的田里寸步难行,最终,他无助地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
父母告诉他:“温家夫人和温家大小姐一直心地善良,对我们家多有关照,而且温小姐人又长得漂亮,你要是能娶她,就算看在恩情的份上,我们家也要善待她。”但周柏铮不屑一顾:“现在是新社会了,这种父母包办的婚姻是落后、是违背了我的意志!我绝不会同意的!”他扬言:“大不了,我以后把这些年花温家的钱全都一分一厘算清楚,还给他们!我绝不会用我后半生的幸福去报恩!”直到四年前,他去省城,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温季雪。
只是现在,她看着白毛巾有些发愁。这辈子,她想好好经营人生,经营婚姻,可不想一开始就在一条白毛巾上受挫。上辈子,她嫁给周柏铮,新婚当晚,周柏铮喝得烂醉如泥,坐在窗边写了一晚上沈丁香的名字。温季雪的白毛巾自然没有落红。她原本没当一回事,没想到村里因为这条白毛巾传出她不少风言风语,因为这件事,她上一世和周柏铮的父母关系也僵到极点。回忆起这些,温季雪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
陈凛冬的声音打断温季雪美好的想象。温季雪回过神来,摸着黑告诉陈凛冬:“我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你老家这边挺好的,我想住下不走了,不行吗?”“行!怎么不行!”陈凛冬的声音喜出望外。他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开始移动:“我去给你找手电筒。”“啊!你踩到我的脚了!”温季雪叫出声,伸手在陈凛冬身上打了一下:“别找了,就这样摸黑睡吧。”折腾半天,两人才并排在床上躺下。床没有温季雪在娘家小洋楼的床大,两个人睡着,肩膀几乎可以挨到。
“我没有主意,失陪......”他攥着两个拳头,面色沉重的从拥挤的人群中挤着离开。有人被他撞了一下,便忍不住嘟囔:“周团长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喜欢温小姐吃醋了了吧?”那个人只是随口这样说了一句,不成想,周柏铮听到后竟然大发雷霆,突然一拳打了过去,那个人被打得鼻血直流。瞬间,周柏铮替代新婚夫妻,成了房间里的焦点。“怎么打人了?”“周团长怎么可能会打人?”被打到在地的是村里有名的刺头,众人还都以为是他干了什么坏事才惹怒周柏铮。
私下里,他们给陈凛冬取了个外号——“替补”。现在周柏铮竟然当着陈凛冬的面,对温季雪这种问题,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嘛!他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温季雪喜欢的是我!就算她没嫁给我,心也在我身上!原本火热的闹洞房,因为周柏铮的到来,气氛变得尴尬。有人窃窃私语:“周团长这是干什么?”“原本他三天都不来吃喜宴,我还以为他是为了避嫌,没想到在洞房之夜,他还来明晃晃给陈凛冬戴绿帽子。”
病房里,母子俩相对无言。最终,秦婉婷没忍住先开口,“阿澈,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是她让自己的孩子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她不是一名合格的母亲。纪书澈眼眶发红,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他不信任自己的母亲,倔强地不肯向前一步。他也有错。秦婉婷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过是无奈罢了。纪书澈闭上眼,泪水终于落下。
唯独自己不行,绝对不行。纪书澈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被她一口打断,“我再说一遍,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伤害就是伤害,要是随便就能赎罪求原谅,那这个世界还会有不公吗?对于虞念初来说就是不行。
她不想管他的事,转身想走,却被人拦住。“虞小姐。”纪书澈站在她面前,嗓音低沉,“能借一步说话吗?”清脆的声音全然不像上次那样低沉哽咽。人果然不可貌相。脸皮厚起来,猪都得排第二。虞念初抬眸,有点不情不愿,“纪总,今天是家母的生日宴,我不想谈私事。”“就五分钟。”他声音近乎恳求。生日一年一次,虞念初不想扰了别人的雅兴。她沉默片刻,最终走向露台。
虞念初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出这样的话,忽然觉得荒谬。她以前盼着他回头看她,家都不回天天跟着他。可当它真正来临,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踩在棉花上。并没有感到畅快。“想让我开心?”她轻声重复,“如果小白能回来,我就会开心。”他们之间不是简单的道歉就能掲过去的。有着一条活生生的命隔在他们中间,是一整个无法逾越的沟渠。“小白的事,对不起。”纪书澈低声道歉,表情真挚。
她的话没说完,猝不及防跌进玄关。努力让自己站稳之后,时茉抬头正对上纪书澈森寒的眼睛。他逆光而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还握着那份调查档案,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戾气。“你都有孩子了,还需要结什么婚?”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不带一丝温度,“怎么?林宴对你不好?”时茉的瞳孔骤然紧缩。“不是的!”她慌乱地抓住纪书澈的手臂,力气很大,“你听我解释,那是意外,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