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用铅笔扎破爷爷的大腿,爷爷一声都没吭,血凝固了连裤子都脱不下来,被奶奶骂了一晚上,他一晚上都在说“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而她小时候嫌弃爷爷一身烟味,却不知道这近乎于偏执的偏爱再也不会有。爱都是有价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往下掉”的欲望席卷而来。“你没有抱怨过,”黎佳回头仰望顾俊,“但你也从来没跟我笑过,没说过我一个好,你让我觉得你一直在忍耐,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差的人。”“是我让你觉得吗?
|“那你明天再上不伺候你闺女了?”黎佳冷笑一声。“你没发现你闺女不在吗?”顾俊说,“那天晚上你吓到她了,这几天她都在她爷爷家。”过了一会儿黎佳没反应,他又说:“明天我早点出发去幼儿园接她,然后再来接你和你们王行长,你稍微控制一下,别被外人看了笑话。”“真会演戏,要不是家访,我死外边儿你都不会管。”黎佳在黑暗中眨眨眼,清醒了就再无睡意,窗帘没拉,遥远的霓虹忽隐忽现。“黎佳,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你家老顾不来接你啊?”行长对黎佳还是客气的,比七年前亲切多了,可能是因为黎佳三十岁了,为人妻,为人母,不是好随便乱骂骂的小姑娘了,银行这种单位总的来说对有多重社会身份的女性还是有些敬意的,但最主要的原因往往没人会说。“接我?”黎佳莫名其妙,“他来接过我几次啊?”但说完再看一眼办公室里王行长那讳莫如深的笑脸,闻闻刚穿上的连衣裙,在衣柜放了一天了,“酒店味”还没散掉,一种奔波的,狼狈的,有家不能回的
|“氛围不错,就是我感觉阳台太大了,没必要,把房子的空间都占了。”黎佳扫了一遍室内,又转过身去看外面的热带风景了。“你家老登儿没找你?”对面停止嗑瓜子,黎佳听到猫咪喵呜喵呜的呼噜声。“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想找也找不到。”黎佳把腿放下来,踩着一次性拖鞋走进房间,一屁股倒在床上。“他是你顶头上司,想找你能找不着?”“是啊,黎佳闭着眼睛,“真想找能找不着吗?他不怕我走,他怕的是家丑外扬,我怀孕那会儿才二十
|而她吼完才讽刺地想到,她叫黎佳,离家出走的离家,父母给她起名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还是纯粹想让她离家远远的。顾俊完全傻了,连生气都忘了,张着嘴仰着脖子看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卧室里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另一个房间女儿的哭声。“去死吧你!”黎佳不等他反应,低声啐骂一句,咚的一声跳到地上,光脚走到门口又停下,咣的踹了门一脚,“找代孕来了?你当我喜欢和你睡觉啊?老东西!”当我们付不起爱的价格“坐在
|可一眨眼的功夫七年已经过去了,她做梦都不敢想的那一天也来了,然后她和他喝了一杯咖啡,没麻烦他送,一个人坐了一个小时地铁回家,又在楼下吹了会儿风才上去,吹风的时候她仰着脖子看家里,妍妍房间的灯亮着,能看见她房间的攀岩墙。妍妍性格很像男孩子,为了能让她“上房揭瓦”,顾俊给她买了攀岩点,一个一个安上去,她爬的时候他就在下面看着,笑着张开怀抱鼓励她往上爬,摔下来不怕,有爸爸在。那要是她摔下去呢?谁会在下面
“更何况这次,她为了寻你,把你带回来,连夜从Y国赶去京城又回到魔都,一天一夜没合眼……”凌耀深哭笑不得的打断妈妈的话语,小小的撒娇,“知道了妈妈。”他接受得这样坦然,是因为很清楚,傅家未必能还能瞧上现在的他。而且。感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