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这几年你从未给过我支持和帮助,在每一个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是那个加害者,这样的婚姻我要来做什么!”“你到底是爱我还是自私得只爱你自己啊?你但凡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一次你都不会那样对我,一次次推开我,将我置于危险的边缘!”苏玉宁像被闻君尧的话刺激到。她摇头否认:“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我只是认识的太迟了,我从前被猪油蒙了心,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但闻君尧和这个新来的妹妹仍旧有一种不尴不尬的气氛,两人在没有家长的情况下基本都是沉默着各干各的。天气很给面子。闻君尧回来一个星期便连着出了一个星期的太阳。这天他父母出门给一个大客户上门量尺寸去了,谭攸宁在铺子里忙活,闻君尧在后院做饭。分工明确。谭攸宁在铺子里忙活的时候看见店门口站着个女人。脸色不太好有些沧桑,手上还提着一个皮箱,连头发又凌乱不已,一看就是刚下火车过来的。
带着乡音的童谣是每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最渴望的。这是闻君尧回家的第一天。靠在父亲的身边,感受着背上慈爱的拍哄和耳边低声哼唱的歌谣,闻君尧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第二天依旧是个漂亮的大晴天。闻君尧醒来时闻父已经起床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被子上,一片暖洋洋。起床后闻君尧才发现昨天闻父收的那个徒弟现在已经搬过来了。他坐在院子里听了半天才听懂其中的缘由。
刚刚和闻父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做生意赚的钱是前些年投机倒把赚的,她确实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怕闻父会嫌她。“我愿意,但是我很笨,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我怕你嫌我笨。”谭攸宁支支吾吾道。闻父见她答应下来,面上多了些轻松:“不会,你很有天分。”谭攸宁闻言立马磕了个头喊了声:“师父!”闻父笑着应了,闻母也很高兴。只有坐在院子里的闻君尧几乎想要流泪,他的父亲几乎将他死后他的生活都铺了路,她还是怕他一个人过不好。
她将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干,拍了拍闻君尧的肩膀笑着说。“我儿子有想法,别的我们不行,但论做裁缝上外面打听就知道这一片儿没人比你爸我强!我儿子不想结婚就不结婚,不用怕,有我和你妈呢!”闻母也很支持,他摩挲着闻君尧的额头有些心疼道:“我儿子受苦了,也懂事了。”冬天天黑的早。饭菜上桌时夕阳漫天,将天分割成一般橙红一般蔚蓝。院子里鸡‘咯咯咯’的回了笼子,这个家迎来了许久不曾有的团圆。
闻君尧靠在爸爸的怀里,听着母亲一点一点说着他离开后家里的点滴。说大黄是怎样偷叼闻父的鞋被抽了一顿,赌气一天没回家吃饭的。说闻父是怎么老眼昏花将客人的身围量错了还怪客人回家等衣服的几天吃胖了。8说大黄走后它的窝那块地改成了菜地后闻父是怎么边抹眼泪边说‘大黄平常是不是在这块儿上厕所啊,菜都肥一些!’闻君尧听着母亲讲他离开后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细致到感觉他不曾缺席过这两年。
曲艺珊努力压下心里的酸涩,安慰自己——他们本就要回归到原本的生活。小和尚不应该因为她被困在着这四方之地。就在曲艺珊对着那处空位分神时,一阵香味传入了鼻中。她猛地回过头,只见念寂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公主,过来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曲艺珊呆愣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走?”念寂放下面条,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不会走了。”他错过了曲艺珊太多次,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会陪在她身边。
念寂身上的湿意很快传过来。曲艺珊挣扎了一下,却反被他抱的更紧。他低声道:“公主,您别动。”这是第一次念寂对她做的出格的事。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是此刻颠倒了过来。曲艺珊有些无奈的推了推他:“念寂,你这样下去会发热的,先进去避避雨。”感受到耳边的温度,和那诱人又熟悉的体香,他才意识到此刻不是梦。曲艺珊依旧还在他身边。念寂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身体一僵,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脑袋靠在了她有些单薄的肩膀上。
他的眼里甚至泛出了点点温柔:“公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您不必为我感到可惜。”5可是门前的那扇木门,依旧没有要打开的倾向。念寂不由的有些失落,他知道是他来晚了。曲艺珊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随即被她压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可能了。曲艺珊苦笑一声:“念寂你走吧,天大地大刚好可以去看看。”不像她一样,她这一生,注定只能被困在这里了。
曲艺珊随口一问:“你很了解我吗?”念寂一愣,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曲艺珊糊弄了过去。她压下舌根的苦涩。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现在的自己早已满身狼藉,骂声一片。她也不想再去渴望那不属于她的红尘了。曲艺珊念经时,念寂再次坐在了她身边。直到天边出现一阵阵夕阳,曲艺珊才睁眼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念寂,以后……你好好修行,就不必来这里了。”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