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方贺出现在大堂。他站在苏窈面前,“苏小姐,祁总在会议室等您,请跟我来。”苏窈挑了挑眉,没想到祁应浔竟然会这么爽快地见她。她跟着方贺走进电梯,一路无言。电梯门打开时,她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祁应浔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影笼罩在晨光中,背对着苏窈。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转过身,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苏小姐。”他微微颔首,“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可她不知道,祁应浔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但就算江稚晚知道,恐怕也不喜欢这种监视般的关心照顾。祁应浔微微颔首,转身吩咐司机送苏窈和林妍,而后自己开车载着江稚晚离开。车里,江稚晚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祁应浔时不时侧目看她,见她脸颊泛红,想起她喝了酒,特意将车速放慢了些。“见tຊ到朋友不开心?”江稚晚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
林妍看了她一眼,笑着问,“怎么了,不高兴?”江稚晚回过神,淡淡一笑,“没有啊,只是有点累了。”苏窈拍拍她的手,“累什么累,等会儿让川狗多敬你几杯酒,给你补补精神。”“别闹了。”江稚晚笑着回绝,她可不想再跟祁应浔胡搅蛮缠了。而秦罗川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深了几分,却依旧没有说话。一行人到了餐厅,秦罗川早已订好了包厢。苏窈和林妍一坐下,就开始翻看菜单,嘴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点什么菜。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却在感受到她的触碰时愣住了。江稚晚察觉到他的变化,还没来得及继续动作,就被他一个转身,按在了浴室的墙上。水声陡然响起,江稚晚的衣服被水溅湿,贴在身上,轮廓越发分明。祁应浔低头看着她,目光暗了几分,“想我了吗?”江稚晚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心跳失了节奏,“嗯。”祁应浔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下一秒,他摁着他的后颈,向下压,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
“你确定?”祁应浔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文件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看你的文件吧,我去洗澡。”她的慌张落入他眼,换来的是一抹更深的戏谑与宠溺。可没多久,浴室的门就被再次推开。江稚晚探头出来,双颊带着微微的红晕,“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死马当做活马医,万一祁应浔吃这套呢。就算不吃,她也没什么损失,起码能博一个孩子。祁应浔眉梢一挑,强压住了嘴角,“我洗过了。”
江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涌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她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随后转身走向楼上的卧室。就现在这种情况,想让她们生个孩子简直就比登天还要难。第二天祁应浔早早就出了门,江稚晚从落地窗前看到了他的车驶离。下一秒她就收到了信息。“出差几天,好好吃饭。”江稚晚看着聊天框,还有男人那不合形象的头像,随即关闭了聊天框。改邪归正哪有那么容易。
“这女的好讨厌,每次都学我们容姐姐。”“她一来,这个综艺估计又是乌烟瘴气的。”“她和顾影帝的绯闻是她自己买的吧。”弹幕上清一色的都是骂桑宁的言论,此时桑宁是看不到的,不过她也知道肯定骂她的很多。大致的看了一下,来的人有新生代演员谢灵,这个男演员她知道的,之前合作过一次,见她看过去,还朝她笑了一下,她也莞尔一笑。没有注意到谢灵的耳朵都红了,还是一位纯情小狗。
薛沐橙看了看他,再看看桑宁的方向,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香香软软的大美人。已经到车上的桑宁,鬼鬼祟祟的从副驾驶的位置拿出一杯奶茶,这可是她让沐橙来的时候偷偷给她带的。想到要离开自己温馨的小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乐意,但一想到可以赚钱,觉得那一丝丝的不乐意她也不是不可以忽略的,毕竟,小家也是钱堆出来的嘛,孰轻孰重她还是可以分的清的。等到都上车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三个行李装不下去了,桑宁默默的带上帽子装睡。她也没想到装不下的,但那些确确实实是她真正需要的。
“咔——”门被推开,还没有往后看,就已经猜出了来人,“宁宁,我饿了,想喝皮蛋瘦肉粥。”难得的,林竹也有撒娇的口吻,生病确实会让人变得脆弱。“呐,我就知道你醒来一定会饿的,所以已经买好了,而且是皮蛋瘦肉粥,还买了几个小笼包,我问过医生了,这个是可以吃的。”外卖盒被拆开,香味儿顿时飘散出来。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林竹下了病床,走到桌子前,看着面前的晚餐,很难不饿。
可能浓情蜜意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任何缺点也都是微不足道的,但之后呢?就一定不会变吗?而在那时候,所有的承诺都会作废,而她所有的不足也成为了攻击的武器。是,她是喜欢沈墨言,她承认对他仍然有高中时期的滤镜。假如,有一个可以与他在一起的机会,她一定会去衡量。而在发现不合适之后,会立即切断。可“情”一字哪能轻轻松松的逃过。在一切未发生之前,思想是理智的。
后来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签约,接戏,从小角色开始,慢慢的开始演女三、女二。可以说,有现在的成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原因。桑宁酝酿了下情绪,眼泪说来就来,“袁哥,这真不是我的原因,我本来就在那里坐的好好的,然后他突然上来,就被狗仔拍到了。”看着好不可怜,但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桑宁自己知道了。听了桑宁的解释,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薛沐橙是信了,不但信了,而且还愤愤不平,“宁姐,你真是受委屈了,他怎么能这样?”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会儿他比现在瘦,大概有一米七五,眼睛大大的,皮肤不白,但看起来是个面善的人。他说,“小姑娘,我看你走了好几圈,却明显有心事,方便和我说吗?”听了这话,她当时非常的警惕,毕竟,上大学以来,其实她上过不少当,所以对于这样一个陌生人,她不想与他多说,转身就走了。可谁能想到,那天刚下课,她接到辅导员的电话,通知她过去办公室。等到的时候,打开门,赫然是那天遇到的那个人。
“没,没什么,我和姨娘也不过是暂住在这里几天而已,若有叨扰到你们的地方,我在这里先赔个不是了。”回过神来的凤子擎,十分真诚地说道。“哦,这样呀!那你大姐呢?怎么不见她来?”将凤子擎的头发小心收入空间后,凤轻染继续同凤子擎交流道。“回我外祖父家了,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去那里养病了。”凤子擎觉得这没什么不可说的,大姐本来就经常去外祖父家小住。“哦,这样呀!”凤轻染的眼珠转了转,她可没忘记花姨娘的娘家就是靠着自己母亲的嫁妆发迹的。
凤行知仍旧不想去看花姨娘的脸,于是对一旁的小厮道:“去将府医弄醒叫来,帮姨娘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是府医还没请来,二夫人叶氏也领着儿子赶了过来。见她也戴着个面纱,凤行知的眉心突然跳了跳,嘴快问道:“夫人,你该也不会是毁容了吧?”二夫人赶忙否认:“没有没有,妾身只不过是脸上长了几个脓包而已,这不妾身听说母亲染了风寒,特此前来看望上一番。”“夫人有心了,但你脸上的脓包也需找个大夫看看才是。”说着看向了身旁的另一名小厮,“还不快些去府外请个大夫来?记得请最好的!”
果然,果然!望着空空如也的厅堂,他一屁股瘫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又去了寝房,见屋中连床都不见了,赶忙又去了书房,和意料中的一样,书房也被洗劫一空。但当看到墙角的书画缸后,他的心瞬间又明朗起来,幸好老巢没被发现。走出书房,他象征性的去明面上的库房看了看,发现里面的几样破烂物什也被盗走了,心里并未掀起任何波澜。了解完院中的损失后,他赶忙去了母亲那里,见老太太正孤零零躺在木板子上昏睡,不禁大怒:“老夫人都这样了,也没人去喊府医过来吗?”
不怪他有这个表情,只因相府花园里出现了一个个的大坑,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府中大兴土木,怎么就没听二夫人或花姨娘提起呢?“父亲,父亲!”见父亲回来,凤子擎拿起石桌上的纸张高高兴兴举到了他的面前,“擎儿刚刚写的,请父亲教正。”他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去看小儿子写的书法,只想找到自己的妻妾问问府中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姨娘呢?”凤行知满面不耐烦地问道。
凤蝶衣点头,面上满是得意之色:“没错。”“那,你俩是谁主动的?”花姨娘红着个老脸问道。凤蝶衣的神情僵了一下子,随后一笑:“他都屈尊来找我了,娘亲您说呢?”闻言,花姨娘的脸色沉了下来:“蝶儿,不是娘亲说你,未进门之前你不该做出此等事情来的,既然他对你有意,你该吊着他才是!”“我还不是学的您吗?您当初做出这种事情后,父亲不也将您迎进门了吗?”“蝶儿你……”那能一样吗?当初自己是个农女,不靠这种下作手段,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表哥的。
自从花姨娘进了门后,两人的感情就变淡了,再后来叶氏进了门,还生下了凤行知的第一个儿子,他能分给自己的关注tຊ就更少了。尤其在六年前,自己的小儿子夭折后,她一夜白了头发,那之后他就没再进过自己的院子。看她的反应,凤轻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只是她一直在装睡而已。“娘亲,请回答女儿的问话。”被个渣男拴住一生不值得,今日她必须要敲醒娘亲。“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爹对我已经没感情了。”说完一声叹息。
魏衔玉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忽然弯起眼睛:“没事,只是想这样喊你。”山间人迹罕见,只有几盏路灯零星亮着,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魏总,到了。”魏衔玉这次下车时直接弯腰把宁迢抱了起来,宁迢下意识想反抗:“我能自己走……”魏衔玉耐心道:“再往里没路了,车开不进去。距离房子还有一段距离呢,走路肯定会疼。”宁迢听到他的话后愣住,他不再反抗,呆呆望着远处笼罩在月光之下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