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身份最高贵、气运最鼎盛的世家女子……那道火红的身影,再一次撞入谢锦伦脑海。清河祝氏嫡女,祝容月。论出身,论地位,放眼整个大周,无人能出其右。心底深处,竟不受控制地,窜起一丝……隐秘的欢喜?这念头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便被理智压下。他猛地掐断这荒唐的念头。他怎么能……他喜欢的是婉意,他要救的是婉意。娶谁,不过是为了救婉意罢了!他定了定神,看向术士:“好。”“本侯这就去求陛下赐婚,娶她为妻。”
心头竟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圈圈涟漪。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温柔的,娇媚的,端庄的,聪慧的……却从未见过像她这般鲜活、炽烈、无所畏惧的。他当时只觉得,这不过是他沉闷生活里,一个略显特别的小插曲。那抹烈火般的红,连同那张扬骄傲的脸,就这么驭着马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心里。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记。毕竟,他身边从不缺美人。更何况,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年婉意。
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五姓七望清河祝氏的嫡女,贵比公主,却偏偏养出了一身惊世骇俗的风骨。不爱红妆爱武装,不喜诗词爱弓马。林下风气,英姿焕发。她总是用一根火红的发带,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束起。骑着她阿兄,那位同样惊才绝艳的祝小将军,费尽心思从西域给她寻来的照夜玉狮子。她一身劲装,纵马驰骋在长安宽阔的街道上。衣袂翻飞,红缨飘荡,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那样明艳,那样无所顾忌、光芒万丈。
“锦伦?”赵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府后,你是先让太医去看祝姨娘,还是先去看你小娘?”谢锦伦微微一僵。若是从前,这个问题根本无需思考。他会毫不犹豫地说:“自然是先去看小娘。”可现在,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赵珩看着他晦暗不明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锦伦,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祝氏真的彻底离开了你,再也不回来了,你会难过吗?”谢锦伦的手猛地一紧。
祝容月的眸子漾起一丝期盼的微光,小心翼翼地开口。“侯爷……那支孔雀翎的发钗……妾……”话未说完,一旁的年婉意已用长辈语气开了口。“祝姨娘,这可使不得。”“那是侯爷母亲留给未来侯夫人的信物,你一个妾室,怎好开口索要?这是僭越了。”谢锦伦脸上的笑意冷却。他看向祝容月,眼神冰冷如霜。“这发钗,你想都别想。”“死了这条心。”他记得她当时瞬间煞白的脸,和那双迅速黯淡下去的眸子。
谢锦伦脚步未停:“那就请两位。”祝容月的目光掠过他,唇角勾起冷笑。为了年婉意那块稀世翡翠,他不惜连夜出京,亲自去取。回来还不忘年婉意那点擦伤。可她的伤,却是属下提醒才临时想起,顺带来看。谁轻谁重,他向来分得清清楚楚。可祝容月的心湖,已没有一丝波澜。不爱了,他便再也伤不到她分毫。“出城!”她沉声下令,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奔出城门。与此同时,谢锦伦一袭玄袍,领着太医上马车,向着侯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一噎,讪讪道:“其实也不能算是朋友,准确的说是我认识他,但是他估计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说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他眸色晦暗,刚想说什么,这时,服务员将牛排端了上来,“二位用餐愉快。”贺钧行率先将我那份牛排接了过去。“跟男士一起用餐,哪有让女孩子自己切牛排的道理,我来替你切。”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暖。因为我的手怕是也很难切断牛排了。“谢谢你……”贺钧行切牛排的动作真好看,优雅而熟练,仿佛是在做一件艺术品。
他眼底浮现一丝笑意,“禾幽,我想让你尝尝他们家的牛排,真的非常不错。”“你试一下好吗?”听到这话,我点点头:“让你破费了。”突然我的手机开始猛烈的震动。我下意识的去拿,可是手却止不住的颤抖,手机就从手上滑落了。我看着自己的手,心间一阵刺痛。我这双手,难道连手机都握不住了吗?这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贺钧行替我捡起来了,落在地上的手。他低头一看,朝我道:“是,子宁的电话。”
听到这,我心里有些动容。是啊,他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自从我醒了后,他又怎么照顾我……“好吧,钧行。”这个名字从我嘴里说出来,竟然莫名的顺耳。贺钧行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一时间我看愣了,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这样就对了。”他轻声说道,然后发动了车子。一个小时后,他将车子停在了一个西餐店。一下车我看着面前的高档西餐店,有些惊讶。“贺钧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贺钧行发动了车子,回去的路上。我看着贺钧行,垂下眸,淡淡的问道:“这十年发生了什么?温斯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现在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贺钧行沉默一会儿,挑眉看着笑道:“你很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儿吗?”我一愣,有些没理解。“什么意思?”贺钧行将车停到了马路旁,娓娓道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在你刚被我们冷冻一个月后,温斯年就和蒋南桉解除了婚约,当时闹的非常难看,蒋南桉想要以跳楼自杀来威逼温斯年娶她,但是没成功。”
我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拔腿就要跑。“崔禾幽,你还敢跑。”男人的语气中透着浓重的威胁。我害怕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刚想说话,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将我拥入怀中,熟悉的熏香浸入我的口鼻。温斯年大步上前将我拥入怀中,他眼底都是喜悦。“崔禾幽,真的是你,你没死……”我屏住呼吸,用力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撼动不了分毫:“温斯年,你放开我,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我有多想你,当初是我错了,你……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他红着眼问我:“姐,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当时听到这句话,我心尖一刺,连忙安慰道:“当然不是,子宁,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到时候好好做复建,肯定会没事的……”“姐,你别安慰我了,其实站不起来也……没事!”那时,看着弟弟落寞的样子,我心疼的像是生了根刺。现在看着他正常行走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小浓?真的是你?”爸爸随后也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
赫知秋见顾轩林愿意同她搭话,眼底染上笑意。其实,自从昨夜离开顾轩林的家后。赫知秋彻夜未眠。她心底一直想着顾轩林,虽知他不是浪荡的男子,终究担心宋灵儿会不会与之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直到昨夜,她看到宋灵儿从顾轩林家中出来,才松了一口气。今晨,顾轩林一出门,她跟在身后,远远保持着距离。她曾学过一些轻功和拳脚功夫。只要她想,顾轩林便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
无一不是按照礼仪规格送的。他在历史上只是侍君,在赫知秋心中也只是重要度排行第二的男人。顾轩林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古物长廊中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办公室的。他只知道历史不会骗人。宋灵儿见他心绪不宁,不禁问:“是这玉版指有什么问题吗?”顾轩林闭口不语,只是默默闭上双眼。宋灵儿便在旁背着他,拿出一叠纸摊开,并一边研磨。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她缓缓开口:“我想为你描摹?”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没了踪影。留下宋灵儿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你若放不下她,可以让她去我那住。”顾轩林抬头,看不明白她的用意,问:“为什么?”宋灵儿看向他,眸光闪烁,说道:“她会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安心。”顾轩林喉咙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缓缓开口:“谢谢你。”随后,他便将自己关回了房间。宋灵儿见状,叹了叹气,便独自离开了。直到第二天,顾轩林正常上班。
顾轩林却还想去拽赫知秋的手,却被宋灵儿拉开。她满脸不解:“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家里?”站在她身后的赫知秋却是一笑:“这话应该我来问吧,顾轩林是我的夫君,你一个外人来他家干什么?”宋灵儿却冷笑出声:“你的夫君?这话你问过顾轩林的意见了吗?”说罢,她将视线从赫知秋移到了顾轩林身上,温声道:“你说,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顾轩林还未从赫知秋身体的异样中缓过神来。
“吃饭吧。”赫知秋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她已经做好了两人的晚饭。随后,他们相对而坐,同从前的家宴一样。不一样的是,这桌上多了两个空位。赫知秋仿佛跟他想起了同一件事,便提到:“知道你离开了,两个孩子都很想你。”顾轩林笑了笑,他离开前顾远宁和顾玉窈对他是什么态度,自是再清楚不过。“够了。”
顾轩林走进后,见她将身上的小物件送人,不由皱了皱眉头。“你送出去的这些东西都是皇家之物,价值连城,你就这样送给旁人了?”“逗小孩也用不着这样。”话落,顾轩林竟是莫名想起了自己留在古代的那两个孩子。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赫知秋笑了笑,无所谓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有你就够了。”顾轩林愣住,这样的话,他很久没有听赫知秋对他说过了。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他不由觉得有些怀念。
“不许说?那我以前还看了呢?现在连说都不能说了?”那人看着白羽墨,又说了句:“可惜了,当初差点就能玩到她了。”这人的话刚说完,白羽墨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瓶,“猛的ℨ砸在那人的头上。“嘭——”酒瓶碎裂,整个包厢内乱成一片。
毕竟在监狱时,他也受不了那些折磨。可现在他又凭什么希望苏南歆能原谅自己呢?等他回过神来时,裴玉祁已经带着苏南歆驾车离开了。这时,白羽墨掏出手机,给周洋打了个电话。“叫上兄弟们来星辰会所,我请客。”挂断电话,他立刻就去了星辰会所。此时,周洋等人还没来,白羽墨叫来几箱酒,一个人默默的喝着。等他们到时,他已经喝的七分醉了。“大家都来了啊?来,今天我请客,酒水管够。”
“白羽墨,若不是南歆拦着,我早就想来找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后悔?你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来你这样的事。”当初,他鼓起勇气想跟苏南歆告白时,苏南歆就跟白羽墨在一起了。从唐琳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白羽墨对她很好,他便默默守在他们身后。可谁知五年后,他才得知,白羽墨就是率粥一只畜生,和苏南歆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让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更甚至将苏南歆当做玩物供人欣赏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