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凉风掠过,吹得檐下宫灯摇晃不定。紧接着,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飘落,雨滴打在琉璃瓦上,清脆作响。庭院中的芭蕉叶在风雨中摇曳,水珠顺着叶尖滚落,滴答滴答,敲在青石阶上,晕开一圈圈涟漪。雕花窗棂半掩,烛光透过缝隙,映出屋内姜离孤寂的身影。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凭窗而立。却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雨里的苏漾。夜幕沉沉,雨如珠帘般倾泻而下。他就这般直直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雨水无情地抽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这一刻,心底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只是百味杂陈,他赋予真心的二帝姬全然不顾他的死活,而被他背叛伤害的大帝姬却为他求情。孟时云忽然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大帝姬。姜玉璇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离,“难为你还有这份心,只是……他身为男子却行此等秽乱之事,实不配为正君,就为令侍吧。”令侍?和小侍的区别便是能伺候主上。姜离眼底讥讽一闪而过,看来,这姜玉璇还挺为姜雪考虑的,这令侍,聊胜于无罢了。
被点名的沈青舞和苏梨花面色铁青的站在那,也不说话。姜玉璇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姜离面前。“孤对你太失望了,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若再不知悔改,孤绝不轻饶!滚回去反省,没有孤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话落,姜玉璇就要离开。“母皇!”姜雪在小侍的搀扶下走了上来,“大皇姐手段如此毒辣,如若不罚,恐难服众!”闻言,姜玉璇脚步微微一顿。她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姜雪,扫过群臣,最终落在了姜离身上,“如此,就罚廷杖二十。”
他伸手想要拉起衣衫,可姜离却快了一步,手中长剑如疾风骤雨,剑势凌厉,只听得“嗤啦”一声,衣衫破碎,布帛撕裂之声在这寂静之境显得格外刺耳。“帝姬,不要这样!”孟时急切的想要背过身去,面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我所言,天地可鉴,绝无半分虚妄。”姜离却不为所动,手中长剑缓慢的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冰凉且锋利的软剑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让孟时云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颤栗起来。
“帝姬,今日我和二帝姬的事你都看见了?”“嗯。”她的平静在孟时云的意料之外,也让他的心中忐忑了起来,往常大帝姬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卑微讨好,生怕他皱一下眉头的,可如今……却冷漠得很。沉默了片刻,孟时云终于抬眸直视着眼前的姜离。“帝姬,我们和离吧。”姜离不语,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孟时云语气平缓,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倾慕二帝姬,她才华非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
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眼中噙泪,手中的长枪低垂,仿佛也在默哀。残阳如血,映照出姜离苍凉的面容。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棺椁,许久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直到送葬的队伍消失在了眼前,她才回过神来。眼睛有些胀痛,有想要落泪的冲动。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仰头看去,却无意间瞥见了站在阁楼上的两道身影。是苏凉月,和林峥。林峥的视线还落在远去的送葬队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道具组的人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冤枉,昨天晚上他们可是特意检查完了才去休息的,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任何的问题。拿过来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了问题,“导演,这个弓箭上的绳子被人蓄意给割了一部分,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断裂。”听见被人蓄意给割断,楚兰更加动怒了,“导演,这是蓄意谋杀,这件事情我要报警。”导演一脸的为难,打着商量,“能不能不报警?我们自己调查?”这才开拍没多久就出事,导演担心到时候这又闹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