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悦,也有怨怼,像个绕在一起的毛线球。忽然,他在我左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吃痛地“嘶”了一声,直接伸手往他腰上掐。“你属狗吗?咬人这么痛!”顾江尧没说话。我冷哼了一声,扯开了他在腰上的手。“行了,我要回去了。”顾江尧又抓住了我的手,想跟我十指相扣。“我跟你一起。”我把手捏成拳头,不让他伸进来。“我不要,我可不想跟你在公司闹绯闻。”顾江尧脸色冷淡下来,拖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
说着,我将刚刚在走廊上的录音直接当中放了出来。在场所有公司的员工哗然,盯着李瑞和张静议论纷纷。“没想到李总这年纪,都能当张静爸爸了,还下得去手。”“我看那张静才是恶心,李总都有家庭了,还缠着一个有妇之夫。”“太恶心了,这种人凭什么留在公司?应该赶出去才是!”“就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们公司的名声可别被他们两个搞坏了!”李静唇色惨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求救似的看着李瑞。
可是想象着的炙热并没有到来。一双手强有力地搂住了我的腰。我惶恐地睁开了眼睛,顾江尧愠怒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他深吸口气,把我扶正,压抑着愤怒道:“你怎么样了?没有被烫到吧?”我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顾江尧这才松了口气,眼神似刀一般射向人群里的一个人。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看到了张静的脸,以及她躲闪的眼神。破案了,就是她绊得我。我捏紧了掌心,咬着牙朝她走了过去。
他们两个有一腿?张静的声音愈发娇媚,甚至带着低喘。“啊~……”我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半响,张静的娇喘声终于停了下来,粗声喘气。“李总,你不是说你不跟我在一块团建吗?怎么现在又在一块了?”“谁知道那个顾江尧抽什么风,突然说要增强员工的凝聚力,要我们跟你们一起团建。”我眨了眨眼睛,暗中寻思这不会是我的锅吧?“李总,那个宋韵锦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上次还骂我,您可要给我做主!”
我:我的头还是有些晕,你们先玩,等我好一些了,再去找你们。饭搭子回复了我一句“OK,你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就没再发消息过来。我抬头看电梯,余光却注意到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我警惕转头,就看见了顾江尧的脸距离我咫尺间。他薄唇轻启:“你跟谁发消息呢,发的这么入迷。”我收起手机,淡淡道:“回顾总,没有谁。”说完,我就率先进了电梯。顾江尧迈开大长腿也走了进来。
我一打开微信,就看见好友申请列表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顾江尧用本人的名字,申请添加了我的微信!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点头同意。就算我现在点击了拒绝,顾江尧也会换一种方式让我同意。毕竟他来现实世界的目的就是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我静静盯着聊天框,正想看看顾江尧找我什么事。谁知道他这一个晚上什么消息都没有发过来。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公司上班。也许是这段时间比较倒霉。
朝窈的胸口里面,没有心脏!6薛契不禁后退了一步,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怎么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明明给自己心脏的是窈心,朝窈的心脏到底去了哪儿?他不信,掐诀去了百花殿。他要亲口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一到百花殿,窈心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尊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如果不是你还有我娘亲,只怕我就要被朝窈那个贱人害死了!”“现在好了,我是花神了,我们早点成婚,好吗?”
“薛契,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朝窈满脸泪痕,双手掐诀,随即她拔出了他心口的剑,划开了自己的胸口。硬生生地将她的心从胸口掏了出来。“啊——”此时朝窈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一向很能忍痛的她,也没忍住喊了出来。随即,她又强忍疼痛,将薛契那颗魔气环绕的心取了出来。将她的心,放了进去。还不忘往里面注入了她的神力。“薛契,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朝窈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甚至来不及愈合她的胸前的伤口,便晕了过去。
窈心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想别的,除了对朝窈的怨恨之外,都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虽然娘亲说过会帮她,可娘亲受伤后神力一直微弱。娘亲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她?这时,她看向身旁的魔尊,急中生智:“尊上,姐姐好狠的心,她明知心儿将心给了你,已经无力抵抗天雷劫。”“她是想要心儿死……”说着,一滴滴眼泪脱框而出。薛契见到窈心这样,没有什么怜惜的感觉,只是听到她说起将心给了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当初就是太相信朝窈,才会导致,重伤堕魔。从他活过来那一刻,他便下了决心,朝窈说的每个字,他都不会信!这么想着,薛契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烦躁感。他唤来侍女:“王后在西殿吗?”侍女愣了一瞬,眼珠一转道:“王后一直在西殿,方才奴婢唤她,她也丝毫不理会,在为了您要娶窈心王后的事情不高兴。”窈心才是未来的王后,她如今已经是窈心王后的人了。窈心王后吩咐过,要阻止魔尊见朝窈。
太阳升起后。朝窈焚烧干净了自己所有的私有物品,又在太阳高悬的时候用最后的法力烧了整个肮脏的西殿。从此以后,她在魔族的一切痕迹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最后,在日落前,朝窈忍着心口的疼痛来到了忘川河边。忘川开满了妖冶的彼岸花。在最后落日的一个时辰。薛契得知朝窈烧了整个西殿,给她传音:“朝窈,你现在在哪儿?”朝窈看着一望无际的忘川,没有回答。紧跟着她又听到薛契传音过来:“今日,本尊才发现,你是这么恶毒,为了王后的位置,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亲妹妹。”
“好。”……这一夜,朝窈彻夜未眠,她想起了一千年前。薛契还是那个清冷高贵的上神,而自己只是一个人神不伦产下的孽种。那时候,自己经常被花界的人欺负,是薛契一次次救下了她,两个人在一起后。薛契外出除妖之时,还把胸口的唯一一片护心鳞中给了自己。当时他说:“阿朝,你把我的护心鳞带好,往后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就会知晓,立马赶往你的身边。”朝窈从怀里拿出那片护心鳞,原本布满金色光芒的鳞片现在灰蒙蒙的,是因为薛契收回了上面关于他所有的神力。
十几个未接来电。离歌打来的。她回了电话,没人接,应该是在试戏。苏念很急。她怕离歌出事。她从衣柜里面拿了套简单的衣服穿在身上,随便扎了个马尾,脸没洗,口没漱,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周北冥没事人一样靠在门框目送她,“早点回来。”苏念是真的有点生他的气,难得一张小脸一直垮着,也不搭理他。屋里,周北冥环胸,侧身靠着白墙。他的手机在响。江玉灵打来的。他接了电话。江玉灵问他,“北冥哥,你几点到?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周北冥慵懒地在她身边坐下,“要帮忙?”他去拿另外一支药膏,打开包装。苏念想说不用,却被他单手捞到他身上。他说,“胳膊伸出来。”苏念由着他,伸出自己的胳膊。一大块淤青。周北冥帮她上药,动作很轻。他擦完,吹了吹。苏念感觉暖暖的,疼痛也轻了些似的。周北冥又用手掌随意拨了拨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他的掌心没她脸的温度高。周北冥皱眉,“脸怎么那么烫?淋雨感冒了?”“没有。”苏念声音小,藏了一半在喉咙里。
周北冥到包厢的时候,只有江允在,江玉灵去洗手间了。他拉开餐椅,从容地坐下,没看江允,“楚离歌要去拍成人动作片了,你还吃得下饭?”江允坐得比周北冥端正,他话少,“不吃,饿死?”周北冥冷笑,“还是你看得开。”江允拿出了手机,很沉默。包厢的门被人打开。江玉灵走进来。两个男人都没抬眼皮看她一眼。江玉灵本来在笑,笑容僵硬了些。她知道周北冥马上会到,才去洗手间补了妆。周北冥却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
周北冥端详着她,想说句揶揄她的话,却发现她眼神闪躲得有太明显。他冷冰冰地命令,“不许躲着我。”苏念僵着脖子不躲他,“你肚子饿不饿?”他们回来之后,一直在纠缠,没停下来过。周北冥“嗯”了声,“想吃什么?”苏念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周北冥看着苏念一张一翕,粉白相间的唇齿,性感的喉结轻滚,“你。”低沉的狭小的空间里似是带着回响,苏念愣神,被轻易禁锢在他臂弯里。一天,他吻她的次数数不清。
暮色四合,苏念在周北冥身下有气无力,“我抽筋了。”床上的男人停了动作,“哪儿?”苏念扶着腰,指了指屁股,“这儿。”周北冥哭笑不得,他拿开她的腿,捋直,翻身侧躺在她身边,“好些了?”“好了点。”其实还很疼,苏念紧咬着唇忍着。周北冥听出异样,起身,开了床头灯,看到苏念在冒冷汗。他心口兀地揪紧了些,却恶劣地笑,“不是喜欢我在上面?”苏念脸上发烫,喜欢他在上面是他逼着她说的,还当真?
打火机被他的拇指拨动着,啪嗒一下,燃着淡蓝色的火焰,明明是火,却冷冰冰的。他看着火焰,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比火焰还冷。稀薄的空气被火焰挥霍了些,苏念更加呼吸困难,“我会想办法还钱给你,给我点时间。”三百万,她不知道得还多少年。周北冥没说话,只有突如其来的雨声噼里啪啦。雨珠比弹珠还大,砸得挡风玻璃咚咚直响。苏念小声说,“再见。”她想淋淋雨,可以降温。关好车窗,开门,准备下车。
足以见他在这个家的不讨喜程度了。顾景和暗暗听着,却也并不当回事,毕竟从他跟沈知微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把自己当成沈知微的丈夫来看待了。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沈知微伸手接下了邀请函,眸色微凝。“我会去参加寿宴,但男伴不会是陆谦。”“那你要带谁过去?”沈知微目光沉沉,侧目看向了顾景和。
身旁的沈洌却跳了出来,紧紧拉着顾景和的手对沈母说:“奶奶,我爸爸现在变得很好了,你能不能不要跟以前那样对他?”沈母一愣,眼里满是诧异,这还是第一次见沈洌护着顾景和。以往他们过来时,沈洌对顾景和的不喜显而易见,基本上会一直黏着他们,在他们说顾景和时,他也不会多插嘴一句。那时的沈洌,对顾景和是恐惧和你抗拒的。可现在,竟然变得粘人和维护了。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顾景和用脚趾想都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只是迅速权衡完两边的情况,顾景和还是选择了接通。那头传来沈知微低沉的嗓音,语气竟然带了些许急促。“你现在在哪儿?”“在家。”顾景和小声回答。电话那头的沈知微倏地安静了下,随即又说:“听说我爸妈要过来,你……”没想到沈知微居然是来提醒他这件事的。顾景和抬眼看着面前的沈知微父母,深吸口气打断她。“他们……已经过来了。”他心里不免叹了口气,这通电话但凡早个十几分钟打过来,自己一定提前出门,确保不会跟他们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