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锦瑟没有捡起那副画像,而是走出了偏殿,往前走是他们为未来的孩子布置的宫殿。奇怪的是,这间宫殿的门却被打开了。六千年前,本已归服阎锦瑟的妖族突然反叛。凤云起为阎锦瑟挡下了,妖族的斩神剑,身受重伤。医师诊治之时,她才知道凤云起原本已经伤了根本,再也无法与她有孕。那是阎锦瑟第一次见到凤云起那么脆弱。他的脸色苍白:“锦瑟,我们再难有孩子了。”
阎锦瑟松开了手,厉声问。男人连忙跪下行礼:“冷祁参见魔尊,是太后让我在此等候魔尊的。”恰时,阎锦瑟耳畔响起阎母的传音。“你不愿与凤云起和离,可身为魔尊却不能无夫,母后特地在玄龙一族选了与凤云起相似的男子冷祁,便让他侍奉你吧。”阎锦瑟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向面前和凤云起相似的男人。大雪凌冽,她无法不对曾经的凤云起动恻隐之心。“殿内有御寒衣衫,换上衣衫,自己走。”
阎锦瑟看着白雪有些失神,她快步走到太玄宫外。就看到了一个一身红衣的熟悉背影。也就是这一刻。阎锦瑟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凤云起,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曾经的晏苧最羡慕和崇拜凤云起。阎锦瑟上战场生死未卜的时候,晏苧险些被妖族抓走,是凤云起救出了他,为他疗伤。那时,晏苧常挂在嘴边的是:“姐夫,你比我姐对我还好,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可如今的晏苧已经贵为魔界有权有势的公主,早看不起凤云起了。“你妹妹说得对,你身为魔尊,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看凤云起的脸色?这么多年了,连个子嗣都没让你怀上,要他何用?”阎母又道。
他将桃花拢好插瓶,放在了阎锦瑟座旁的小几上。之前他曾去太玄宫觐见过凤云起,宫内栽满了桃花。他想,只能是因为阎锦瑟喜欢,所以凤云起才会在宫内种这么多桃花。“魔尊,你不要动怒,云起兄这般,不过是想吸引你的注意罢了。”元禹端起一杯桃花茶递给阎锦瑟。阎锦瑟看着他那张同凤云起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美眸微眯。“往后不要自作聪明,桃花是凤云起最喜欢的花。”
“魔尊,别生气,喝酒。”一旁人间小倌讨好地递过来一杯酒。这时,一同下凡的魔族将领们起哄:“魔尊,这样喝酒多没意思,如此俊朗的美男在怀,不如让他们用嘴喂您!”褚腾眉头一蹙:“你们别乱说话,若是被王上知晓,怎么办?”听到‘王上’二字。阎锦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想改变对凤云起深情的形象。“阿腾,不要扫兴。”她一把搂住男人的劲腰,任由男人含着酒慢慢凑近。
......地窖内一边死寂。沈初在墙壁上摸索了许久,都未摸到壁龛,只能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查看。然而她刚一点燃火折子,突然地窖深处传出奇怪的声音,她想一探究竟,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嘘——,是我。”齐天?沈初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开,不然就要被捂死了。齐天见他不再反抗,这才松手,拉着他慢慢后退。两人刚退出一米远,忽然一道寒光闪过,齐天立刻带着他匍匐在地,“唰唰——”几声,十数枚箭矢贴着他们脊背刺入身后的暗黑中。
此话一出,身边其他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蠢蠢欲动。程珏一脸看好戏地瞧着他们,“这样,再加一注,谁要是能将他打死,我就再给谁十两,外加醉乡楼的寒霜姑娘。”话音落地,坐在沈初身侧的一人,率先站起来冲向那少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后,其余几人一拥而上,害怕落后得不到好处。沈初本就弱不禁风,不知道被谁夹带着推进了人堆里,刚刚好压在少年身上,胡乱的拳脚一拥而上。“打!赢了的赏!”程珏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什么玩意儿,敢在我面前称爷,连少将军来了都要称呼我一声表舅!”
沈初眉毛一挑,夸张道:“季侍卫您是不知道啊,当时情况有多么紧急,还好我果断勇猛,拿起解剖刀照着徐知行血肿就是一刀,然后哗啦一声,那乌黑的瘀血都流出来了!”季多眼角跳了跳,虽然世子交代过,让他时刻留意沈初的一举一动,但这明显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哪有这么野蛮的郎中。季多不再过问,转而说起了从徐夫人那里得知的消息。“你是说程府有人给徐知意说媒,但是被徐知意拒绝了?”
沈初惊讶不已。一开始她就猜错了!本以为这一次对方就是冲着徐知行来的,所以认定徐知行在出门时就追错了人,可没想到竟然是冲着他们兄妹俩一起来的!“大人,我们得赶紧找到徐捕头!现在只有他清楚兄妹俩到底得罪了谁。”虽然方才蔺淮言无意间的提醒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程珏,可徐知意又如何得罪了他?三人再次分开而行,季多去找徐捕头,沈初去案发现场,蔺淮言则去了建安客栈。昨日章迟发现死者的地方正在正安巷的拐角处,四周没留下任何痕迹,显然抛尸者不止一人,看来这次面对的事情更为棘手。
“有人故意带徐知行来这里,同福客栈正好在十字路口正中间,四周街巷呈回字形将其围住,很容易遮蔽视线。徐知行追到同福客栈东南路口时,引路人已经走到了东北口,等店小二听见声响出门时,引路人已经转弯进入了西北口,所以在店小二的眼中始终只有徐知行一个人。”蔺淮言道。“可引路人为什么围着这里转两圈?”沈初问。蔺淮言微眯双眸,凉了眸子,“在这里不光店小二有看不见的盲区,徐知行应该也有。第一圈徐知行追着徐知意,徐知意追着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