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太子丝毫不在意,从她身边路过,走向另一边。皇后紧了紧眉峰,张兰茵眼神中的情意,分明是看上了她儿子。她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对身后的嬷嬷道:“把太子看紧了,别让什么苍蝇都上去叮一口。”皇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张兰茵可以听到的程度。她雀跃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红。“春蝉扶我回去!”重新躺在床上,她才慢慢平复了心情。
两人闭口不再说话,而是朝着张兰茵这边走来。“你是永安侯府的千金?”张兰茵知道自己红着眼眸的可怜样子最是好看。她找好角度,脸蛋四十五度角抬起,抽噎道:“臣女见过太子和二皇子。之前我们在赏雪宴上见过。”太子挑了挑眉,“确实,孤记得你。”他看了看后面和周围,没有看到张熠珩的身影,“你大哥呢?怎的把你一人丢在这里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妹,也不怕被坏人拐跑了!”
一个小丫鬟于风雪中走了进来,“夫人,人还在外面站着呢,奴婢瞧着,应该快坚持不住了。”刘氏笑了下,看向张盈盈,“你当真不见她们吗?”“不见!”这几天前来上门赔礼道歉的人,张盈盈大都没有见。要是每一个都见,她不得累死。刘氏知道她虽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旁人但凡惹了她,那必定是要你吃不了兜子走的。不吃亏!也蛮好的。有丞相府在,尽管任性,出了事,她们丞相府担着。
“多谢姑娘提醒,改日我定登门道谢!”户部侍郎的千金领着母亲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府内。路上,她没敢说,直到回了家里,她才把张盈盈的话给母亲说了下。想让母亲给提个建议:“母亲,你觉得她话中有真话吗?”“先不管话有没有真实性,首先那个马夫的事情必须提前解决掉,姑娘家的名声最为重要,哪怕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得扼杀在摇篮里。”事关女儿的清淤,徐氏亲自带人去办的。
张盈盈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力道非常大。幸好她也是习武之人,不至于吐血身亡,严肃的说道:“蒋姑娘内力深厚,若是能打通其中堵塞的部分,想来便也不会每到阴雨天,四肢剧痛了。”“盈盈,你会医吗?”蒋文丽有点惊讶,也很欣喜,但想到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说没办法了,神色又低沉下去:“算了,我这个没办法根治的,只能喝药缓解。”这是家传的。张盈盈手指重新搭在她的手腕脉搏处,停留了三秒钟,收回手道:“我可以治!”
她的委曲求全,正好让在场的人以为她是一个懂事且心地善良的孩子。被侯府收养不是她导致的,现在却被张盈盈容不下,足以说明她才是一个弱者。一个超级可怜之人。张盈盈一口一口吃着桌子上的糕点,未抬头看她一眼。直到刘倩宜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慢悠悠的放下糕点,用丫鬟递过来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手,细腻莹白的手指被白色的帕子一一包裹,上面残留的糕点渣渣全部被擦拭干净。
坐在座位上不去看她,眼神微微泛起了泪花。这个傻女人,以前也算是丞相的救命恩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但两人有缘无分。不然也没有她什么事了!许久,她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这是你害人的报应!”翠萍微微笑了下,“甚好,如此甚好。”她并不奢望能获得原谅,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解了身上的罪孽。也了却自己的奢望。“多谢相爷赠我宅子,又赐予我仆人,让我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刘氏的这一巴掌,打的又快又重。好半天,她才惊醒过来,瞪着眼睛大喊一声。朝着刘氏反扑了过去。刘丞相见状,赶忙挡在翠萍面前,不让她去欺负刘氏。翠萍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了救别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心碎了,瞪着刘夫人的眼睛更加狠辣。刘丞相横着手臂,不苟言笑的反瞪着她:“你敢碰她一下试试?”翠萍嘴巴一厥,嚎啕大哭起来:“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明明你以前也是这般对我好的,怎的就变心了呢?老天爷啊,你咋就不能收了那个疯婆娘的命,把这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啊!”
张盈盈看够了侯府人出的洋相,转身道:“走吧,去办你们的事情。”“哎,好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呢!”刘氏扶着发髻,丞相扶着他,两人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出了侯府。丞相府有一处宅子在郊外的上岗村子里。马夫赶车的技术很好,一路上不曾感到颠簸。张盈盈神色淡淡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气,但是教训人来又火辣的很,很合刘氏的喜好。她之前有点蹙她的,一起打过张家人之后,她觉得她们可以成为忘年交。
刘氏心疼的捧起张盈盈的双手,仔细检查,担心小姑娘因为握着鞭子伤到了掌心。还好什么痕迹都没。她呼出一口气,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孩子,你别怕!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丞相去处理!”虽然张盈盈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是年纪小,也就跟她女儿差不多大,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带入母亲这个角色。习惯性的把人护在羽翼下。丞相那边不知和侯爷说了什么,只见侯爷的脸色变得惨白,身子也虚晃了几下。
瞬间,人就被电的浑身无力。“你真是幸运,我的这条鞭子向来只抽鬼,今日你是第一个作为人被抽的。”张煜阳浑身的力气,快要被鞭子吸收殆尽,他着急了起来:“你他妈放开我,有种我们正面对决!”“不好意思,方才是你说的不必要遵守规则,现在后悔了?本姑奶奶告诉你没门!”话落,鞭子又被她拽紧了些,眼见张煜阳开始翻着白眼,张兰茵捂着脸颊又站了起来。哭唧唧的求饶道:“妹妹,你快放了二哥,二哥快没气了!你要是不解气的话,就再打我一下,是我占了你的位置,也享受了你本该享受的爱,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只求你别伤害侯府的人。”
张盈盈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抬眸看了眼等在一边的丞相夫人。刘氏来的时候,她正好看到精彩的部分,本打算把这个章节看完再与人说话的,结果这一看,就不小心过去了两个时辰。刘氏屁股坐的有点麻,挪动了下身子,笑嘻嘻的问道:“大师你看完了吗?”要是没看完的话,她可以再坐一会儿的。张盈盈微微点了点头,抬手挥了下,话本子进了储物空间。这等好物,她得给师父留着。
裴祁州听到儿子的回答,心中难免感到一阵酸楚,仿佛有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在心头蔓延开来。但他并没有责备裴亦,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不让孩子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为什么呢?妈妈其实很想念你,她一直都在盼望着你能多陪陪她。”裴亦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迷茫和无助,小声地说道:“我不知道,就是不想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微弱,显然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和困惑。
他深知,裴亦对姚珊的疏离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而是多年来家庭矛盾累积的结果,那种隔阂早已根深蒂固。“我回去问问他吧,我们尊重他的想法。”裴祁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一丝希望。“随便。”姚珊的头低了下来,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已经对一切失去了期待,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一般,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裴祁州转身离开病房,脚步沉重如铅,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姚珊的同情,也有对裴亦的担忧,更有对整个家庭未来的迷茫。
“我不是已经说过,姚珊现在需要休息吗?”楚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显然对他们的再次到来感到不满。裴祁州没有理会楚旬的责备,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坚定地看着姚珊:“姚珊,到底怎么了?”姚珊睁开眼睛,面对裴祁州的质问,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有些事情,我不想说。”裴祁州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你装病有意思吗?”
“要是真的有什么大病,我不相信她会不告诉你。”说罢,她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姚珊的行为感到不满。裴祁州在听到徐苗的话后,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感。然而,他并没有选择反驳,因为他明白徐苗的怀疑并非完全没有根据。尽管如此,裴祁州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姚珊的苦衷和难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混乱情绪,然后转身面对徐苗,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肚子,眉头紧锁,痛苦的表情显而易见。裴祁州看到这一幕,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急忙冲上前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姚珊,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慌乱,显然被姚珊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姚珊咬紧牙关,尽管疼痛难忍,但她还是尽力保持冷静,低声说道:“不用,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依然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
“姚姗,你打算一直不回家了是吗?”裴祁州看着姚姗问道。他们俩,可没离婚。姚珊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裴祁州会突然提及这个话题。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裴总,我们今天见面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裴祁州目光深邃,似乎在试图看穿姚珊的心思:“公私分明固然重要,但有些事情,我们总得面对。”姚珊轻轻搅拌着手中的咖啡,淡淡回应:“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更专注于工作和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