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存在的价值不是为了成为安若水孩子的父亲,而是为了成为自己。曾与坐着送返城知青的牛车来到市里。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几个肉包子。大年初一,没什么人来外面吃早饭,国营饭店里就一桌人。冤家路窄,恰好就是安若水和钱兴腾。曾与扯了扯遮得严严实实的雷锋帽,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并没注意到他。钱兴腾呜呜咽咽:“若水,向梅没了,我和壮壮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想着事后再找办法救你……”越说,她的声音越低,最后消失无声。曾与想要笑,可是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觉得这地方和这些人令他无比恶心。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眸,表示自己想休息。或许是理亏,安若水没再说什么,将麦乳精放下。“那我先出去了,晚上妈给你炖个老母鸡汤补补身体。”在家躺了两天,曾与忧心回城的事情,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就找机会去了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