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有兄弟们在身边,至少能让他冷静一些。临走前,他看向乔初语,眼神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我?”乔初语笑了笑,眼里却含着泪。“我说过,我爱你。爱一个人就是,我也可以忍受他爱别人,只要他是快乐的。”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去了后,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以前嫉妒蒙蔽了我的双眼,才那么欺负她。”沈清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别墅。
乔初语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能来?你们不是说温南枝已经和宴哥分手了吗?那他现在是我的了,我来看看他,有什么问题?”“姑奶奶,你别闹了。宴哥现在心情不好,你还是别惹他了。”有人劝道。“惹他?”乔初语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们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他给我爸打了一通电话,说要取消联姻!我爸不同意,去找他,结果正好撞上他跟沈伯父在那吵架。沈伯父也不肯取消联姻,他却坚持。沈伯父要动家法,结果他就被抽了99鞭!最后,他还是坚持要取消联姻!”
温南枝抬头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交汇,温南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周三,温屿川带温南枝去了一家私人影院。他们选了一部浪漫的爱情电影,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周围的环境很安静。电影开始后,温南枝渐渐地被剧情所吸引,而温屿川则一直偷偷地看着她。当电影中的男女主角深情相拥时,温屿川轻轻地握住了温南枝的手,温南枝没有拒绝。温屿川慢慢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抚摸着。
温南枝笑了笑,随即想起正事,往他身后看去,“未婚夫呢?你不是说去带他过来吗?”温屿川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深意,“他已经来了。”温南枝愣了一下,四处张望,“没有啊,就你一个人啊。他在外面吗?”温屿川摇摇头,语气坚定,“他已经来了。”温南枝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她颤抖着声音问,“哥,你是说……我的未婚夫是你?”温屿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温南枝坐在车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难以形容。她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温屿川的话——“你的未婚夫已经在舞蹈室等你了。”“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温南枝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温屿川握着方向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很紧张?”温南枝点点头,“当然紧张啊!这可是未婚夫,又不是随便见个朋友。”
温南枝接过暖水袋,指尖触到温热的触感,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那个粉色的娃娃暖水袋,忍不住笑了,“哥,你怎么还买这么可爱的东西?”温屿川没回答,只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温屿川问她这些年在北城的生活。温南枝一一回答,语气轻松,“读大学的时候室友很好,出来工作领导也很好。我还编了几支舞,有机会跳给你看。”温屿川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那男朋友呢?多少岁?做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分手?”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不断浮现温南枝被那群乞丐压在身下的画面。她的绝望、她的痛苦,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心里。他不明白自己对温南枝的情绪。明明一开始接近她,只是为了报复温屿川。可为什么看到她被那样对待,他会发狂得想杀人?她不该是那样的。每次她躺在他身下,又乖又软,眼里满含爱意,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可那天,她的眼神里只有恐惧和绝望。他不敢细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几乎是被围在中间,想走也走不了,只能被迫坐着听着舞池里的音乐。兄弟们陪她坐了一会儿,突然说:“嫂子,我们出去打个电话,等会儿再回来。”温南枝心里一紧,总觉得事情不对劲。等到兄弟们都走了,舞池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她立马拿起包,便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沈清宴的那群兄弟,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温南枝,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
她不明白,沈清宴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她记得当时撞车的时候,他的确往副驾驶打了方向盘,可就在要撞上去的那一刻,他却又转身护住了她。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既然要狠了心报复,让她伤得越惨,他不就越开心吗,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挡那一下,还让自己断了一根肋骨。她脑海里有一点猜想,却又不愿再继续想下去。沈清宴。希望真如你所说,你对我毫无一点感情,只是报复。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声音低哑,“枝枝,联姻是家族安排的,我不会娶她,也会很快和家里说清楚,你别多想。”温南枝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知道了,清宴哥,开车吧。”沈清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发动了车子。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温南枝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温南枝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辆货车迎面撞来。
“乔初语,你在干什么!”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意。温南枝抬起头,只见看到沈清宴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兄弟,他一袭黑色风衣,愈发衬得他脸色阴沉得吓人。他一把推开乔初语,抓起桌上的另一杯咖啡,毫不犹豫地泼向她。而后脱下外套裹住温南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枝枝,你有没有事?”乔初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清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为了她泼我?!”
想到在会所听到的生日计划,她必须要在生日之前离开。想到这里,她拿起桌上的日历,用红笔在那个日期上重重地划了一个圈。“故意划上,是怕我不记得吗?”别墅大门打开,沈清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温南枝的手指一僵,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转过身,看到沈清宴倚在门边,手里拎着西装外套,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又是这样。岑屿仿佛又失忆了一次,忘记所有的争执伤害,忽略不正常的关控限制,沉浸扮演着一个和睦的丈夫。刚开始时林枝筱总会忽然心口一窒鼻头发酸,如今也已是麻木。对怀中的没有反应毫不在意,岑屿环着她,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外看。沉默半晌,他用状似轻松随意地语气问:“闷了是不是?今晚酒会我带你去吧,好吗?”其实比起去那觥筹交错的的上流社交场所,林枝筱更想和岑屿去从前的苍蝇馆吃一份车仔面。
失忆时岑屿的无视像抽真空,让她在可感知的速度里逐渐窒息绝望。而此时不断吐话的岑屿就像无情的箭手,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添新伤。林枝筱漫无边际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为爱油尽灯枯的盛玥。这算不算造化弄人,殊途同归?她短暂的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人,却仿佛将毕生的气力都耗了进去,落得满地狼藉。忽而有些恨为什么自己不会说话,不能直接出声打断岑屿再说这些伤人的胡言乱语。
卧室的温度高得如同在桑拿房一样,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水汽。正中央的大床轻轻地摇晃着,昏暗的盏灯下,有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沉重的粗喘和细微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汗液与泪水横流,顺着皮肤滑落。房内忽的响起一声突兀的滴声,一只有力的手腾出将空调关了。身下的女人发出一声难捱的抱怨声,岑屿贴上去吻走她额头滴下的汗。“会着凉的……忍一下……”他嗓音低哑地说。
岑氏集团掌门岑屿携妻出席,在场的不少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放在二人身上观察着。林家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儿是哑巴的事,在圈内不是秘密,而自联姻后也未曾见过岑屿带她出席什么场合,所有人都当然地以为这场联姻全无感情。也不乏有心软的人觉得林枝筱可怜,但大多都是高高在上的戏笑。然而今天岑屿居然带她出来了,神秘的岑太太终于露面。“等会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告诉我好吗?”
林枝筱闭上眼倾身,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嘴角碰了一下,而后拿起地上被忽视的东西。那是一纸合同,上面的大字标题醒目刺眼。离、婚、协、议、书。岑屿如同初学识字的孩童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过去,大脑短暂地无法处理此时的状况。他低着头僵硬地看着那东西,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不起去接。然而林枝筱轻轻地将合同搁置在他跪着的大腿上,翻开,她已签好的名字赫然在上。
他听着絮絮叨叨的介绍,满脑子想的都是别墅里的那人。那晚岑屿不知着了什么魔叫了那声,尴尬僵硬地还没能做出什么动作,便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发着抖。林枝筱竟哭了。她又哭了,仅仅是因为那两个字。她对他的感情竟有这么深?岑屿一时有些失语,半晌不熟练地拍了拍她。“行了,我们以后就学着当正常夫妻相处吧。”然而这句话带来的,确实接连数天林枝筱的出神和麻木,简直是用行动告诉岑屿她不领情。
区区一个,联姻对象而已……祝沅漂亮的细眸底色深沉,闪过一丝不甘和狠戾。风雨未停,岑屿没有出门,而是在书房办公。他和祝沅在里面从早待到晚,林枝筱坐立难安,拦下要送茶点的菲佣自己接过。走进书房,她看见二人凑的极近的身体,话语间仍讨论的是荣华街拆建的事。祝沅纤细白腻的手搭在岑屿的手臂上,自然又亲昵。林枝筱低下头很轻地走过去,放置杯盘时手上伤口得包扎明显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