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他千刀万剐。彭浩轩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个点遇见他们。他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他笑着朝林景山他们走来,“林队,好巧,你们怎么现在过来了?”林景山皱了皱眉头,侧身躲开了他的手。不知为何,在看到彭浩轩的时候,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戒备。“落了点东西,过来拿。”林景山淡淡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就是白天东西不见了,过来找。”“我就先回去了。”
有些老旧的木门“吱呀”响了一声。面容和蔼的老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哎呦,你们来了呀,快进来。”奶奶笑容满面的招呼他们进去。苏星辰在看到奶奶的一瞬间,眼泪就喷涌而出。她一把冲过去,将奶奶紧紧抱住。“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奶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奶奶不怪你,奶奶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苏星辰闻言一愣,抬起头有些震惊地看向奶奶。
以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替苏星辰忙前忙后,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得她不高兴。两人的相处模式偶尔会让他觉得有些累,但他却也不怎么在乎。因为他知道苏星辰也是在爱着他的,只是不会表达而已。而现在,苏星辰的温柔关怀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星辰,你别这么忙了,我随便吃点就行。”林景山走进厨房,心疼地说道。苏星辰回头冲他甜甜一笑,“那怎么行,你工作那么辛苦,一定要吃好。”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照进了林景山的心里,
原本有些空荡的手掌,被另外一只修长的手塞得满当当的。林景山一愣。低头瞥了一眼,发现苏星辰竟不知不觉地握上了他的手。她的掌心还带着阵阵凉意,像是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林景山只怔愣了一瞬间。下一秒就反客为主,强势且温柔地将五指穿插在她的手指之间,十指紧扣。他不想再放开这只手,更不想再经历失去挚爱的痛苦。绿̶苏星辰似乎是没想到林景山会这样。微微抬头,对上的就是林景山那双盛满了春水的眼睛。
苏星辰缓缓走过去,像是生怕惊扰了女儿一般,轻轻而又紧紧地将它抱着。上一世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噩耗,直到孩子下葬了她都没去看。此刻,她抱着骨灰盒,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他们选了一个朝东的方向,将孩子小心翼翼地葬了下去。苏星辰看着眼前的石碑,伸出手₱₥缓缓抚摸着碑上那张明艳的笑脸,像是在抚摸着孩子的脸庞。宝宝,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坟堆旁的一株小雏菊轻轻地晃了晃,
苏星辰死死抱着林景山,整个人就像是要嵌入他的骨肉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真实地存在于自己身边。闻着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苏星辰心里是久违的安定。林景山被她抱得动弹不得,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能任由她去。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早已经惊涛骇浪。苏星辰的性格他很清楚。平时的她在众人面前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无论是面对什么科研难题都能沉着应对。可私底下,尤其是涉及到孩子的事情,她总是容易失去理智。
说着,傅若晗叫来秘书带丁皓去旁边休息。“没事,医生说适当运动对我的身体恢复有帮助,而且我也想为我的宝宝祈福。”傅若晗不想丁皓失望,只得由着他。大雄宝殿内檀香袅袅。傅若晗跪在蒲团上,幽深的黑眸里满是虔诚。诵经结束,两人走出大雄宝殿。丁皓想逛逛照鸣寺,傅若晗便陪他一起。两人走到锦鲤池,丁皓看着池中锦鲤,感叹道。“没想到照鸣寺这么大,闻着檀香,感觉整个人平静了好多。”
“去哪了?”“先生没说去哪。”傅若晗拿出手机,再次拨通助理的电话。“去查周景炎现在在哪。”挂断电话后,傅若晗径直上楼走回两人的卧室。左腕上的佛珠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往日的清冷此刻被愤怒取代。走进卧室,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傅若晗这才注意到,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卧室,现在像个样板间。衣帽间里,周景炎那侧的衣服都不见了。主卧洗手台上,他的洗漱用品也没了。
她笃定周景炎不敢离开,周景炎一直以来想要自己怀上孩子,不就是舍不得她傅若晗丈夫的位置吗?可是她不知道,她和丁皓刚走没多久,周景炎就拖着两个行李箱出了门。佣人见状,不由得询问。“先生,您要去哪?”“旅游,散心。”佣人还想说什么,周景炎已经从他面前走过了。下午两点的航班,现在是十点。周景炎拖着行李箱,打车直奔京市最大的娱乐传媒公司。他找到新闻媒体版块负责人,开门见山。
周景炎开门见山,询问律师。“如果我和我妻子没有离婚,我的孩子,我妻子有义务抚养吗?”“孩子是你们共同的,当然有义务。”“那如果我的孩子不是她生的呢。”对面律师很明显愣了一下。他本着职业素养回答:“如果你们没有离婚,且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孩子不是她的,那她就必须抚养。”周景炎沉默一瞬,又问。“万一她拿到了证据呢?”“亲子鉴定规则,需要被鉴定人同意亲子鉴定,孩子如果不同意的话,对方无权进行。”
没等周景炎说话,她又吩咐助理务必在一天之内找到丁皓。凌晨两点的时候。周景炎坐在客厅,房门被推开。他就看到满身青紫的丁皓,被傅若晗扶了进来。“若晗,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和你分手……你别走,别离开我……”丁皓喃喃道。傅若晗看也没看周景炎,把丁皓抱紧了几分。“我不走,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周景炎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两人,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难过的情绪。傅若晗将丁皓扶去了客房,然后又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所以我打算出国进修,重修产科。”蒋雯雯一愣。“那你老婆会允许吗?傅家能同意吗?”周景炎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轻快。“这次,不用争取他们的意见了。”蒋雯雯闻言,满脸欣慰。“就应该这样,你早应该为自己着想了。不管怎么样,就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再说了,你家又不缺钱,没必要为了什么豪门委屈自己。”周景炎点了点头。两个人又聊了很多,等丁皓做完了所有检查,周景炎才和蒋雯雯告别。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砸。虞觉夏双手捂着脸,痛苦的泣声从指缝里飘出来。过了很久,车子停下。司机转过头特意放轻了语气:“姑娘,到了。”虞觉夏已经没哭了,她红着眼睛点点头,就要去开门。一抬眼,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她顿时怔住:“这是哪儿?”司机也愣了愣,拿起手机看了眼:“鹿门山呀,你叫车时填的地址就是这里。”虞觉夏这才想起来,她上次用叫车软件是来周淮砚的那次。
虞觉夏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整个人都在极轻地发抖。可比起愤怒,她其实更悲伤,更痛苦。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破戒,这感觉比她被扇了两巴掌还要耻辱。周淮砚会为她打破哪怕一点点底线吗?虞觉夏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会。她让家里的保镖把他送回了卧室,而后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眼前蒙上一层泪意,瞳孔黯然无光。不,不行,她不能在为周淮砚难过了。虞觉夏擦去眼角的泪,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假装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怎样都能看出破绽。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周淮砚不知道答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去隔壁的浴室洗澡。再回来,就看到周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神色犹豫不决。他走过去:“怎么了?”“父亲。”周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但敲过门,母亲大概是睡了。”周淮砚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给我吧,你回去睡。”周婂点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