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得贺靳川头晕眼花,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爸,您在说什么?”贺父看着眼前的贺靳川长长叹了口气。当初桑晚意在书房求完贺父后,就告诉他签证下来后,她就会和父母立刻出国。“而且她在出国之前还专门拜托了我一件事,等她离婚后,成全你和贺念。”贺父的话就像是一道道晴天霹雳,炸得贺靳川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声音。“和、谁和谁离婚?”
贺念出院那天,贺靳川专门把她接回了自己的婚房。可停车后,贺念却怎么也不愿意从车里下来,她满是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贺靳川。“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你们是夫妻,肯定要做一些亲密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听完贺念的话,贺靳川就知道她才担忧什么。他轻笑一声,直接把贺念拦腰抱起:“什么外人,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更何况她也搬去了城北的别墅,也不会打扰你休养的。”贺念有些意外,她当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贺靳川竟然真的把桑晚意送出去了。
长此以往,整个医院都知道顶楼的vip病房有个很宠爱妻子的男人。但也有看见旧新闻的护士会小声八卦:“我记得贺总的妻子不长这样啊?”但是她还没说话,就被一旁的护士长低声警告:“别胡说!”几个护士八卦的时候,贺靳川正抱着贺念经过。一听这话,贺念就红了眼,连忙要从贺靳川的怀里挣扎着下来,然后猛地朝病房跑去。“念念!”贺靳川生怕她因此做出什么事情,下意识就要去追。可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冷眼将整个房间里的人看了个遍。
只是淡淡道:“走吧。”路上,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贺念打来电话,说自己被开水烫到后,贺靳川的神色瞬间变得急切。桑晚意看着他修长手指急切敲着方向盘的动作,轻声开了口。“你去她那吧,我自己可以过去。”贺靳川又一次见证了她的大度。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点了点头,却又在她下车时叫住她:“晚意,既然已经和你结婚,我就会尝试放下念念,之后和你好好过日子,你最多在城北别墅住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也不用打电话给我,等时间到了,我亲自接你回来。”
热情,奔放,毫不遮掩,甚至连带着对他爱的人也豁得出性命。却不求他一丝回应。他想起这些年桑晚意对自己的爱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爷爷那……真的不是你告状的?”桑晚意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没有……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贺靳川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刚想说什么,可桑晚意已经晕了过去。
“唔……贺靳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贺念。”她刚想推开他,门口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桑晚意抬头,看见贺念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外,眼中满是震惊和痛苦。“贺念,你听我解释……”桑晚意刚开口,贺念却已经转身跑了出去。她想追上去,可贺靳川却紧紧禁锢住她,动弹不得。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桑晚意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挣脱开他的怀抱。她追出去时,贺念已经不见人影了。她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还不知道明天又是怎样的一场风波。
“桑晚意,我之前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来就没认清过你?”桑晚意低下头,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陪着他,直到他喝得烂醉如泥。饭后,贺靳川已经醉得几乎站不稳。桑晚意扶着他回到家,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扶到床上。她刚想转身离开,脚下却一个不稳,整个人跌在了他身上。两人的唇瓣相贴,桑晚意愣住了,可贺靳川却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疯狂地吻住了她。“念念,哥哥喜欢你,好喜欢你……”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醉意。
回到家后,贺靳川还是没有回来,桑晚意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星星。夜风微凉,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却心中轻松不少。她想,贺靳川,你的第二个遗憾,应该也很快就要完成了吧。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刚想着继续收拾行李,大门突然开了。贺靳川冷着脸走了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换衣服,出去约会。”桑晚意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约会?你怎么突然……”贺靳川不耐烦地打断她:“别问那么多,换衣服。”
贺念笑了笑,面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贺靳川也在旁边,感激之余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念念,你应该打电话叫哥哥的,怎么能一个人冲进去,那么危险,出事怎么办?”“哥,我顾不了那么多,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不想让爸出事,好啦,你别担心了,我和爸这不都没事吗……”听着贺念撒娇的声音,一众人都忍不住微微露出了笑意。包括素来不怒自威的贺父。贺父自从知道了贺靳川和贺念互生情愫后,这段时日便总是对贺念横眉冷对。
贺靳川连忙拦住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不要了,以后我再重新买给你,现在我送你去医院。”贺念却摇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不行,那是你送给我的,我一定要找到。”说完,她作势又要跳下去。贺靳川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贺念,又看向不远处的桑晚意,瞬间一肚子的火。他冷冷道:“谁弄丢的,就谁下去捞。”说完,他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保镖立刻会意,上前抓住桑晚意的手臂,将她扔下了泳池!
“没什么,你听错了,我刚刚找律师咨询一下房产。”分明漏洞百出的话,可贺靳川却并未多问,只因他根本不在意她。这个时候,贺念还没有自杀,故而结婚后,贺靳川对她的态度只是冷淡,而不是恨。他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摁了摁眉心:“抱歉,昨晚新婚很开心,所以喝多了,到时候再重新补给你一个洞房夜。”开心?桑晚意的眼眶再次不可自抑的红了。贺靳川,你真的开心吗?分明和我结婚的那十年,你每日都会喝得烂醉,每次都会抱着我喊贺念,你撕心裂肺,又痛不欲生,你爱贺念的感情太浓烈,那样爱而不得,抱憾终身的情愫像是一张网,
自那以后,他恨透了嫁给他的桑晚意。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他的妹妹,可他们的感情刚萌芽,就被贺父贺母掐灭,为了阻止这段“不伦之恋”,他们逼贺靳川娶了一直爱慕着他的桑晚意。他和她做恨了整整十年,无时无刻希望能摆脱她。所以在吊灯砸下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开,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临死前,他说出了最后一句遗言:“桑晚意,算我拿命求你,如果有来世,你别喜欢我,也别嫁我,就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