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程母的嫌弃。进屋关门后。程修霖看着祝馨宁的身影远去,这才回到客厅,看着母亲笑了笑:“妈,差不多就行了。”“那怎么能行?总要让她吃点苦的!”程母横眉轻哼,看着程修霖警告:“你也不能给她好果子吃。”“何必呢?”程修霖不以为意,拿出杯子,从暖水瓶里倒出热水来。一杯递给母亲,一杯他自己握着暖手喝着:“我跟祝馨宁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我们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何必再跟人家过不去。”
更等到的是他们还没有真正离婚的结果。得知这件事后,祁燕云便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再去多想,也刻意疏离了程修霖。在见到程修霖跟祝馨宁的相处过后。祁燕云就知道,自己和程修霖早就已经错过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抓住,如今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了。这么想着,祁燕云身侧的手攥了又紧。正要离开,抬眼看见面前的突然出现的男性,她眸色一沉。祁燕云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的红印上。
程修霖再度解释:“毕竟有影响,是我冲动了。”听见这话。祝馨宁凝视他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对不起,我跟你道歉。”程修霖愣了一下,摇摇头并不多说什么。“我送你们回去吧。”祝馨宁最终只这么说。这次,程修霖没有拒绝。两人一起走出医院。却看见前方祁燕云正在帮忙提着行李,跟程母一同等待程修霖。回头看见祝馨宁,祁燕云的神色也僵了下。
“他们不追究,可不代表我不追究!”程晓海猝然出声,冷笑随即看向刘主任:“主任,我也是是医护人员,我可知道医护人员代表的是医院形象,虽然程修霖动手时是个人身份,可他先动手是众所皆知的!我要是一告也绝对一个准!”明明引战的人是程晓海,如今他倒是先发制人开口了。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直到程修霖站了出来,冷冷看着程晓海:“我不会跟你道歉的。”之前他对祝馨宁说那些事是程晓海做的还有些半信半疑,如今看见程晓海的态度,也明白了是真的没错。
但祝伟达和程晓海对视一眼,却满是得意。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刘主任沉重神色推推眼镜。“让他们进来吧。”随着办公室门打开。程母当即冲了进来,心疼地看着程修霖:“修霖,你没事吧?”“妈,我没事。”程修霖整理了下衣领子,忙安抚程母。程母仔细看看他的身上,确认没什么伤口,这才稍稍松口气。而程修霖的目光看了紧随其后的祝馨宁一眼,很快移开。祝伟达和程晓海一见到祝馨宁,立马出了声。
街上的祝馨宁一眼看见正在买菜的程母。她跑过去打招呼:“伯母!早上好!”见到祝馨宁,程母的表情不太愉悦,冷了脸,没打算搭理她,兀自往前走。祝馨宁神色未变,继续跟上去。“伯母,您身体……”话才起头。从医院方向匆匆跑来一个人。“程妈妈!快快快!赶快去医院!程医生跟人打起来了!”还不等程母反应过来,那人又看见了旁边的祝馨宁,神色一冷:“祝连长,程医生就是跟你弟弟打起来的!”
校长曾经跟他们的家长说过好几次,但都没用,去远一点的地方读书实在是花销太大了。到喀什已经有好几天了,孟延洲还没有联系父亲,于是去了通讯室拨通了父亲那边的电话。等了几分钟后,孟父的声音传来。“延洲?你到新疆了?”孟延洲点点头:“嗯,到了几天了,本来想去找您的,但发现没走一条路。”孟父轻笑一声:“没关系,你安全到新疆了就好,你好好学,敦煌的壁画需要我,也需要你,你和司恬……”
这里刚好有两间房,一间是校长住,还有一间麦麦提自己住着。这时,孟延洲才知道麦麦提是校长捡的孤儿,在校长的激励下她才一步一步的考上了新大。如今刚好孟延洲和郑鹏飞两个男孩子住一间。连续四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孟延洲已经困到了极致。他随便对付了几口,简单洗漱一翻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校长给他们送来飘着零星肉沫的萝卜汤和几个馕饼。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家里情况不太好,你们将就吃点。”
几人聊着聊着,天气渐渐黑起来麦麦提带着他们来到一所小平房前:“这里是希望小学,平时孩子们就是在这里学习的。”这栋房子是用泥巴和羊毛混合而成的,不大,就三间屋子。平时孩子们就一起在这里学习。此时,孩子们看到麦麦提过来,脸上立马扬起笑脸:“麦麦提,这就是你跟我们说的大城市来的大学生吗?”麦麦提点点头,伸手一一从孩子们头顶上抚过,笑的和煦。“对,他们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大学生,你们可要好好学习,长大后要像他们一样优秀,然后好好建设我们的家园。”
“营长,我申请前往新疆。”“申请前往新疆?你今天不是要结婚吗?假都还没消,你跑去新疆做什么?”营长看着她手底下这个最勇敢的兵,一时有些不解。顾司恬咽了口唾沫:“婚礼取消了,我男人误会了我,跑到新疆去了。”营长一听,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顾司恬满眼苦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我现在只想把他追回来。”“可是现在刚有一批同志前往新疆,最近都不会再安排人去那边了。”营长思索了一番后,看着顾司恬,有些许遗憾:“如果你早两天说,都能给你报个名,但现在……”
年轻男人叫方建国,是孟延洲在这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听到方建国的话,顾司恬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他……为什么要去新疆?”方建国冷哼一下:“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照顾韩毅珩父子?”顾司恬听到方建国的话,眼睛一眯,她不知道方建国为什么会提起韩毅珩父子。但依旧掩下心中的不耐,低声回答:“韩同志的妻子为了救我牺牲了,我是替战友照顾他们父子。”
当晚,顾司恬在孟延洲以前睡的那张铁架床上静坐了一整夜。天刚蒙蒙亮,她就去了文物修复局找孟延洲的领导叶局。“叶局,我想知道延洲为什么要去援疆。”明明今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可他却背着自己偷偷地走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叶局看着面前的女人,语气颇为沉重。“我知道你在怨我,但这是孟同志自己主动提起的,我也试图劝过他,但他态度很坚定。”“孟同志对古文物的修复有很独到的见解,他去新疆我也不愿。所以,我也想问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走的那么决绝。”
当解释完“什么是梦想”后,孩子们脸上才渐渐放出点点光芒。古丽率先举手:“老师,我的梦想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想走出新疆,走向更远的地方。”古丽说完,又有另外一个孩子举手:“老师,我的梦想是好好读书,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奶奶不再那么辛苦,我想让他能过上好日子,不用每天去放羊。”孟延洲知道这个孩子,他叫艾力,在维语中寓意“强大、有力”。但他却父母早亡,是年迈的奶奶拉扯他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