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萧临渊的心,就狠狠一抽,是自己从没有过的痛苦。他猛地冲到内务府的冰棺前,红着眼大吼道:“黎清,你给朕起来!”“你当初为了荣华富贵,出卖朕,又不择手段的毁了你嫡姐,嫁给朕。”“你这么恶毒,欠朕的还有黎媛雅的,都没有还清,你怎么能躺在这里?!”萧临渊推翻了冰棺,黎清的尸体滚到地上,满身污泥。萧临渊声嘶力竭,声音都带着颤音。可满室寂静,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二梳,佑我清清,永世无殇。”“三梳……盼得清清,归来看我。”她当时哭着抱着娘亲,说‘会的’。如今,她终于可以出宫回家了。黎清一步步向外面走去,脸上还带着笑,身子却越来越沉重。还没到宫门口,身子一软,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的心口蔓延开来,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刺目的红。刺耳的尖叫和侍卫们的呼喊在她周围爆发。黎清看着离她不远的宫门,不甘心的泪水从眼角落下。她真的好想回家,可是……她回不去了。娘亲,别怪清清好不好?
“我瞅她的眉眼,怎么那么像宫里那位……”“陛下再怎么不喜皇后,怎可能让她沦落教司坊?就算真是那位,也是触怒龙颜,被贬为官妓了,怕什么!"说话的人端着酒壶,不怀好意地贴上。黎清脸色一白,往后躲去,却被身后的人搂住了腰。“你们干什么!啊……别碰我!”身后人不断贴近她,酒臭和污言秽语不断袭来。“来教司坊了,还装什么欲迎还拒啊,我们不吃这套。”“你懂什么,这是老鸨教的新把戏,最能钓人。”黎清胃部一阵痉挛,绝望爬上脊背,下意识看向萧临渊厢房的位置,颤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求过他太多太多次了。
“哪一个宫女干的活不比你更多,你不过是擦个地,至于要死要活?"这话就像一根利刺,狠狠扎在她胸口,刺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萧临渊指尖用力甩开她,厌恶地移开眸子,转身就要走。黎清却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被风飘散。“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会这样头也不回地走?”萧临渊冷笑:“是,记得死远点,别脏了媛雅的眼。”说完,头也不回朝内室走去。很快,内室就传来两人暧昧不清的声音。黎清一颗心像是破了洞,怎么都补不上。恍惚间,她想到了还在丞相府的娘亲。
“传令下去,黎太医私闯后宫,即刻处死!”黎清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不要——!”可下一刻,侍卫的刀还是直直地捅进了黎肃宴的胸膛。鲜血染湿了黎肃宴身上的衣服。他颤抖地施下针最后一针,含血开口:“阿姐,你要好好地……”话没说完,黎肃宴的手重重垂下。时间好像就在这刻静止了,一记惊雷在天际炸开,暴雨倏然在门外砸下。黎清双眼泛红,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发了疯般向黎肃宴爬去。
翌日,坤宁宫。黎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大太监带着圣旨而来,可黎清在病痛折磨下,竟连行礼都做不到。尝试好几次,她终于强撑着起身,跪下听旨。“皇后娘娘,贵妃的猫死了。”“陛下说,让您从今天开始,做贵妃的宠物,让她发泄,直到她开心为止。”说完,便转身离去。黎清僵在原地,胸腔里翻涌的痛意几乎将她吞没。她知道他厌恶她,但也没想到他会为了黎媛雅,会侮辱她到如此地步。她的孩子,她这个人,加起来还抵不上黎媛雅的一只猫。
许疏萤沉默了会,才说:“我去拿医药箱,给你包扎一下。”贺听澜眼睛亮了亮,像只摇尾巴的狗。他乖巧的跟着许疏萤去了客厅。许疏萤拿出纱布和碘伏,看向贺听澜:“把衣服脱了。”贺听澜听话的脱了衬衫。许疏萤看着他手腕上一道又一道的刀痕一愣。上面很多痕迹都还是鲜红色还没结痂,显然是刚划破不久。【宿主,从你走后,他每想你一次,就划自己一道。】贺听澜眼底闪过慌乱,拿过衬衫就要穿上:“是不是太丑了,吓到你了?”
又夺了贺家的权,现在他是贺家的掌权人。上位之后,他就疯狂倾轧别的公司,逼的人破产跳楼,你再不回来,这个世界就要崩溃了。】许疏萤问:“贺子麒呢?”【贺子麒逃到国外去了。】许疏萤又问:“现在贺听澜的黑化值是多少?”【99。】系统刚刚说完,门突然被人打开,贺听澜的脸一闪而过,又啪的被人关上。许疏萤:……贺听澜果然疯了。下一瞬,房门又‘砰’的一声被人踹开,紧接着贺听澜大步走进来,一把把许疏萤抱在怀里!
【传送成功,宿主,你已重新回到《贺总的33日囚爱》的书中世界。】【您此次的任务是,消除男主贺听澜的黑化值,维护世界稳定……】许疏萤睁开眼,入眼是豪华的欧式水晶吊灯,款式她很熟悉,所以她很快明白过来,她这是在贺听澜的房间。许疏萤回忆了下之前的剧情。《贺总的33日囚爱》是一本古早霸总小说,男主贺听澜是贺家私生子,贺母被贺父骗身骗心后,才知道他早就结婚生子,她被迫成了小三。
宋云锦不过是他用来做戏气许疏萤的工具,现在许疏萤不在了,宋云锦这个工具也就没用了。更何况这次车祸让他明白,只要许疏萤能好好待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贺听澜,什么穿越舔狗,都没有她的命重要!宋云锦面色一变,声音染上哭腔:“烬野,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怎么就不要我了?”裴烬野眸光一冷:“宋小姐,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他看向宋云锦,黑眸幽暗,染上杀意:“当初那张闹的沸沸扬扬的‘窗照’,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他上前把裴烬野扶着坐起来:“医生说你是轻微脑震荡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一时间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吐血晕倒。”晕过去之前的记忆回笼,撞的近乎粉碎的车,还有‘消失’的许疏萤……绝望的窒息感又涌上心头,裴烬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记得有关许疏萤的一切。初见时候许疏萤胆怯好奇的模样,跟他告白时候少女眼底的炙热,从眼睛烫到他心底,强硬的将她的痕迹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上……
但车窗破碎,一览无余的车内,空无一人!裴烬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明明之前许疏萤还困在车内等着他来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不可能!肯定是许疏萤生气他刚刚没有先救她,所以赌气自己先回家了。对,肯定是这样!裴烬野像是找到了理由,转身就要下山回别墅。救援人员看他状态不对,赶忙拉住他:“先生,你受伤了,应该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
“长公主是孤最尊敬的姑姑,孤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查!”一声令下,太医便在屋里查看。很快,太医便呈上一块玉佩:“陛下,正是此物,占有剧毒。”慕容玦看了一眼,赫然是自己送的玉佩。南棠依询问:“此物是谁送的?”慕容玦承认道:“陛下,是臣。”“阿玦,你……”南棠依不敢置信,又大受打击的声音传来。慕容玦无视了,她显然是对他不信任的。“只是臣敢保证,这玉佩无毒。”“是你送的,那便是你下毒害长公主,你是安成侯府的?”
慕容玦忙轻声道:“长公主打趣了,我如何敢高攀陛下。”长公主眼底笑意更深,打趣:“我的侄女可不止陛下一个,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陛下。”“……”慕容玦说不出话来。长公主见他哑了话,便进入正题了。“你的事情陛下已经与我说了,我今日会配合你。”她确实是喜欢这孩子,但也没到熟稔的程度,如今这番打趣,只不过是因为陛下罢了。她从前是受疼爱的长公主不错,可皇姐去世,她的依靠便是当今陛下。
南棠依心中已然相信,可嘴上却还是嫌弃道:“就你懂。”又过了几日。长公主生辰设宴。安成侯府定然也是要参加的。此时,安成侯府前。慕容玦在马车旁等候,便将侯夫人与慕容玄一同出来。他特意留意了慕容玄,好像好起来了。就在这时,看见慕容玄上前:“兄长,我又病了,多亏你的心头血,我才好起来。”慕容玦知道他是来刺激自己的,可自己给他的,明明是鸡血,他也能好起来?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