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妍,你快跑!”姚雪一边应付,一边保护,忙不过来,被踹了好几脚了。“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逃跑呢!”沈子妍紧挨着姚雪,抽空踹向扑过来的女人。“不是,你跑了我还能少挨几下打。”“……”子妍听话的拎过姚雪的书包跑到一边,然而悲催的是,其中一个女人也跟了过来。“跟我走!”她拖着她的手臂,语气很凶狠。“我不,你放手,放开我。”沈子妍掰着她的手指,拼命挣扎,指甲都抠破了她的皮肤。
“呵……看来我的小妻子早准备好了。”谢世安得意的勾着嘴角,压上沈子妍的娇弱的身体。浴室里顿时一片旖旎。……“沈小姐,这都是你的画稿么?”量好了尺寸,Bruno翻着桌上的一打画稿,用生涩的汉语惊异道。“是啊,我是学服装设计的,真是抱歉,让你看到这么不成器的作品。”沈子妍因紧张,白净的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阳光一晃,亮晶晶的。谢世安坐在沙发上用平板处理工作,眼角的余光递着这边。
沈子妍一听周六马上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爬回床上。“起来!”“今天周六,我再睡一会。”沈子妍抱回被子,一脸幸福。“不行!”男人霸道的扯走她的“幸福”。“为什么?”沈子妍的内心是崩溃的。“我请了法国著名的婚纱设计师Bruno为你定制婚纱,他一会给你量尺寸,听话,快起来,洗澡去。”谢世安摸了摸她的头,语音不常见的温柔,哄孩子一般。“好吧。”沈子妍瘪着嘴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抻懒腰。
谢浩宇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沈子妍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巧合还是人为?谢翩翩,谢浩宇,还有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这谢家的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呢。等沈子妍沿路回去时,谢世安已经忙完了工作,坐在沙发上边看财经频道边喝茶呢。“去哪了?”“出去转了转,熟悉下环境。”沈子妍窝在沙发的另一侧道。她并没有告诉他谢翩翩和谢浩宇的事,他那么忙,无关紧要的,她自己消化就好了。见沈子妍坐的离他那么远,谢世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用完了饭。谢世安带着沈子妍走进了旁边的别墅里。“这是我住的地方,也将是你的,你可以四处逛一下,熟悉一下环境,我去忙点工作上的事。”谢世安拍了拍沈子妍的头道。“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沈子妍笑着点头应道。她正出神的看着窗外,突然,一张雪白的脸猛然出现在玻璃上,吓得她后退了一步,差点尖叫。再看清那张脸后,她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原来是翩翩啊,都快被你吓死了。”
“你!你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乔白浅尖叫的扑向沈子妍,却被谢世安手臂一挥推倒在地。“张黎生!你是怎么管家的?”男人的一声厉喝,让热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桌上的几人外,其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一脸惶恐。“对不起,让少爷,少奶奶受惊了,我这就让人将白姑娘扶回房间。”张管家忙弓着腰走上前来,神情紧张,眼神惊惧。
一路上,陆承瑾的思绪乱成一团。赶到医院的时候,沈云染早已经完成手术,离开医院了。陆承瑾再三跟医院确认,沈云染真的进行了手术,且手术成功之后,简直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他抓着工作人员,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按照现行规定,这样的重大手术,必须要有家属签字!我是沈云染的丈夫,是她唯一的亲人!我对这件事根本不知情!”盛世医疗,在这风染变幻的医疗市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由于其业务的特殊性与复杂性,医闹事故可谓是层出不穷。
“小染!”他在空荡的别墅里大声喊她的名字:“我回来了!”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回响,层层叠叠,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没有沈云染软糯的回应,没有她轻快的脚步声,四周安静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这孤独的声音。陆承瑾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惶恐。他踏上楼梯,木质的台阶在他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终于,他来到了卧室门前。他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瞬,随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卧室门。
比如,被强奸的女人,删掉那段被强迫的记忆,治疗后续精神损伤。又比如,上过战场,患有战后创伤综合征的军人,在退役后删除部分恐怖回忆,使其融入正常生活。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您与陆承瑾相关的记忆,实在是太多太繁杂了。它们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几乎渗透到了您大脑记忆区域的每一个角落。在手术过程中,我们的设备和技术难以做到在不损伤其他重要神经组织的前提下,将这些记忆完全剥离出来,最终导致手术以失败告终。”
沈云染摁住了他的手。“去吧。”她摸了摸他眉目俊朗的脸,满是眷恋:“你白手起家,做到今天不容易。别耽误了正事,早去早回。”陆承瑾心里的不安仍旧还在。可是,市场风染变幻,他终究还没到做甩手掌柜的年沈。转念一想,早点签下大单,给沈云染好好置办些礼物,哄她开心。他转身,拖着行李箱走了。沈云染站在别墅二楼,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防盗门被关上时,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下来,看着他出了别墅大门。
是江晚晚。沈云染被撞到在地,看着陆承瑾被江晚晚拉着,越走越远。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努力的想要呼喊,想要让他转过身再看她一眼。然而,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在无声的滑落,意识渐渐模糊。再醒来……她失去了期盼已久的孩子。陆承瑾对这些一无所知。面对哭闹的沈云染,他紧紧抱着沈云染:“宝贝,是我们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等到他准备好了,一定会再次来到我们身边。”沈云染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摩托车与江晚晚擦身而过。沈云染站在她旁边,被忽然冲过来的陆承瑾撞倒,往后踏空,从路边一米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小腹如同被一根钢针搅动一般,痛得她说不出话来。雪白的裙摆下,开出了一朵暗红色的花。沈云染倒在台阶下,浑身无力的看着陆承瑾的背影。陆承瑾正在检查江晚晚的情况,满脸焦急,温声斥责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如果被撞到了怎么办?”
“不行!”江亦低呼,意识到什么,他转头朝一直看着他们的沈姑母笑了笑,又转过头小声道,“娴月,哪有送出的东西又拿走的道理,况且我这就是作为晚辈送给长辈的心意,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再者说了,我堂堂九州首富之子,也不差钱啊。”江亦越说越自信,一脸她在胡闹的表情。沈娴月被这最后一句话噎的说不出来话。这就是当官的和行商的区别吗?两人之间的对话,沈姑母半分都未听清,只是看着自家眉眼清丽的姑娘站在剑眉星目的少年旁边,竟是格外的般配,忍不住欣慰的点了点头。
沈娴月一双秀气的眉,此刻因为傅青砚的动作狠狠地揪在了一起。这些年她苦练武艺,万万没想到,第一个用在的,会是傅青砚身上。但眼看自己挣扎不开,沈娴月咬了咬牙,半眯着眼睛,利索地抬起膝盖猛地撞击傅青砚的腰腹。饶是身经百战的中郎将,也被这突然的袭击,震得晕头转向,下意识松开了手,朝后踉跄了几步。旁边的下人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抬起一下地朝外退去。
像是想到什么,她又对着车夫说道:“李叔,您将马取下来给江公子吧。夜深了,你也别来回折腾了。”将自家的马借给自己用?江亦意识到这点,心情激动的更加难耐。他抿唇目送着沈娴月进了府门,然后才转身离开。“驾!”一路上,连空气中的风似乎都漾着甜意。这边,沈娴月只顾着想刚才江亦那副呆滞的模样,直到走进前院察觉到微弱的气息才回过神来。她瞬间警惕的抬头看向四周,意外看到傅青砚正腰杆笔直的站在背光处。
“你还记得这个吗?”他说着,摊开紧握的掌心,将手里的一只小巧玲珑的木雕展露出来。沈娴月瞬间瞪大了眼睛,那是...阿娘的雕像!与此同时,一段尘封在往事里的记忆雀然涌现在她的脑海。原来,她和江亦竟是自小相识,在十二年前,她还没来上京之前。江亦嗓音微沉,凝视着手里那只微微有些褪色的木雕,认真道:“我不知道分别后的这几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如今你的心里没有这些情情爱爱。也许我现在要说的话在你看来很突然,可确实我压在心底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