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位才终于开口说道:“恭喜你,后续就按照这个设计进行吧。如果顺利,建筑将会在你的终版设计出来后,正式开工。”赵皖鱼惊喜地捂住了嘴,心中的激动之色无与伦比。可她迅速地又想到了什么,再三犹豫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们是真的觉得我的设计好,还是因为江总的推荐?”高管一愣,也明白了她的顾虑,笑着回应:“我们不懂艺术,也分不清你的设计好不好。但是江总有句话说得对。”
江清涧却突然搭话:“你这个墙壁为什么要用碎玻璃镶嵌?”赵皖鱼对上他的眼睛,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忙解释道:“因为碎玻璃可以反射场景,我打算在墙面上雕玫瑰,再算上玻璃里的反射玫瑰,能够达到一种真实与虚幻并存的画面。”江清涧又紧接着问道:“那又为何采用玫瑰当主题?”高管们听见这话,也跟着讨论起来。“是啊,玫瑰这种烂大街的东西,真的用在艺术馆上,不会显得烂俗吗?”“许多人打着爱情的幌子,用了玫瑰来做设计,好像最后的结果也不怎么成功吧。”
大概这就是轮回。从这天以后,赵皖鱼的生活突然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赵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也许今天还是十八岁的少女,明天就变成了七岁的孩童。甚至偶尔还会清醒过来。等她清醒时,就会忍不住躲在房间里哭。赵皖鱼抱住她的时候,她才会坦白说自己是不是给她带去麻烦了。可赵皖鱼并不觉得这是麻烦。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妈妈,你当年一个人带我的时候,会觉得我是个累赘吗?”赵母摇摇头,眼泪横流。
她牵着母亲的手,走出病房,背后却有人唏嘘了一句。“这么好的人,怎么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唉,真是可惜了。”赵皖鱼低头看向赵母。赵母听不见别人说话,只是低头拽着衣角。赵皖鱼深呼吸,又要继续走。可护士却拦住了她,给她递来一封信。护士的眼眶不知不觉也悄悄红了。“这是我在清理床铺的时候发现的,我看见署名,就猜到也许是给你写的。”赵皖鱼愣愣地接过一看。褐色的信封纸上正写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赵皖鱼闭了闭眼,心中慌张不断地扩大。“她能去哪呢?”挂了电话后,赵皖鱼马不停蹄又去了警局。警局查了医院的监控,终在医院对面的一处小花园那,看见了赵母的踪迹。赵皖鱼和警察立刻一同赶往那里。赵母坐在公园的跷跷板上,脸色单纯,似乎在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可怪异的就在这。对面什么人也没有。赵皖鱼心重重地坠了下去。警察结案离开前,还是多说了一句:“你最好还是带她去医院看一下神经科吧,这骨折还没好全,又跑了出来。好在这次就在医院附近,也没遇见什么危险。”
徐临越似是被说动,脸上有了些波动。可最后还是站在了赵母那边。“可我还是觉得,如果病人都不喜欢医院的话,待在医院只是一种折磨而已。你也要相信你妈呀,她都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能生活无法自理吗?”徐临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赵皖鱼本就对母亲有一点愧疚,听了这话,心思又沉了下去。徐临越拍了拍她的肩膀,临走前只说:“你还是和你妈好好沟通吧,人年纪大了,有时候是会钻死脑筋的,说开就没事了。”
下一秒,抬手狠狠地拍打着盛廷枢的肩膀。“盛廷枢,你是狗!”竟然真的把我欺负哭了!太坏了!盛廷枢唇角勾着笑,抬起手,示意着我将眼泪抹在他的西装上。看着盛廷枢高级定制的手工西装,我毫不犹豫的将鼻涕眼泪都蹭了上去。盛廷枢不厌其烦的拍着我的背。直到情绪慢慢缓过来后,我看着他,轻声开口祈求着:“盛廷枢,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家里陪我妈妈。”盛廷枢看着我没有说话,神情意味不明。
我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一些,母亲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气已经好多了。她起身朝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坐到了餐桌上,眼里温柔似水,轻声劝着:“清眠,妈妈觉得谦弈这个孩子挺好的。”“长得好,脾气也好,还会做饭,最主要的是,他人好。”母亲轻叹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疼惜:“清眠,你现在离婚了,身边没有人照顾你,谦弈挺好的,你要不要试着和他多接触接触?”我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里微紧。
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我压下心中的情绪后,包里的手机夺命般的响了起来,我心头一跳,拿出手机看到盛廷枢的备注时,小脸微微一觑。孟明月开心了,我倒是要惨了!我抿了抿唇,接起电话。盛廷枢低沉怒意的声音毫不留情的传了过来:“苏清眠,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我顿时五味杂陈,该怎么说?说到了公司后遇到孟明月先找你,所以才在楼下避避风头。可说出来,盛廷枢会理解吗?还是以为我在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