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早就把江甜甜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他根本就没有收到消息。不过今天是小年,他肯定是要陪着奶奶一起吃饭的。回到老宅,他进屋就看到了江甜甜和奶奶坐在一起。一旁的保姆手里还抱着孩子。等他坐下,奶奶就眼神示意保姆把孩子给他抱着。“安安都出生多少天了,你这个做爸爸的都还没有抱过他,今天有空晚上就留下来陪陪孩子。”傅晏礼抱着孩子的手一顿,他当然知道奶奶是什么意思。
也是在那天,突然就搬回了自己的公寓。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冉冉在她心中升起。情人节那天,他抵不过江甜甜的纠缠,把她带到婚房里和她鬼混。【难道苏沐晚亲眼看见他和江甜甜缠绵了?】这个念头犹如雪球一样,他的心里越滚越大。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他连忙去找物业调取了当天的监控。监控显示,那天苏沐晚提前回家了。她拉开了门,却没有进去,而是独自站在门外,出来之后拨通了电话。
以前初雪的时候,他都会和苏沐晚一起在家包饺子。“沐晚,是你说过的,初雪的时候就应该在一起吃饺子,下初雪了,你在哪里呢?”“我好想你,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他缓缓举起已经被寒风吹得通红的一双手,这双手曾经和另一双手十指相扣。曾经小心地拥抱过深爱的人,也点燃过激情的爱抚。但后来怎么就变了,碰过其他的人,还把自己最爱的人弄丢了。傅晏礼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最终让他连道歉和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傅晏礼打开袋子,发现是苏沐晚的手机。她真的走得非常决绝,把手机扔进了鱼缸,让他永远都联系不上她。还把这栋充满了他们回忆的公寓眼都不眨地就卖了。还好,还好他又把它买回来了。要不然他连最后的回忆都保不住了。可是这个房子里除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他和苏沐晚的所有照片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和他一样,都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傅晏礼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围绕着他的只剩下无尽的孤独。
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给江甜甜好脸色。江甜甜原本含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哽咽着回复:“好。”回国后,傅晏礼很快接手了公司的事务。当时,他的丑闻对公司确实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好在集团树大根深,并没有动摇根基。他一连在公司熬了好些天,才把业务板块的漏洞堵上。等到空闲下来,他才想着要回公寓休息。那里充满了他和苏沐晚的回忆,在那里他的失眠症或许会减轻一些。
傅晏礼眼神空洞地坐在沙发上,这段时间的消耗,让他整个人瘦了很多。“沐晚,你到底在哪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沐晚,求求你了,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整个房间里空空的,只回荡着傅晏礼一个人卑微的祈求。他拿起酒瓶,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7地上全是散落的空酒瓶。积压了半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绝望的痛苦在他的内心肆虐,无法停止,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阿尔兹海默症最典型的症状,就是情感障碍。可这一刻,她无波的心脏突然泛起一股疼痛,痛的她的双眼也止不住的发酸。陆成礼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抱住了叶雨眠瘦弱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近乎祈求般。“雨眠……别在离开我,半步都不要……”当初,在他濒临绝望时,是叶雨眠拯救了他。现在,就让他来守着叶雨眠吧。叶雨眠将手轻轻放在了陆成礼的头上,好似安抚小狗一样,抚摸着他的头顶。
叶雨眠乖顺的点了点头。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夜风吹动着白纱窗纱。室内终于没了他人的打扰。回到卧室,他紧紧抱着叶雨眠,就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或许是因为爱人就在怀里,也或许是现在的场景似乎回到了最开始。陆成礼放松下来,几乎是头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因为连日的操劳,陆成礼的这一觉睡得极沉,就连梦都没有。直到窗台第一缕阳光撒在陆成礼的脸上,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他的手摸向床的另一侧,却只摸到了一阵冰凉。
陆成礼笑了笑,可眼底却晦暗不明。没过多久,家中的门铃响了起来,是陆成礼的助理。他拿着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礼盒递给了陆成礼。陆成礼点了点头后便将他打发走了。他从那个礼盒里拿出一条精美十足的水晶项链。项链的一体成型,周边无数颗细钻点缀,底端坠着一颗拇指大的蓝钻,宛如最最清澈的湖水,温和但又并不抢眼。但唯独蓝钻和链条的衔接处,处理的并不算完美。
陆成礼只觉得心口闷痛不止,但那是喜悦冲击的痛,和愧疚的痛。他在叶雨眠的耳边低声喃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虽然他知道,叶雨眠或许只会清醒这一个瞬间,那他也知足了。“成礼,我想回家了。”叶雨眠泪眼婆娑,但脑子里依旧昏昏沉沉,思绪在她脑子胡乱穿梭,某一段记忆又会停滞许久。她感觉,她好像生病了。生病的人,总想要躲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与叶雨眠而言,她觉得安全的地方,只有她和陆成礼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