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知鸢,你的演技当真是绝妙,你也当真是绝情。”他低声喃喃,声音带着悲戚,所有人都以为他才是被爱的那一个,他也信以为真,这些年来仗着她的忍让肆意妄为,让他沉溺在她虚假的爱中,等他无法自拔之时,却又狠心的抽身离去。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他抬起头,却早已泪流满面。他擦去脸上的泪,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汪助理发过来的,【薄总,那个人的确是在海城。】
“好的,薄总。”门被轻轻阖上,病房里顿时一片寂静无声,沉默的氛围让他的情绪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倾泻而出。他抬手无助自己的脸,压抑的哭声倾泻而出,他原以为自己才是可以随时抽身离开的那一个,只是可怜迟知鸢爱惨了自己,才多留了她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想着若她真的离不开自己,倒是就算真的离了婚,他也可以将她养在外面。如今看来,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便侧过身去,不再看她,可宋徽音却却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瞪大了眼,满目不可置信,“薄时沉,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跟她离婚,那我们这段时间算什么?”他默了默,仍旧未曾看她,只是闭着眼睛回了她一句,“我只是把你当朋友而已。”“朋友?”宋徽音却忽然嗤笑了一声,起身时椅子背推动,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两个人却都像是没听到一般,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质问也随之而来,“你说我们只是朋友,那我倒想问问你,薄大少爷对朋友都这么好的吗?”
“迟知鸢,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那群兄弟和宋徽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目光炯炯地看向正在打电话的薄时沉,就看见下一秒,刚刚才升起几分愉悦的神色瞬间又垮了下去。一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薄总。”汪助理弱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打来电话的人不是迟知鸢,难怪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至于离婚一事,他半个字都不相信。就以迟知鸢爱惨了自己的样子,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和自己离婚?想到这里,他的情绪才终于缓和了一些,朝着丁鸿野伸了伸手,丁鸿野十分有眼力见的将离婚证递了过去,看着从始至终都被他冷落的宋徽音,和围着自己的一堆小弟面面相觑。宋徽音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无视了个彻底,明明昨天他还会为了保护自己连命都不顾,今天听到她说愿意跟他在一起,半点没有开心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一直揪着迟知鸢不放?
而宋徽音被突然挥开,她压下满腹委屈,不满的抱怨着,“我又没有乱说,见你受伤,她连等你醒过来都不愿意,丁鸿野让她照顾你,她就塞给了丁鸿野一本离婚证,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想照顾你,不信你问他们!”她的话音刚落,丁鸿野一群人也赶紧点了点头,还赶紧将迟知鸢递给他的离婚证拿了出来,来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可薄时沉仍旧不信。“我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离婚证,肯定是假的!”
“秦大人,为何不继续查探?”沈庆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秦起,不然为他安排的一出戏还怎么唱。秦起这才想起这个沈庆也跟来了,真是哪都有他,解释道:“沈大公子可能不知道,这个钱三我知道,他就是一个酒鬼,到处欠钱赊酒喝,今天不知发什么酒疯敢在醉仙楼闹事。而且你也知道这酒楼跟我有关系,所以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打知府大人的脸吗。”刚说完,有几个人从柴房出来,看见许多人围在院子里立马慌张了,钱三看见他们立马喊道:“知府大人你看,我没撒谎,人贩子出来了。”
“姐姐是好看,不仅好看,还聪明伶俐,这简直是才貌双全,正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停停停,胖胖你说什么呢,虽然你说的是真的但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秦起说的,他呀准备纳你为妾呢!”“纳尼?!什么情况?你说的是真的?”林黛从床上吓得跳起来,大声地跟系统确认道。“嗯嗯是呢,秦起亲口对着府里的人说的。”系统满脸无辜地说。
秦起此时心里很不爽,想着还没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发火,还只能忍着道歉说:“姑娘说的对,是在下唐突了,为表歉意,在下请姑娘到我名下的茶楼喝喝茶消消食?”还自己名下的茶楼,哼!炫富呢。暗九还想说什么,林黛制止了她,喊了声:“小二,结账。”说着放了一些银子在桌子上,站起来对暗九说了句:“走了。”两人就离开了酒楼。秦起站在原地,脸气得都成猪肝色了,沈庆站在一旁偷偷笑着,默默的朝两人离开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又咳了咳对秦起说到:“秦知府,你还好吗?咱们还去喝茶吗?”
“哦原来是小一,小四,小五,小八啊。”林黛说完,就听见噗一声,所有人都望向暗九,暗九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指着其他暗卫说:“小一,小八,哈哈哈,笑死我了。”暗一立马上前制止暗九叫她闭嘴不许笑,继续问:“暗九,无忧公子出去了吗?”暗九看了林黛一眼,看见林黛点头,就神秘一笑说了一句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又互相看了看,疑惑地看向林黛,沈庆一脸不相信的地问:“这里除了我们,就只有这位小姑娘了,你该不会说的是她吧?开什么玩笑。”
沈庆也连连点头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不过,你为什么不找我呢?是不方便让我知道他们的存在?那你现在不照样告诉我了嘛。还是你觉得我的药不好使,上次救你效果不好?啧啧,难道是堂堂尚书府大公子有特殊爱好喜欢偷点什么?”林黛故意调侃的问道。听了林黛的话,沈庆立马呆住了,是啊,他怎么关键时刻忘记无忧公子了。她的药能不好吗,简直太好了行吗!鬼才有特殊癖好喜欢偷东西呢。
林黛在外面转了好久,又买了几件衣服,也打听到不少八卦直到下午才回到客栈,直接就进入空间修炼了。直到听到有人敲门,才出来一看天都有点黑了,打开门发现是沈庆,笑着问:“看来睡得不错啊,恢复的了人样,吃了没?”沈庆看着林黛一刻都不错过看他笑话的机会,无奈的笑了笑说:“没呢,这不来找你一起吗。”“走吧,去楼下大堂吃吧。”两人点了不少好菜,主要都是沈庆吃的,估计饿不轻。之后两人就出门找了一间好的茶楼,要了个偏静的包厢喝茶商量明天的具体计划。
毕竟这三个月来,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委屈,最后还是自己主动和他服软……回到偏殿,苏琼月的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股不安。她刻意令自己忙起来,继续清点要带去北狄的东西,一忙就忙到晚上,但是不安却没有消停。临近歇息时,院门外忽得一阵闹哄。门外忽然涌进一群皇城军。苏琼月的不安抵达顶峰,接着,统领闯进内院宣告:“我等奉令来搜查血洗江南白氏满门的证物,如若阻拦,格杀勿论!”
“苏姐姐,你送的这平安扣寓意很好,但世子哥哥要与我成亲了,戴着你的东西不合适,现在还给你。”“也希望你尽快找到如意郎君,尽快嫁人。”这枚龙凤平安扣,是苏琼月从前苦学半年才做出来的礼物,当时萧晏辞心疼她辛苦,却又喜欢得不得了,曾对她发誓会一辈子珍惜,绝不离身。可现在……苏琼月怔了一秒,很快笑着接过平安扣:“会的,马上我就会嫁人了。”只剩三天。
庙内的百年桃树上,挂满了祈求结缘的琉璃许愿灯。苏琼月望着树上最大最亮的琉璃许愿灯,想起当初萧晏辞曾许下的愿望:“萧晏辞求月老赐缘,只盼能娶苏琼月为妻,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但现在,她要和亲北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嫁给萧晏辞。这灯留着也没用了。苏琼月顺着梯子爬上百年桃树,取下琉璃许愿灯,刚要下去,就听身后传来惊呼。“琼月,你把许愿灯取下来干什么?”
闻言,萧晏辞松了口气,这才放开她的手。“丫鬟出嫁赏银两就好,干嘛学卿卿装贤惠,她的女红太后娘娘都夸好,你绣的鸳鸯像鸭子,谁会喜欢?”“你如果非要赏丫鬟嫁衣,我安排尚衣局给你做。”苏琼月心头又一痛,只能低头装作捻丝线,掩住眸中的湿气。“不用了,学门手艺也挺好。”萧晏辞仍散漫的笑着,没听出她的异常。“女工算什么手艺,有我护着,你一辈子都不需要做这种下人的活计。”
二十九天后,她就要去和亲了。以后,萧晏辞更在意谁,都不重要了。苏琼月没心思再看桃花,回了皇宫。恰巧,太后派人送来红色丝绸嫁衣,让她绣好穿着去和亲。苏琼月是将门之后,骨子里流淌着舞刀弄枪,从小就不擅女工。小时候学绣花被针扎了几次后,萧晏辞就不舍得让她继续,说以后她的衣服,他会安排绣娘都包了。但现在,不会就要慢慢学,到了北狄,可再没有出色的绣娘给她绣衣裳。
苏琼月随意看一圈偏殿,满屋子都是萧晏辞送的东西。梳妆台的螺子黛,拔步床旁的琉璃灯,就连茜纱窗的剪纸都是他非拉着她一起剪的……她虽然是孤女,这十年被萧晏辞如珠如宝疼着。整个京城都说,她是天底下最被竹马疼爱的青梅。长开后,她被夸为‘京城第一美人’,萧晏辞也更加霸道,就连别的男子多看她一眼都不行。苏琼月当时打趣:“你把他们都赶跑了,我还怎么嫁人?”
我看着她递过来奢华的手镯,心中都是自嘲。她一个礼物就是三百万。还记得我读高中的时候,需要三千块的学费,我去找我妈。我妈却说:“钱钱钱,我欠你的吗?我把你生下来,你就应该感激我了,怎么没事就问我要钱?”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和家里要过一分钱。至于姜语诗说的,财务会给我打钱,根本没有这个情况。“他们本来就偏心,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再看看我。”我打开她递过来施舍的镯子:“不要在我面前装,我已经不是十五岁了,不吃你这一套。”
我继续去餐厅兼职,不过却看到餐厅里坐着我的亲妹妹姜月桥。当她看到我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时,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家里没给你钱吗?你这些天难道都是在这里当服务员,给我们家丢脸?”我不知道她突然来这里做什么。“我没偷没抢,丢什么脸?”姜月桥一噎。她站起身:“爸妈已经在给二姐筹备婚事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刺激二姐了。”说完,她要离开的时候,目光忽然注意到我一瘸一拐的腿,难得关心。
后来,他们又让我把留学名额给姜语诗。在姜语诗犯罪后。我妈更是跪在我的面前说:“语诗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没那么坏,她身体不好,要是坐牢肯定会死的。妈妈求你,求你最后帮妈妈一次。”“你替语诗坐牢。”回想起这一切的一切。我对妹妹姜月桥说。“好啊,你们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把婚事让给姜语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