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平常家里客人多的不行。想要喘口气儿,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亏得宋文君今天约她出来,她才能出来松口气儿。“自然是好戏。”宋文君看她一脸疲惫之色,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边:“快喝口水,润润喉。”薜氏接了过来喝了两口,只感觉身上无比舒坦。连带着多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其余的几朵金花,也是面露喜色,能够出门谁愿意在家呆着。尤其是国公夫人李氏,只要能让她出门,便是在外面做苦力她都愿意。
宋文君深谙用人之道,铺子能不能起死回生,就全靠这些人了。赵掌柜的闻言,立马给宋文君跪下了,一脸感激的道:“承蒙少夫人看得起,老朽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铺子给少夫人盘活了。”他之前的月银是五两,宋文君一回来,就给他涨到了十两。赵掌柜怎么能不心生感激。他恨不得自己长出八条胳膊,为宋文君赴汤蹈火。其余的伙计,也纷纷异口周声的道:“愿为少夫人鞍前马后,为少夫人效力。”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顾怀舟也自责的不行。两人一个哭一个认错,简直比唱戏还要精彩。宋文君看了眼薜清婉见她神情自若,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好,很好。就这么保持下去。侯府需要这样的败家子。待周氏哭的差不多了,宋文君才开了口:“银子的事并不难办,将府里各项开支再缩减一下,还是能把银子凑齐的,只是外面的流言蜚语,是当下最难解决的。”周氏一听有办法解决,也不哭了。吸了吸鼻子,问道:“什么流言蜚语。”
一连十几天,长安街铺子的生意非但没有好,反而还一落千丈。顾怀舟最初并不在意,他认为过几天人们忘了这件事,生意就回来了。可他低估了百姓仇富的心理,开业那天打出去那么多人,早已经把仇恨的种子种下了。香皂卖不出去,可是人工和材料费却是实实在在的。每天都在消耗银钱,最终材料商们找上门,要他们还钱。顾怀舟哪里有钱,让掌柜的把人打发走,然后溜回府里想办法。公中他是支不到银子的,他只能去找宋文君拿银子。
原来大家的日子过的都一样。唯有薜氏,是真心心疼宋文君,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好好的就行,害我白担心你一场。”宋文君趁机对她道:“我家那个还整日想着升官发财呢,他看中了按察使司按察使的位子,你跟你家那位打个招呼,压一压,男人野心太大了就成脱疆野马了,到时我想管也管不了。”薜氏听到宋文君这么说,对顾怀舟的印象立马大打折扣。她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在这件事上他说得上话,我一句话的事儿。”
顾怀舟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们不买呢?”“侯爷难道忘了咱们在那家店一天有多少流水吗,几百两银子啊。”薜清婉越说越兴奋:“咱们这家店更大,服务更好,只有傻子才会不来买。”顾怀舟终于被说心动了,他咬了咬牙,道:“对,就这么办。”两人一拍即合,都想着赚大钱。待到开业这天,顾怀舟又请了舞狮队来助兴,着实热闹了一番。又是放鞭炮,又是舞狮的,围满了百姓观看。薜清婉为了造声势,对着围观的人说道:“新店开张,感谢大家前来捧场,店里有水果,点心和茶水,欢迎大家前来参观。”
但是从那贺宴辞就听不得和舞蹈有关的字眼。曾经有个不事前调查的合作商在酒会时送了贺宴辞一个女伴。甚至还特意点明这个女人是舞蹈出生的。那个合作商本以为自己是投其所好,没想到是在贺宴辞的雷点上狂踩。贺宴辞也不给合作商面子,当场就翻脸。合作商好处没有捞着,还从此进了贺氏的黑名单。人人都以为贺宴辞是厌恶舞蹈,所以才这样。可助理知道贺宴辞是害怕,因为他每次听到和舞蹈相关的字眼后,总会做噩梦。
“当年我就不该诬陷她,而是直接该弄死她!”“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也不迟,我现在就把她骨灰盒砸了,让她死后也不能安生!”贺宴辞没有想到宋绯月疯起来会自爆,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一切的事情都是她自导自演。可他也来不及多想,疯了一把就要冲上前护住颜以溪的骨灰盒。可虚弱的身体直接拖了他的后腿。就当他要护住颜以溪骨灰盒的前一秒,整个人腿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
还有很多人悲哀的目光。可贺宴辞都当做是没看见。一场大火,让整个京市一夜变天。无数的家族在一夜间被贺家疯狂的打击。而他们的继承人此刻被贺宴辞关在地下室里不停的殴打。贺宴辞像是失控的野兽,一拳接着一拳的殴打着地上的人。“为什么那个别墅里会有汽油桶!”“为什么你们的人会先逃!”“为什么你们不去救她!为什么要害死她!”按照他们原来的报复计划,他们没打算关颜以溪很久。
他其实想了很多答案。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次报复结束后,他会在大众面前揭开他和她谈恋爱的真正目的。并且要求她当众和宋绯月道歉。然后他和颜以溪的关系就会彻底结束。如果她态度诚恳,他会考虑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可当时他却想的是,他不会在报复结束后羞辱她。他也会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两人好聚好散。可是当他看到那漫天的大火,以及他没有新消息的手机后。
除了几句莫名奇妙的告白的话外,她没有多问他一句和纪念日的细节。她就像一个布偶娃娃,任由他摆布。而且他离开了这么久,大火也烧了这么久,她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终于想到奇怪之处的贺宴辞连忙打开手机。不断的刷新着手机页面。可无论他刷新多少次,他和颜以溪的通话界面,消息界面依旧没有弹出新的来!心跳开心剧烈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弥漫他全身。
贺宴辞的脚步一顿,听着她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喜欢了你很久很久,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我终于得偿所愿,所以那天,我一晚上都没睡,激动得哭湿了枕头,很傻是不是。”贺宴辞没有说话,只是呼吸隐隐有些急促。她轻声道:“这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也是你第一次给我准备礼物,我真的很期待。”贺宴辞的喉咙有些干涩,半晌才低声说道:“我马上回来,等我。”
“啪……”陶瓷茶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晏屿不悦地看了一眼旁边那因为过于震惊,以至于茶壶都拿不稳的丫鬟。丫鬟连忙跪地求饶:“世子饶命!”“沈虞,你在家中撞倒母亲,烧了父亲的书房也就罢了,竟然还翻墙逃出来冒犯安王世子,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同时响起的怒斥声,压过了丫鬟的求饶声。沈虞慢吞吞地回头,看到来人,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对方身份。是原主那位,每次看到她都会化身咆哮帝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沈治。
但沈雪嫁给褚叙良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在沈虞这个现代人眼里看来,那就是苦瓜大队的一员。褚叙良家境贫寒,他能考到京城是全家所有人的齐心协力托举的结果。来了京城,高中状元还娶了白富美,自然是要把家里人都接来过好日子。褚家齐齐来了十五口人,沈雪不得不拿出嫁妆买大房子,京城寸土寸金,她虽然受宠,但嫡母不会拿自己的私产补贴,亲生母亲压根儿没有私产,嫁妆本就不多。买了房子后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好在陪嫁里头有几间铺子,每个月都能有些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