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小远能出事吗?”周俊哲捂着被打红的脸,反驳道。“我一直在医院上班,小远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在家没看好孩子,现在还反过头怪我!”“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说了小远,小远今天偷着去山上,说要摘花送给你,他那么小的孩子,爬那么高的山,从山上滚下来了,胳膊划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小远得多疼啊!”田翠娥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周俊哲愣在原地,满脸震惊,眼中划过一丝懊悔。
再次看着熟悉的房间,赵容菲的心境和从前大不相同。她躺在床上,抱着之前沈钊凯枕过的枕头,喃喃道。“沈钊凯,我会让你看见我的改变的。”……周俊哲回到家后,整个人心神不宁,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他和杜欣然的儿子,周远博现在已经三岁了,正是粘人的年纪。周远博迈着小短腿跑到周俊哲身边,拿着小皮球,奶声奶气的喊他。“爸爸,出去玩。”周俊哲心情烦躁,对孩子自然也就没多少耐心。
“沈钊凯,我想你了。”……洛杉矶。一家私人医疗中心单人病房内。沈钊凯靠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华国报纸,仔细阅读。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顺势拿走沈钊凯手中的报纸。“沈钊凯,医生不是让你躺着休息吗,怎么又坐起来了。”来人正是沈北医院副院长的女儿,秦欣意。秦欣意也在洛杉矶学习深造,只比沈钊凯早来一年。她在机场接到沈钊凯后,便带他来医疗中心治疗。秦欣意看清报纸上的内容后,动作僵住。
医院里沈钊凯的同事,军队里赵容菲的战友,以及周俊哲,杜欣然夫妇。除此之外,再无别人。赵容菲站在门口接待参加葬礼的人。罗淑云即使再不愿,可也知道不能在这时候闹。他压下脾气,招待众人。家属院气氛凝重。赵容菲看着沈钊凯的遗照,突然一阵痛意撅住了她的心。心底传来的痛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赵容菲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周围的人赶忙上前扶住她。“团长,你没事吧。”赵容菲稳住身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来到沈钊凯的办公室,看到属于沈钊凯的东西已经被他的同事收进了箱子里。沈钊凯的同事此时一个个眼睛通红,眼角还带着泪珠。其中一人看见赵容菲后,开口道。“赵团长,您是来拿沈医生遗物的吗?”赵容菲站在原地,机械般点头。“是,他的东西在哪?”话音落下,一个护士将纸箱放到赵容菲手中,哽咽道。“赵团长,这就是沈医生的所有东西了,你拿走吧。”“沈医生那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赵容菲并未走远,自然听到了几人的议论。她坐回车里,疲惫的靠在驾驶座的椅子上,重重叹了一口气。脑中慢慢浮现出沈钊凯的身影。明明昨天还说回来给她准备生日惊喜的人,现在却不在了。赵容菲在车里坐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压下心底酸涩的情绪,启动车子,回到家属院。到家后,赵容菲锁好车门,打算直接回屋。罗淑云见状,赶忙叫住她。“容菲,今天是你的生日,来吃碗面再回屋吧。”
便听车载收音机里传来紧急播报的声音。“今日由沈北市飞往洛杉矶的AG350次航班于14时25分在太平洋上空坠毁!”3赵容菲听清收音机里的内容后,瞳孔一震,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吉普车在马路上晃了一下。伴随一阵短促的刹车声,吉普车猛地一顿,停在路边。赵容菲坐在车里,心里一阵慌乱。她感觉似有什么动作在慢慢流逝。“不,不会的,沈钊凯一定是在骗我!”赵容菲嗓音变得沙哑,颤抖着声音喃喃道。
1月15日早上八点。沈钊凯写下了一封信。“赵容菲,我走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其实,你喜欢的是周俊哲。”“你知道吗,我的爸妈很相爱,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彼此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真爱的,因为我爸妈就是其中一对。”“我以为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是彼此的真爱,但事实证明,我错了。”“祝你今天生日快乐。我们后会无期。”把信装进信封,然后沈钊凯把它交给了赵容菲的奶奶罗淑云。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荒唐吗?”阮苏荷想过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向顾今安解释清楚,可是这天来的实在太快。她本以为自己能克制,克制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那么冷漠,对自己的误会逐渐加深,心里总是会有不甘和委屈。总会幻想着如果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他会不会原谅自己,然后到最后两个人能不能重新开始。可是之前不说的原因,也是觉得三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或许真相对他已经不重要,或许他早就忘记了。
他知道他和阮苏荷有过那么一段故事,拜托他:“您就帮忙劝劝老师吧,到现在已经住院了,老师她还在那看电脑工作。”顾今安解释:“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的老公了,和阮苏荷没有半点关系。”宋子阳一愣,然后开口道:“不,我倒觉得,唯一能够劝老师的人就只有您了。”……顾今安也不管这些了,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那个本该躺着休息的病人现在正在看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沓文件。或许以为进来的人是护士,阮苏荷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过来,仍旧盯着手上的那份文件看着。
有时候,一个问题问了一遍非要追根究底,就不仅仅是毫无目的的好奇了。他在回去的路上,把消息发给了陈澈:「证据拿到了,你去交给阮苏荷。」陈澈那边很快回复:「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顾今安的手一顿,想了想原因之后回复:「我不方便,家里那位会吃醋。」谁知,陈澈接下来说的话几乎让他摸不到头脑:「我也不方便,我家里那位也会吃醋,这怎么办?」像是故意编造出来的理由,但他没有证据。
他被吓的倒吸一口凉气,缓和了很久才勉强笑着看向里面的人:“你好,是你在上面给我发的私信吗?”里面的人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一直不敢出来,大概是确认只有他一个人来的时候,才稍微多打开了一点门,承认:“……是,我。”发音不是很标准。门开的比较大,顾今安完全可以看清里面的陈设和一些物品。看起来都已经比较陈旧了。隔着一张门说话是真的不太方便。“你先出来吧。”顾今安试探性的伸手去推门。
顾今安以为这种事应该会解决的很快,但是时间越久,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平息的预兆。一件事迟迟公众视野里暴露着,讨论度不断,多半是有第三者在那作妖。孩子们好几天σσψ都没见到阮苏荷了,都催促他打个电话。顾今安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现在打过去,保不准她在忙。奈何耐不住孩子的软磨硬泡,他还是打了阮苏荷的电话。“喂,今安。”声音有点沙哑,语气也透着疲惫。看来这几天的确忙的不开开交。
很可笑,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以顾家的实力,没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毕竟他对陈澈,没有什么好印象,陈澈倒没有之前那样讨人嫌,也没等到顾今安的回应就开始说这事情的经过。“原告是自首的,自称是被家暴,但是身上的伤痕很淡,而且她还把她的丈夫杀死了,身上被捅了好几刀。”“因为痕迹很淡,又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被人家暴,这看起来是一个很难争取到无罪辩护的案子,但是阮律师是业界出了名的,一出庭从不败诉,有很多人就觉得,那个女人就是故意杀人,至于胜诉一定是花了一大笔钱,才换得无罪释放的机会。”
一身白色衬衫被海风吹起,阮苏荷端着一盆水果出来。她瞬间呆住了,目光凝着他的背影,眼睛里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痴迷,就连手上拿着的果盘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你看够没?”顾今安突然转过头来问她。阮苏荷立刻收回视线:“咳,那个我刚刚切了点水果。”答非所问,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见状的顾今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阮苏荷顿时心虚得厉害。“这个苹果挺甜的……”她把果盘递给顾今安:“吃吗?”
顾今安耸了耸肩:“我哪里,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干,我就坐在这看戏也不行吗?”“不行,昱珩,昱承,你爸爸和这个老叔叔欺负我怎么办。”“一个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撒娇。”陈澈躲在顾今安的后面,小声吐槽着。阮苏荷就不服气了,指着陈澈说:“你一个多大的人了,还敢做不敢当,一直躲在今安的后面算什么好汉。”他摇头耸肩:“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好汉,我是小人。”顾今安哭笑不得,只是起身叫阮苏荷:“别玩了,好好收拾好东西,我们该走了。”
梦里,她已经求过无数次的婚,也幻想过这辈子顾今安能够穿着洁白的西服和自己结婚……然而,现实中的结局都不尽人意。所以,即便如此的渴望和期待,阮苏荷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她怕吓到他。她怕他再躲着自己。她更怕他拒绝自己。她怕他说,他不爱她,现在答应和她重新开始不过是看在孩子需要母亲的份上。所以,她才迟疑了。她怕啊,怕得手指尖都有些颤抖。直到从黑夜到白天,阮苏荷也没有得到答案。
应声答应了下来。……公寓。晚上,趁着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顾今安洗漱完就拨打了阮苏荷的电话。“阮苏荷,我们谈谈。”她当然愿意,马上答应了下来。“好,今安想说点什么?”他站在月下:“我爸曾经说过,有时候不要太纠结过去,重要的现在。”
“没事,下次要慢点,知道了吗?”“知道了阿姨。”游戏结束后,阮苏荷和顾今安带着孩子离开了教室。阮苏荷将顾今安送进车里面,并且关好车门,她还是没有放下心,问顾今安:“真的没有哪里受伤吧?”顾今安点头:“我真没事。”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中,片刻后,阮苏荷率先打破平静:“以前,他们还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幼儿园里面那些调皮的孩子一样调皮?”顾今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昱珩挺乖的。”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沈安阳不是林清浅的丈夫,所以我查了很多资料才确定下来,至于沈安阳的身份嘛……”阮苏荷故意顿住了,吊着胃口,等待着林清浅上钩:“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也是某高层领导家儿子吧,只可惜,他父亲在五年前车祸去世,而他母亲则改嫁了,现在的身上的钱满足不了你的生活支出,所以你现在想要把该拿到的东西拿走,拍拍屁股走人,然后你把他杀了之后还想告沈安阳强奸……”
她转向乔云泽,带着几分无奈开口:“姐夫,我真的很想要这长生戒,但……”乔云泽凑近她耳旁,轻声说道:“放心吧,我还能再提供5亿给你。”陆雨柔听后,脸上重新露出喜色,毫不犹豫地再次举牌,“11亿!”但傅斯年依然不为所动,直接提高到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20亿。”陆雨柔的笑容彻底崩塌了。即使动用她和乔云泽所有的资金,也远远无法达到这个金额。她只能无奈放弃,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假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