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直接将一荷包金子扔了过去。宫人哪里还敢多言,立马识趣的离开。“棠儿……”“随我回去好不好?”萧景珩声音颤抖,话语间夹杂着丝丝哀求。马车内却是传来女子的轻笑声,带着冷意。她说:“棠儿是我的闺名,还望萧小侯爷自重,莫要再直呼昵称。”萧景珩闻言,脸上流露出痛苦,嗓音沙哑:“对不起,我……”这里离宫门口虽说还有一段距离,但江晚棠不愿与他纠缠,她开口,语气冷漠:“若无其他事,还请小侯爷让道。”
“能给你的都是我不稀罕的,不要也罢。”江晚芙见她还在装,嗤笑道:“是么?”“在后宫孤寂难熬的漫漫长日里,可不要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鼻子啊!”话落,江晚芙拿起丫鬟手中托盘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江晚棠的面前。江晚棠没忍住嘲笑出声:“你以为我是你吗,为了个不爱你的男人夜夜哭?”“你!”江晚芙面露窘迫:“江晚棠,你胡说什么!”这时喜婆婆过来催促了,称新郎官已经快到丞相府门口了。
她看着铜镜中的绝色女子,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姐姐长得真美!”“怎么打扮都好看!”江晚棠莞尔一笑,灿若朝霞。彼时,京城长街上。萧景珩穿着一袭大红色喜服,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亲自前往丞相府去迎亲。驷马并驱,整整八十副仪仗,数十里红妆铺满长街。围观的百姓都面露惊异,感叹这位萧小侯爷当真是很看重丞相府的江大小姐。有人惊叹:“今日好生热闹,快看啊,萧小侯爷居然亲自去相府迎亲!”
说到底还是命运弄人。行云怆然一笑:“我明白小姐的意思,只是无法原谅望我自己。”江晚棠沉默了片刻,道:“公子是要换回沈长安的身份,重新开始了吗?”行云摇了摇头:“不,这世上再无沈长安了……”“曾经的沈长安已经随他妹妹沈长宁的逝去,一道离开了。”“如今活着的只有寻欢楼的头牌,行云公子。”江晚棠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心中了然:“所以,行云公子还是会回到京城,继续做寻欢楼的头牌?”
华美的青纱软轿,一摇一晃规律摆动。萧兔在上面昏昏欲睡,心道,昨晚几乎运动了一宿,回去她可要好好补个美容觉。“哈欠~”她抬手轻遮了下唇,惺忪的眼睛朝窗外随意一瞥,然后人忽然顿了顿。“停轿。”丫鬟小脂闻声忙让轿夫停下,然后打开车帘道,“王妃怎么了?”萧兔随意一指路边,“去把人抱过来。”小脂顺着去看,就瞧见了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她正站在馒头的小摊位里,似在跟着母亲在路边摆摊,年纪这般小,也不见哭闹。
她天赋极高,魅色惑人却又高洁无瑕,贵不可攀。是真正的天姿国色,风华绝代。江晚棠刚练完没一会,丞相府的小厮便拿着两张拜帖匆匆走了进来,交到了修竹的手上。这两张拜帖,一张是来自行云公子,另一张则是来自于萧景珩。巧合的是,两人约她的地点都是在京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江晚棠看着眼前的两张帖子,陷入了沉思……
萧兔似什么都没感觉,勾住男人下巴的手,直接揽上男人的脖子,拉近两人距离,红唇吐气如兰,“为何要怕,婚都结了,你现在是我的了。”“我是你的?”宁错闻言再次笑起来,笑意危险而放肆,“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对我如此讲话,你不错,很不错……”萧兔妖娆的身体柔若无骨,潋滟的美眸多情笑眯,“我还有更不错的,王爷你要不要试试?”宁错笑的妖异,邪美诡谲的眸子直落在她轻易就能折断的脖颈处,“你如此特别有趣儿,本王自然乐得一试。”
只是临走前,他弯腰在江晚棠耳边,语气颇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小狐狸,记得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不要被我捉到……”江晚棠桃花眸微微眯起。小狐狸?小,狐,狸!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谢之宴,这个狗男人!!!!谢之宴一走,江知许立马就又变了脸色。“站住!”江晚棠一进府,身后就响来了他的厉喝声。折腾了一日,江晚棠只觉疲惫不想再搭理他。她拉起云裳的手,直接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那说好了,在我回来前,你先不准动。”说着就提着艳丽的红裙跑了,娇俏的脸上都是笑,双眸弯弯似含着星子,高兴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由的跟着心中欢喜。玉王见此勾唇,随即脑海同样闪过今日大婚时,新王妃入门同样一身大红,脸上笑意就淡了下来。亭外,婢女见人过来立刻快步上前,“小姐,出事儿了。”俞凤儿笑意不减,“何事?”婢女急切忙道,“我刚才见到玉王妃了。”“玉王妃?”俞凤儿笑意瞬间不见,“她竟然来了?”
小乐子俯身,“那是他们的无上荣耀。”正说着,手下有人快步走来,恭敬小声道,“乐公公,有人求见。”小乐子不悦转过头,“谁呀?”“说是玉王府上的。”小乐子一愣,跟着直接乐了,“这不赶巧了吗,督公爷这正说着玉王府,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他瘆人一笑,“那还等什么,赶紧叫进吧。”刚好他们爷这会儿正被娈童一事搅扰的很有兴致!手底下人同样阴森笑了,“是。”一个手势打下去,一层层帘幕被人拨开,露出显得过于森冷安静的亭台,也展露了厅外一位青衣美人。
眼见着天黑了,江羡姣端坐着等待着天子来临,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衣裙。昨日陛下便没来,也不知今日会不会来。传闻天子凤表龙姿,冷毅持重。登基五年,力挽国家颓势,重振盛世太平。而天子,也最不喜人欺瞒于他,这几年,他杀伐果断清理了不少贪污腐败的权贵贪官。若是让他知道是大仙施法让她得了贵妃之位,会不会降罪于她呢?越想越紧张。江羡姣不由得在脑海中问道:“大仙,您施法让我当上贵妃,陛下会不会怪罪呢?”
“有趣儿,真是有趣儿。”男人慢慢坐起了身,冰冷苍白的脚轻落在地,猩红冷唇笑的异常诡艳,“你们的这份大礼,本座非常满意。”三位大人闻言纷纷大喜过望,“这只是小小心意,只要督公满意,那就是我等天大的荣幸啊!”“正是,正是啊!”“你们既对本座如此尽心尽力,本座自然也不能小气。来人,把本座的好玩意儿也送上来,让三位大人也尝上一尝。”话落,一群娇艳的红衣女子从沙曼后走出,一拥而上将三位大人围住,紧跟着十数双无骨柔夷,就落在身上宽衣解带。
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外,满脸暴怒前的严肃。就算是面对相当有威严的祖父,裴祈依旧是一副沉静的模样。“祖父,你怎么来了?”老人面色更冷,气得一甩袖,话语铿锵。“我要不来,你这臭小子是真要翻天了!昨日我回京,才知你做了多少混账事!”裴祈垂下眼,沉默以对。祖父气得摇头:“羡姣如今贵为贵妃,若是她追究起你们,可想过后果?”裴祈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祖父见自己外孙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已是气极。
正对着财富眼睛放光的萧兔,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句话。穷逼了百年的人,骤然转过头去。这怎么行,都到她手里的十多万两,还有屋里元青花,云锦沙,翡翠玛瑙就连地上的皮毛毯子,那都是她的。她萧兔的人生宗旨,那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东西都到她手了,谁也别想从她手里再挤走。洞照术下,萧兔盯着脑袋上飘着对她敌意+100上的三个女人,义正言辞的开口,“王爷他在何处?”
回到永安侯府。褚琰下了马车,便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久,屋内便响起剧烈的打砸声。“啪——砰——”3下人看向一旁的何管家。何管家冲他们无奈地摇摇头,拉上了褚琰的房门,又吩咐人来扫走了一地的碎片。“少爷今日可真喜欢摔东西,价值千金的花瓶都被他砸了好几个了……”丫鬟嘀嘀咕咕。何管家扫她一眼:“江娘子成了贵妃,小侯爷自然不痛快。”“可是前些天小侯爷这么捉弄江娘子,还以为压根不在乎江娘子呢。”
阮云乔只说她是军嫂,陆卫国从前是他爸爸的战友,她是京城来的。无视他们打量的视线,阮云乔走到了陆家的小院子门口,霍时洲全程面无表情,长得又人高马大,一看就疏离高冷不好接近,众人讪讪的。“陆叔叔,我是阮云乔。”她看着端着个搪瓷缸坐在门口小椅子纳凉的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笑着打招呼。陆卫国身高一八三,是个高大的北方汉子,国字脸小麦色皮肤,见一堆人中间有一个冷白皮的小姑娘,长得比他院子里的花还好看,长得像他连长和嫂子,眼眶都红了。
随后,他瞬间回到了漆黑的厢房之中。寂静、空落,月色清寒无光。是……他以前,分明是想护着江羡姣的。可她却被他逼得入了皇宫。褚琰用手臂遮住眼睛。江羡姣那样胆小软弱的人,能一个人在皇宫内活着吗?一入皇宫深似海,先帝在时,不就有许多妃子被害……他心里一激灵。他长袍都没顾上披,径直起身,打开门喊来了何管家。“备马,我要去一趟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