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顾钦白就大步的离开了家。顾母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气得一个劲地跺脚。“顾钦白!你给我回来!”然而顾钦白闻言,脚步加快了几分,转眼就消失在顾母眼前。顾母瘫坐在椅子上,眼角气出了泪花,一个劲地捶着胸口。“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倔牛来!真是要气死我!”首都17军区办公室。顾钦白一走进办公室,就有人跟他搭话。“你小子今天不是休息,怎么跑来办公室了?”
她感激顾钦白都来不及,他们居然丝毫不顾忌自己在顾家的处境,狮口大开,用这个事情要挟他!当着顾钦白的面,她只感觉难堪至极。那时她只想指着他们的鼻子狠狠骂一顿,再把门关上。然而顾钦白却对两人说:“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要找林知渺,这个钱,就算买断了她和你们的关系。”下一秒,林炳添和王丰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以后林知渺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你把她打死,我们也绝不会找上门!”
“我看上了你前夫的军部势力,有他们保驾护航,我才敢在港市大展手脚,等事成之后,我六,你和他各占二成。”林知渺瞬间沉默下来。即使她再为这利益心动,此时也不得不刹住车。让她再跟顾钦白联系,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顾钦白向来正直,利用职务之便来牟利这种事,以他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答应的。半响,林知渺才开了口,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歉意。“抱歉,我和他已经形同陌路,他这边的路,我走不通。”
这个表现,不对劲。他们聊得十有八九跟自己有关,只是什么事呢?他的视线落到了周浩岩身上,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猜测。半响,他走到周浩岩的位置上,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你们在聊林知渺的事?”周浩岩透要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然而他这个表现几乎落实了顾钦白的猜测。何况他知道周浩岩的嘴靠不住。顾钦白冷睨了周浩岩一眼,回到了办公位。周浩岩看着他的身影,眼中又是忐忑又是纠结。
母亲和父亲也是如此,所以他也就延续了这种相处方式。还是政委跟他语重心长的传授方法,他才意识到沟通和换位思考的重要。他也是在离婚以后,才意识到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沟通这码事。之前他一直都是从自己角度看着她,根本就没想过她的感受。是他错了。可是这些话,他又怎么说出口……林知渺盯着他同样红了的眼眶,半响后才有了动作。她转过身,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默默开口。
顾钦白沉默地望着招待所的天花板,脑海里映出了林知渺纤细动人的模样。也是,以她现在的这一副样子,追求者肯定很多。有对象也是理所当然。他再不甘心,也只能如此……顾钦白闭上眼睛,泛红的鼻尖隐没在黑暗中,无人知晓。4次日下午,拨云见日餐厅总店后厨。后厨很是闷热,但是林知渺已经习惯了。她围上围裙亲自下厨。身旁的傅宇文在一旁拿着蒲扇给她扇风。
至今她已经积累了不菲的身家,在沪市买一套房子绰绰有余。洗漱过后,林知渺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查看一下有没有工作上的短信。忽然,她眉头一皱。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林老板,明天能否赏光来光遇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共进晚餐?】来自她的合作人张老板。林知渺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动手敲下了婉拒的回复。【抱歉,明天有工作,不方便。】自从她瘦下来以后,走到街上经常会被人搭讪。
导致两人分开五年之久。回想起这些,顾钦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周浩岩见他这么严肃,脸上不由认真了起来,回忆片刻。“我记得当时我们两个不是出任务回来,有一群小护士看到你以后就讨论你有没有对象,然后就有个护士说你离过婚,先前的妻子是死皮赖脸赖上你的,又胖,脾气又差,还心术不正……”后面的话,周浩岩瞥见顾钦白越来越黑的脸,不敢继续说下去。顾钦白着实是被这些话给气到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忘记她。思及此,林知渺的心情也不免复杂起来。不过经商几年,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林知渺将情绪掩饰在温和的笑脸之下,含笑说:“看来真是巧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你们好好吃,还想吃什么让服务员添,我先去忙了。”周浩岩刚想开口,顾钦白就深沉出声。“下班以后方便聊聊吗?”周浩岩眉头一挑,看向顾钦白。这小子这是老树开花?
1988年,沪市拨云见日餐厅。顾钦白这次是来沪交流,结束后,当地战友说什么都要带他来这里,说什么这是沪市第一地道的饭店。“老顾,这老板娘不仅厨艺好,身材长相都跟女明星似的!总之,绝不让你失望!”拗不过队友,顾钦白无奈跟着他来到了拨云见日餐厅。菜一盘又一盘地被送进包间,队友吃得头都不抬。顾钦白满不在意下了筷,神色却骤然一怔。他竟然从这些菜里吃出了熟悉的味道。
几天后,首都军区大院卫生院。周浩岩领着顾钦白在医院走廊上找人。3忽然,他脚步一顿,伸手指着对耳背老人一脸不耐的女人,对顾钦白说:“就是她,在背后说你前妻的坏话。”顾钦白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眸沉了下来。他就知道林知渺不会无缘无故被人诋毁。看来果然是“老熟人”。顾钦白深吸口气,拍了拍周浩岩的肩。“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周浩岩本来还想开口留下,一看他的脸色,马上识趣的走了。
“什么?”“我要复婚。”林知渺心头一颤,努力平静开口:“为什么?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责任而已,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己独立生活了,你也不用再为我以后的人生负责了。”顾钦白握紧拳头,克制地看着她脸。“可是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林知渺指尖一颤,声音沙哑开口:“所以……你爱我吗?”顾钦白缓缓吐出了一个“是”。林知渺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抬起湿润的眼眶,哽咽着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等他再回到后厨,林知渺已经在依着灶台等他了。“你还想再吃哪道菜?”“听说沪市的排骨年糕好吃,我想吃那个。”“行。”林知渺转过身,将一旁的食材找出来倒入锅里。傅宇文看着她的身影,一脸温柔,手里还在扇风。一旁的厨师和服务员在一旁小声嘀咕。“你说傅先生是不是对我们老板有意思啊?”“这还用说吗?”“可是老板不是离过婚……”“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离婚的越来越多了,哪里还像以前那样?”
挂断电话后,男人幽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过河拆桥!”2林知渺瞥了他一眼,将摩托罗拉收进包里:“什么过河拆桥,本来就是喊你过来演出戏。”他是傅清泉的侄子傅宇文,前段时间才归国。傅清泉人在港市,托她这段时间照顾一下傅宇文。傅宇文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挑起了眉头,正经问:“那个男人就是你前夫?我看也不过如此。”林知渺淡淡开口:“行了,这次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我有事先走了。”
周浩岩见他这么严肃,脸上不由认真了起来,回忆片刻。“我记得当时我们两个不是出任务回来,有一群小护士看到你以后就讨论你有没有对象,然后就有个护士说你离过婚,先前的妻子是死皮赖脸赖上你的,又胖,脾气又差,还心术不正……”后面的话,周浩岩瞥见顾钦白越来越黑的脸,不敢继续说下去。顾钦白着实是被这些话给气到了。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他胸口起伏了好一会,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没想到原来是在这等着。周浩岩的眼里满是调侃,顾钦白不是看不出来。要换成平时,他肯定就是一肘子过去。可现在,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听见这个问题,林知渺悄然捏紧了指尖。她脸上没有丝毫异常,泰然自若开口:“等下我家中有事,不太方便。”恰逢这时餐厅的经理过来找她,弓腰捂嘴在她耳边开口:“老板,58桌有个客人……”林知渺听完眉头一皱,匆匆跟顾钦白和周浩岩开口告别,便离开了包厢。
可不等心中猝痛消散,眼前的画面变了又变,却是另一个地方。人间宫殿,金銮殿。宫鹤寻一身太子装束挡在云渺身前。“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此生非云渺不娶!”而彼时的云渺,一身异域装束,美得动魄惊心。她缩在宫鹤寻身后,目光带着迷茫和害怕,让人心生怜惜。台上,皇帝震怒,桌子拍得震天响。“她一个异国贡女,有什么资格当太子妃,成为将来的皇后?”“沛国公家战功赫赫,小女儿也倾慕你许久,她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看来,这便是姻缘树上所写下的,三世情缘。掌门是让她亲自回来看看,再自己做决定。僵持之间,城楼下,敌方的将领喊话。“虞国皇帝昏庸无能,饶是宫将军有排山倒海的本领,也救不了国,我敬你是个可用之才,即刻投降,我大梁必不会亏待了你!”宫鹤寻紧握住手中长枪。“身在大虞,我便会以命相护,今日就算只剩我一人,我也绝不会让你们踏进半步。”敌国将领冷冷一笑。“好一个桀骜风骨,既如此,本将军便给你个机会。”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云渺低头,却见脚下的尸体堆积如山。云渺凝神,知晓是掌门所给丹药的功效,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听远处有火光,厮杀和刀剑相撞声碰在一起,叫人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她不由走进,只见城楼之上立着两道孑然的身影。一道身着铠甲挡在前方,一道一袭白衣紧跟其后。城墙下,大军压境,显然是逼宫的场景。云渺莫名,知晓自己不会被他人瞧见,索性又近了些。走进,却是直接愣在原地。
亦如她在剑冢捡到枯无时那般。想着,云渺拔出枯无,握在手中端详。这些时日,云渺日日练剑,枯无也渐渐褪去原本的平反,显现出些花纹来。精致古朴,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普通的剑。只是云渺也找不出它的来历,只当自己运气好才碰上这机缘。如今碰上小蛇妖,她倒不觉得会再一次捡到宝物,只是与她有缘,便也受着就是。那些不该出现的,已经被留在了过去。今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生。
她站定在宫鹤寻面前,郑重跪拜下去。“这一拜,是为救命之恩,感谢执剑长老将我从乱葬岗里带回来。”“从前我的确心悦于你,可在玄天冰瀑八十一日,早已将我对你的心意冲刷而去。”“如今我不愿再纠结于过去,只想追寻剑道巅峰。”“你便当你救回来的那个云渺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