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在院门口朝两人招手。“来了。”姜拂生抢在姜雀之前开口,“闻师兄,我昨日没休息好,不想御剑,你载我可好?”闻耀呲牙傻乐:“好啊。”拂生扬起唇角,仿佛赢了姜雀一局似的,正略有些得意地去看人,却发现姜雀根本鸟都没鸟她,早已御剑飞出数米。姜拂生出了招却没人接,越发不痛快了。好在她不会迁怒,面对闻耀时依旧笑颜如花:“我们走吧,闻师兄。”一路上,姜拂生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姜雀。
无渊抹完药,拉上衣袍,淡淡道:“我没那么闲。”他走过去把药放到姜雀身旁的矮桌上,视线从她身上掠过:“你耳朵红了。”“.......”被拆穿的姜雀转头与他对视:“仙主大人,成年人,看破不说破。”“这样。”无渊挑眉,“受教。”“走了。”身上伤痕消失,姜雀准备离开,“虎虎留给你,老规矩,我过两天来接。”无渊有些惊讶于她的理直气壮:“没记错的话,白虎是我的神兽。”“是你的。”姜雀点头,“但它听我的。”
姜雀已经悔过,而且也不是废物,是极品金灵根,有天赋有悟性,前途不可限量。也好,只要她不再处处找自己麻烦,她也不介意提点提点她,帮助她修炼进阶。毕竟是姐妹,以前的事她也不会再追究。姜拂生淡笑回她:“多谢姐姐替我寻医。”她话音未落,四位师兄已迫不及待奔到她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嘘寒问暖。“拂生,眼睛大好了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在岚云峰等我们就好了,干嘛站山门口吹风。”
身后景物飞速前掠,郎怀山眨眼又回到原处,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声清晰的骨头错位声。“啊——”腕骨错位的剧痛让他低喊出声。郎怀身右手无力垂下,电鳗脱手,被人稳稳接住。他愕然抬头,只看见少女飞扬的发丝和冷白下颌。姜雀微垂着眼看他,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淡笑:“你活腻了?”郎怀山周身毛孔倏然炸开,来不及开启防御就被姜雀一拳捶在腹部,鲜血从口鼻飞溅而出,他像陨石般从高处极速下坠。
到底是谁啊?!下手比他还阴。妈的,呜呜呜。徐吟啸趴在白虎上看得心痒难耐,那两人给他抹蜜挂树上的仇他还没报呢,这损招用起来就是爽啊。又看了半晌,徐吟啸吹了吹姜雀头上的呆毛。姜雀回头:“怎么?”徐吟啸朝战斗中心努了努嘴:“让你师兄给我捎两下。”姜雀看他半晌:“你可以自己来啊,须弥袋里有没有金刚符?”徐吟啸:“有......你想干什么?”他现在根本摸不清姜雀的想法,骚招一个接一个。
徐吟啸骄傲的眉毛刚扬到一半,听见姜雀说:“我怕它们受伤。”徐吟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脏话也体现不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真想把姜雀暴揍一顿,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他哎,徐吟啸!比不过两头兽。这他娘的合理吗?!他狠狠瞪着姜雀,愤愤捏了个净尘诀,想要把这身甜味洗干净,姜雀隔着衣服按住他手腕:“别。”“你吸引它注意力,我偷袭。”“我为什么要听你——”徐吟啸正想怼回去,被巨蜂一声尖锐的嘶鸣吼得气血翻涌。
可她没有。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裴夜笙从她身边推走,可当他真的放弃的时候,她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曾经,每一个她不回玄霜殿的夜里,裴夜笙都会给她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后来的三十三年,她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却一封都没有寄出。遗憾吗?遗憾的。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路。
沐姝荷嘴唇哆嗦着,看着裴夜笙一句话也说不出。“……夜笙?”许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裴夜笙目光与她交会,那曾经让他心动的面容,此刻却不能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波澜。“沐尊者,你回来了。”裴夜笙的声音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他早已在心中将这段过往放下。沐姝荷走近,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却被裴夜笙轻轻避开。他没有再看沐姝荷,而是起身跟沐爷爷告别。
裴夜笙眉头一皱,留下一缕意念继续监控战场,本体已经闪现到了沐掌门床前。沐一见他来,当即就要坐起来。他的胸前缠绕着绷带,隐隐渗出些血迹,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了。“……夜笙?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人告诉你吗?”说着,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裴夜笙心里一涩,立即翻手将一道精纯灵力送入沐掌门体内,他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血色。“掌门……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一股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裴夜笙眉心颤动,握着剑柄的手不住用力。
两世师徒,风雨同行。这一次,他们终于赶在命运之前,完成了使命的交替。云渺子不用在仙魔大战最焦灼的时候,一边抵挡魔族入侵,一边耗尽修为打通两界,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会被迫成为炉鼎,命丧合欢宗,无力反击的裴夜笙。这一次,就由他来代替云渺子,完成守护苍生的使命。他要让他珍爱的所有人,都活下去。……天门打通,众人散去。沈济开却拦住了裴夜笙的去路……“夜笙兄,好久不见。”
一是惊讶他的身份。二是惊讶,这样强大的宗门,竟然会在仙魔大战中全军覆没。从那时起,他就又开始不眠不休地修炼。每日挥剑三万次、五万次、十万次……直到所有剑法烂熟于心,也不肯休息。不只为众生,更是为了无情道宗的大家,也为了自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无情道宗的每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献祭自己,他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不是的夜笙,你听我解释,我和沈济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和他不是真的要结成道侣,只是想骗你,让你知难而退,我知道我错误的处理方式伤害了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夜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裴夜笙忽地笑了。他用力推开面前的女人,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失望。假装结成道侣。假装结成道侣会去三生石上刻名字?假装结成道侣能双修,能生出两个孩子?
“吃过早饭了吗。”“还没。”“一起吃吧,碰巧买多了。”秦绘梨看着透明袋子里的糖油饼和焦圈,套上T恤出来的周柚宁在她余光里走动。“算了,”对韩峥宇笑笑,“我吃不惯这这些。”韩峥宇也没表现出更多要留她的意愿,轻轻“嗯”了声,顾自解开那些塑料袋。在空气再次沉到地上之前,秦绘梨站起身,将吉他包放到韩峥宇手边,“送你的”。韩峥宇当场拒绝:“谢谢,礼物我就不收了。”秦绘梨边向玄关迈步,边说:“那就扔了吧。”
在沙发里躺下,韩峥宇闻到枕头被太阳晒过暖洋洋的味道。周柚宁就是个大小姐,从小被人捧在掌心长大,跟他在一起后,却主动承担起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今天她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回来就替自己煮面,照顾自己,韩峥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趴着听厨房里洗碗的动静,意识如同缓慢倒入牛奶的咖啡,愈发浓重。在周柚宁收拾得差不多时,韩峥宇轻声开口:“谢谢。”周柚宁笑了一声,无奈道:“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他埋头吃了两口饭,眼眶发涩。不知道秦绘梨家的阿姨的手艺是从哪里学的,总能和他意,饭菜的口味让韩峥宇想起从前。“你其实不用专门过来一趟就为了给我送饭……”秦绘梨坦荡的回答,“你有胃病还不按时吃饭,你要是倒下了我的项目怎么办,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是一个他没法拒绝的理由。韩峥宇没接话,秦绘梨温柔地看着他:“我明天要去伦敦出差一周,你要按时吃饭,少喝点冰的,照顾好自己。”
秦绘梨半眯起眼,“这个嘛”,尾调稍作拖长,“如果你输了陪我吃顿饭就行,我要是输了,要满足你一个愿望,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都行。”听起来就像是个无聊的大冒险,韩峥宇不屑地哼笑了声,答应下来,“没问题。”秦绘梨说完便离开了,只是她走了没一会,韩峥宇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喊自己。“峥宇!过来领下午茶了。”“来了。”“峥宇,今天是秦总请大家喝咖啡,这杯是单独点给你的。”“嗯。”
“老板,来份小笼包,还有。”秦绘梨努力辨认着墙上粗犷的手写菜单,在特色招牌那一列中挑选,“再来碗面茶吧,在这吃。”店家听出她不是这边居住的人,特热情地给她推荐,“刚炸出来的糖油饼和焦圈要尝尝不,可酥脆了。”秦绘梨也是听劝,“行,各来一份吧”,扫码结账,到店里面找坐。满满当当一桌子点下来,把店里特色的早点挨个儿尝了,发现自己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口味,怀念起家里阿姨做的饭。
女孩踮起脚尖吻上了她深爱的男孩。画面美得不像话。秦绘梨死死攥紧手,终究没忍心上前去打扰。她转身的一瞬间,被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撞到,腕表就是这时被磕碰坏了的。只是皮外伤,她却疼得掉了眼泪。撞她的那个人是个华裔的男孩,手足无措的一直在用英语道歉。秦绘梨垂下头,霞光映照着她脸上溢出的悲伤。她急需要把内心的苦楚吐出来,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是不是听得懂。“我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我以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总会在一起。”
看着凌少卿没好气的把整个碗都送过来,安羽直接别过头去拒绝他喂自己。装什么假好心,让整个庄园的下人都欺负自己,现在却在这摆出一副不能让自己饿死的样子。安羽气不过,大眼睛直接怒视凌少卿。“我不用你在这假好心!”安羽冷冷的说道,不带有一丝情感。凌少卿严重不悦,强忍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如果你觉得每天都这么折磨我能带给你什么?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