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坐在那冰冷的宫殿角落,双手紧紧抱住头,痛苦地呢喃:“卿卿,你回来吧,朕错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曾经,他以为拥有了整个天下,便能拥有一切,可如今,他才明白,失去阮卿卿,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轩辕离开始变得疯癫,他时常幻想阮卿卿就在身边,与他亲昵交谈。他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时而微笑,时而愤怒,仿佛阮卿卿真的在与他对话。
阮卿卿最爱杏花,她总是喜欢在杏花树下跳舞,那轻盈的身姿,甜美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每一片飘落的花瓣,都像是她温柔的抚摸,曾经的美好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蹒跚着走进花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阮卿卿的名字。走到湖边,他停下脚步,望着平静的湖面,倒映着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他苦笑着,又灌了一口酒,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阮卿卿与白衡携手步入洞房的场景,心中的痛苦和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说罢,她扶着白衡转身离开,留下轩辕离独自一人跪在原地,眼神呆滞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离缓缓站起身,拖着那条瘸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宰相府。他的背影显得如此落寞与凄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而阮卿卿和白衡回到府中后,白衡担忧地看着阮卿卿。“卿卿,你没事吧?刚刚太危险了,你不该冲上来的。”阮卿卿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我……我已经不能再失去身边的人了。”
“你、你是谁!”那人摘下面罩,阮卿卿不禁愣住,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轩辕离,你没死?”“卿卿,你还没答应跟我回去呢,我怎么会死。”他一瘸一拐地走近了些。阮卿卿这才发现,他摔断了腿。阮卿卿看着眼前形容枯槁、瘸了腿且满脸伤痕的轩辕离,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竟沦落到这般田地,可即便如此,他对自己的纠缠仍未停止。白衡立刻将阮卿卿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轩辕离,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戒备。
阮卿卿有原身的记忆,一眼便瞧出为首的那个人是从前那个负心汉身边的侍从。“白衡,他们都是冲我来的,你先走吧。”白衡浓眉紧蹙:“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一番打斗之后,寡不敌众,白衡和轩辕离都受了伤。轩辕离眼见这样下去可能一个都逃不掉,便用力将最后两人黑衣人拖住,往悬崖下推出去。就在那一霎那,轩辕离和两个黑衣人一同坠落悬崖。阮卿卿和白衡连忙赶下山,在悬崖下寻了一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山间弥漫的雾气渐渐散去,也没有找到轩辕离的踪迹。
这时,一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卿卿!”轩辕离大喊一声,踉跄着朝阮卿卿扑来。白衡立刻挡在阮卿卿身前,警惕地看着轩辕离。“你到底想怎样?为何一直纠缠卿卿!”白衡愤怒地说道。轩辕离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眼神却始终盯着阮卿卿。
“林屿舟,我再重申一遍,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什么老婆,我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赎什么罪。”“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觉得区区一条项链就能抹去之前对我的全部伤害了吗?”“你未免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也太幼稚了。”“算了,今天就算我没看见过你,以后别来了。”林屿舟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芳菲,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你,哪怕就只是几天也好?”“然后呢?”她冷不丁反问。
月月回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说:“叔叔,你别怪我妈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的爸爸,还这么做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叔叔,你还是赶快回家吧。”叔叔。林屿舟听到这个称呼时,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来,之前他逼着月月叫自己叔叔的事了。可现在真的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叫自己叔叔,他只觉得后悔。简芳菲回到家给月月做了一大桌子她最爱吃的菜。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甜米,鸡公煲,番茄炒蛋.......
这时,学校的下课铃响起。简芳菲连忙甩开林屿舟的禁锢,绕过他走上前去:“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我女儿马上要出来了,请你离我远点,谢谢。”简芳菲嫌弃地看了林屿舟一眼。没再搭理他。林屿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主系统已经提前告诉他,简芳菲曾把在前世界的所有记忆抵押,所以,现在她不认识他是正常的。只要他努努力,就一定能让她再次想起来的!学校门口一片嘈杂,
他回头,发现是逃跑消失不见的顾瑶。“你竟然还敢回来?”顾瑶哭着走上前去,不顾林屿舟看她嫌弃的模样,伸出手挽住了他。“屿舟,我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实在被债主追得无路可逃了,你就再帮我这一次,我求求你!”“你到底欠了多少?”林屿舟看着她,已经没有一丝的耐心。“二十个亿,我只要二十个亿,只要你替我把账给还了,我可以把简芳菲的心脏还给你,好不好?”
原来,她一直在计算着自己死亡的时间吗?这时,林屿舟沉寂已久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对面传来一个得体礼貌的男声:“您好,是林屿舟先生吗?”“我是。”“好的,我是蓝天墓地的管理人员,是这样的,您的妻子在半个月之前将您的女儿林月月葬在了这里,但只交了半个月的墓地预定使用金,我们这边现在已经联系不上您的妻子了,只能找您,希望您能把剩下的全款缴清。”林屿舟接电话的手指在发抖,
登山杖,滑雪杆,他们第一次做的泥娃娃,结婚时的戒指......每一件,都是简芳菲之前视若珍宝的存在。他鬼使神差地走向垃圾桶,将她扔进去的东西悉数捡起。捡着捡着,忽然在最下面看到一本泛黄的日记。林屿舟低头思考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当初简芳菲追他时候写的日记。他双手颤抖地翻开扉页,有一句被黄色荧光笔标记的话映入他的眼帘:“今年,是喜欢林屿舟的第一年。”再往下,是19岁的简芳菲写给林屿舟的情书。
想到最近的怪异之处,他的心里莫名有些慌。他问旁边的一位女同志:“叶书怡呢?”女同志看了一眼叶书怡的工位:“她走了。”沈文煜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走了?”宋习清却不以为意:“可能是出外勤了吧,书怡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丢。”林宛梦也附和:“对呀,文煜,最近书怡同志总是很忙的。”他们说的都有可能。可不知为什么,沈文煜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许多同事都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却神奇的,没有一个人跟那形影不离的三个人说过。想到这里,叶书怡也觉得好笑。最后,叶书怡跟众人鞠躬:“书怡在这里多谢大家几年来的照顾,祝各位以后家庭幸福,工作顺利。”几个关系好的女同事上前抱了抱叶书怡:“书怡,以后记得给我们写信。”“书怡,放心,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别难过。”“沈主编和宋记者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就等着看……”
等待片刻,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磁性嗓音:“你好,我是斐云中。”即便隔着电话,叶书怡都感觉耳朵一痒,她抿了抿唇:“你好,我是……”“叶书怡。”男人接话。叶书怡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握紧了电话手柄。因为等了一会儿,外面的人传来催促声。叶书怡来不及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低声道:“我明天的车票,后天早上到上海。”斐云中没多说,干脆利落应声:“好!”
“是不是我们对宛梦好,你心里不平衡了?”宋习清补充:“她不像你,从小就被所有人宠着,除了我们两个,她没有别的朋友了,你何必那么针对她呢?”叶书怡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林宛梦挑起的,最后却成了自己针对她。脸上血色随着残阳一点点褪去,她的世界也终于彻底暗下去。“我累了,不想再说了,你们放心,我以后保证离她远远的。”她不想,也没有力气再跟这三人纠缠。
叶书怡看了几眼,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要跟这个人结婚,心里涌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直到有人喊她:“小叶,之前你报道过的工厂火灾的事件反向很大,你再去跟进一下后续吧。”叶书怡这才回神:“好,我这就去。”她重新将那张照片装进信封,又放进自己的抽屉里,这才拿着相机和笔记本出门。在外跑了一天,她去了工厂,又造访了在火灾中受害的几家人。等她回到报社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报社许多人都已经下班。
她紧攥着手,指甲几乎扣进掌心,近乎无力地解释:“不是我扔的,是林宛梦……”林宛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书怡同志,你在说些什么?”宋习清抓着一本小人书,一双眼微微泛红:“书怡,你自己践踏我们的心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推到宛梦身上?”沈文煜紧抿着唇,声音低沉:“书怡,你要是不喜欢了,扔掉这些东西我可以不计较再给你买新的,可是你诬陷别人这件事,让我觉得你太陌生了。”
看电影的那个晚上,斐云中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看她。而她的心思,也没有在电影内容上。中途,斐云中的手有偷偷地来触碰她的手指。她装作沉浸在电影剧情中,没有做出反应。可能是太紧张,他的手心出了些薄汗,有些潮,但并不黏腻。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手背上,他手上的薄茧剐蹭着她的皮肤,让她心跳加快,完全控制不住。一直到电影快结束,他才将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