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副官还没来得及回答,军区的警报铃就被拉响了,接着广播响起——“8月3日凌晨,栖城出现持续性暴雨,受此影响,多地发生洪涝,有人员被困,请唐营长带领十二营,立刻前往救援!”栖城?正是秦珏的老家,唐观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召集队伍。十分钟后,队伍迅速集合完毕,前往栖城。唐观琳不知道,那份秦珏留下的离婚报告离她只有一门之隔。……一天后。栖城,秦家村。秦珏撑着伞站在村口,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景象。
清冷的声线传来,秦珏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下一秒,吉普车的副驾驶车门打开,贺元从上面下来。贺元笑出一口大白牙:“秦哥,你不用谢我,我是看在琳姐的情分上。”听到这话,秦珏突然就被气笑了。“我本来就没有纵火,自然不需要感谢你。”他不相信贺元会这么好心。可唐观琳却觉得他在挑刺,沉声说:“秦珏!阿元好心帮你,你这副阴阳怪气给谁看!”5又是这句话!秦珏已经数不清被误会了多少次,胸口传来一阵淤堵。
秦珏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又响起陷入黑暗时,朝他后退的那抹身影。一瞬间,心口一阵刺痛。没过多久,护士回来了,看向秦珏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不好意思,隔壁床的贺元同志家属栏也填的唐营长,所以唐营长在和贺同志的主治医生交流。可能你要等一会……”秦珏想问,一张开却发不出声音。一瞬间,弦在心头上的那根线,好像忽然就崩了。他侧头望向窗户,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一直到第三天,秦珏才能勉强说话。
“好,谢团长给我机会,我会努力的。”秦珏答应了下来,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思考一下和唐观琳的关系。等她从川北回来后,他或许就有了答案。时间紧任务重,秦珏每天排练,话剧不仅要跳舞,也要说台词,对他来说是个挑战。虽然很累,但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但每天深夜回到家,看到卧室挂着的婚纱照。还是忍不住的想,唐观琳在干什么?她任务结束了吗?有好好休息吗?问完后,秦珏又不免自嘲,然后疲惫的睡去。
霎那间,秦珏浑呼吸都窒住了。原来,唐观琳那天就准备跟他离婚了,倏然他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像个笑话。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去找唐观琳聊,落寞的离开。只是没想到,刚出来,就撞见一抹高挑身影。秦珏抬眸,唐观琳就站在面前,一双黑色美眸极具压迫性:“你来我办公室做什么?”他想到那张火车票和刚才看见的离婚报告,想问她为什么。可一想到这里是军区,唐观琳会不会又以为他在闹。最终他干涩的的回:“晚上你能早点回家吗?我想和你谈谈。”
秦珏僵住,从唐观琳的眼底他看到了失望,“秦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说完,唐观琳不再言语,直接走了。贺元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状似安慰:“秦哥,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敢于承认没什么的,希望你早点想明白。”说完后,他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慢悠悠地也离开了。屋内,秦珏站在原地,一颗心沉入到了谷底。他心酸的走了出来,走廊上,周围的议论的声音再次灌入他的耳中。“原来秦珏是唐营长的男人啊,是我们误会贺评委了!”
秦珏颤抖地接过外套。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在看清照片的内容时,浑身僵直。是他的照片,准确来说是他们结婚时的照片。秦珏红了眼眶,这几天他眼睛又涩又痛。下一秒,秦珏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奔向那片废墟,纤细的双手疯狂地挖掘着。任凭指甲断裂,他也毫无知觉,只大声嘶喊着:“唐观琳!唐观琳!”
刚写完没多久,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部队的电话。唐观琳没有犹豫,快速接起,听到内容后,脸色骇然大变。……几天后,发生了全国爆炸性的新闻。丹县发生了很严重的地震,波及多个县区。死亡人数惨重,且还时不时伴有余震,大大增加了救援的难度。全国上下几乎都在关注着这些事。各地默默发起了捐款,秦珏没有犹豫捐了一笔大的。上一世他不记得有过这样大的地震。彩色电视机上,记者正报道着救援现场。
不等秦珏说话,就拉着秦珏往街上走。看到街上明显比平常热闹的人群,还有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秦珏这才惊觉今天是七夕。“怎么样,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氛围,整天忙工作,看你都累出两个黑眼圈了。”“有吗?”秦珏下意识问出声。萧雨情眼带着笑意看着他:“骗你的!”秦珏作势要打她,萧雨情往前跑,等秦珏快追上她的时候,又拉远了距离。就这样,把秦珏带到一个新装修的餐厅。“新开的一家店铺,一起去吃饭。”
“你送我的东西,我也很喜欢,只是我怕会粗心大意地弄丢,想着你应该会放在在家里,随时都可以见到。”唐观琳又说了很多,秦珏很安静一一听着。说完后,唐观琳看着波澜不惊的秦珏,内心十分忐忑。良久,秦珏缓缓出声:“可能你对我有爱或者喜欢吧,但这份感受不到的爱,没有任何作用。”这句话让一块巨石砸在了她的心上,她只觉得心口上的伤比身上的受伤处疼上一百倍不止。“这份爱对你我来说太累。”
秦珏无意识地呢喃:“这样吗?”军嫂继续说道:“是啊,我看出来了,唐师长她心里是有你的,你出事消息出来后她一直不相信,要在这里等你回来呢。”两人聊了一会儿,军嫂很有眼力见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秦珏踏入房间。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还是记忆中的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太大的改变。甚至可以说和他离开时基本都差不多。当视线望见桌子上那一对情侣陶瓷杯时,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唐观琳在一旁看着厌恶地看着曾经的自己。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两拳。她整个人神情紧绷抱着秦珏往医院走。“救救他,他肯定还没死!”然而医院的人却把她当成神经病。明明身体都僵硬了,还抱着来看医生。跑了很多医院后,她终于接受秦珏已经死了的事实。她很平静,回了秦家村,料理好秦珏的后事。明明已经离婚了,她却还是秦珏的墓碑上刻上唐观琳之夫。唐观琳望着,忽然有些涩然。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她当然最清楚不过。
想到这儿佟晓秋一时之间愤恨更甚,她咬着牙。“你给我滚出去,你不会有弥补的机会,我恨不得你带着悔恨度过余生。”谭树青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蟒。虽然对两人的感情听得一知半解,但佟晓秋那句滚出去他听得很清楚。佟晓秋话音刚落他就抄起佟父平常用来量衣服尺寸,偶尔用来打他的铁尺向梁佑东挥去,边挥边说。“让你出去呢,快走快走。”梁佑东不敢在佟晓秋的面前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别去的任由谭树青将他赶到门外的路上。
他摇头否认:“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我只是认识的太迟了,我从前被猪油蒙了心,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佟晓秋打断梁佑东没有任何意义的道歉。“不用道歉,我不会原谅,你逼着我一家家给人道歉,被人羞辱、在山崖边要我放手保全另一个女人、面对污蔑一次次帮着其他人将脏水往我头上泼。”“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你做的!?”梁佑东听着佟晓秋越来越高声的质问,没有能反驳的话。他低着头回答:“是。”
谭树青郑重的点点头,眼眶都红了。之后几天佟晓秋和谭树青一块学着绘图裁衣。佟晓秋在西北那边工厂干过,小时候也跟着父亲学过,进程比谭树青快。有时候也教一教谭树青,日子简单又温馨。但佟晓秋和这个新来的弟弟仍旧有一种不尴不尬的气氛,两人在没有家长的情况下基本都是沉默着各干各的。天气很给面子。佟晓秋回来一个星期便连着出了一个星期的太阳。这天她父母出门给一个大客户上门量尺寸去了,谭树青在铺子里忙活,佟晓秋在后院做饭。
这时谭树青对佟晓秋的第一印象。佟晓秋错过了早饭。此时趁着父母忙活是自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虽然佟父不让她插手这些,总觉得她不会,但她也不想看着父亲忙活完还要做饭。等到那边收拾完,佟晓秋的饭也做完了。吃饭期间佟母一拍大腿像是才想起来:“树青多大了?要不要给家中亲人写封信交代一下。”谭树青性格和本人的长相完全不符。有些腼腆,一笑原本硬朗的五官瞬间柔和起来看着也无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