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礼生的引导,慕憬笙和云扶摇转向对方,弯腰对拜。“我不同意!”听见这道声音,慕憬笙下意识的抬头看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摁住了他的脑袋,在有些哄乱的环境中,完成了礼节。司仪赶紧进行下一步,“送入洞房!”明惜颜推开拦住她的人,上前堵着慕憬笙和云扶摇的路不让走。天界有事,她回去了一趟,解决完后又匆匆赶了回来。人间一年,天上一天,她在天界待了几个时辰,慕憬笙和云扶摇就要成婚了?
“你也走吧。”云扶摇饶有兴致的拿起了一支狼毫笔,“不讨论历劫了?”慕憬笙打开窗户用眼神示意她。“也没人知道我们的劫是不是在一起的,你又怎么能确定我的劫也是你的?”云扶摇走后,慕憬笙独自思考。他未修炼无情道之前的每一次历劫都有具体的目标,唯独无情道,从他踏进入口接受训练的那一刻开始,不论是修炼和历劫,每一次都没有提示。他只能听之任之,跟着事情的发展向前走。
云扶摇双手一摊,“没有,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历劫了。”“你做了什么,让天道判定你不合格?”“就和现在一样,吃喝玩乐过完了一生,然后死了就回去了。”慕憬笙没了打探的欲望,云扶摇这人,永远也看不透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像一朵飘忽的云,看着洁白无暇,其实根本捉摸不透。两人商讨之际,门外又响起了一个石子扔窗台的声音。明惜颜的声音响起,“阿笙,是我。”
“你们不知道?我都遇到过好几次了,还有一次穿得跟乞丐似的坐在路边,我都差点给钱了,一摸兜里就俩铜板,没舍得。”“城主要是知道了会气死吧,堂堂城主府的少爷,怎么如此做派,这以后啊,他要是继任城主之位,谁能服气啊。”慕憬笙没理会众人的议论,正欲带小丫头走到一边问问情况,云扶摇叫住了他。“您是城主府的大少爷,那这些欺压百姓的人是不是都要受到惩罚?”慕憬笙本也没打算放过这群地痞无赖,“放心。”
“我的钱,你要不起。”周围人群一阵阵嬉笑,纷纷数落着带着小弟来打砸的人。“这王赖子,每天就想着怎么欺压老百姓,这条街,但凡没有背景的人都被他勒索了个遍,骗不到就要,要不到就抢,真是不知廉耻。”“这是看这个小娘子是外地人,长得又俏丽,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靠山,好欺负着呢。”“呸,真不要脸,和这种人在一个地方,我出去说我是靖城的人,我都丢脸。”王赖子脸色愈发难堪,以往只要他稍稍恐吓,那群人就将钱双手奉上,没想到这个女的竟然是个硬骨头。
慕憬笙没有放下剑。云扶摇敛起笑容,漂亮面容间有些无奈和释然。“到了。”“什么?”云扶摇看了眼天空,轻声道:“我们的劫。”霎时间,天地变色。天空裂开一道口子,将对峙的两人吸了进去。而匆匆赶来的明惜颜,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慕憬笙再一次从她的眼前消失。“憬笙!”
她静静看着他远去,眸光缓缓从怀念,遗憾,怨恨再到平静。“秦云疏,希望这辈子,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另一边。秦云疏满心期待握着修复好的兰花玉佩去找叶芊溪,和她坦白身份。可没想到,叶芊溪等到晚上才愿意见他。见面后,他本来想摘下面具,坦白自己是国师。可在手触碰面具的时候,莫名想到沈媚说的话——【叶芊溪现在是未来的国师夫人,可看不上你一个小小暗卫。】
“暗一哥哥,要是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国师从前可是殿下的驸马,我只怕身份卑微,配不上国师的深情厚谊。”沈媚实在听不下去,冷眼打断。“叶芊溪,既然国师那么喜欢你,请你们去国师府好好感谢国师,不要在我面前恶心人。”“两位,滚吧。”秦云疏扫了沈媚一眼没再接话。叶芊溪离开前,还做作安慰:“我听国师说,公主殿下要和亲突厥,那种蛮夷地方粗鄙,甚至父子同妻,殿下嫁过去受苦了。”
沈媚疼得打滚,说不出话。但她却看清了黑衣人的眼睛。是秦云疏。心里如万箭穿心,在他走后沈媚才跌跌撞撞爬出去,忍着滔天的疼撕破喉咙叫人:“来人!快请大夫!”御医来得很快,但即便如此,却在给沈媚诊断之后,摇头叹气:“凶手下刀非常狠,公主殿下这只右手彻底废了。”御医走后,沈媚一个人呆呆做坐了很久。心口像批了一个大洞,不断的灌风进来,疼的她麻木了。
秦云疏心疼保住叶芊溪:“你值得!我不后悔!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沈媚听不下去,抬手扯开床帘:“是吗?我想知道,叶芊溪哪里比我重要?”“殿下,是我的错……”叶芊溪说着,又要跪下,沈媚当即呵斥:“这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叶芊溪害怕离开。秦云疏见叶芊溪被训斥,心疼了,他眼里的不满越发明显。沈媚忍着满腔的怨恨坐起来,红了眼直直盯着他。
“我给您磕一万个头,求您饶了暗一吧……”叶芊溪一边说着,一边真的砰砰磕头。沈媚冷漠看着叶芊溪:“本宫不缺给我磕头的人,你若是想救暗一,可以进去代替他受罚,要不然就滚。”叶芊溪不听,继续磕头。沈媚没管,甩袖离开。她一个人回到寝殿,泄了怒气后,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大冷。倒在床上,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可没过多久,却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九公主,昏迷的国师醒了!国师感受到天神降下的旨意,要您去爬皇觉寺的一万级台阶,磕一万个头,为大祁祈福。”
当初在冷宫倍受欺负,她私底下拿树枝做剑,练习过无数次。要的就是在这种危急关头一击致命。带着血,沈媚狼狈不堪逃了出去。为了缓解药酒的威力,她跳进冰冷的水池泡了足足一夜,第二天天亮才回到公主府。不料,却在公主府回廊入口听见秦云疏的声音。“九公主刁蛮骄纵,我在酒楼安排了人教她规矩。”是他!竟然是秦云疏故意叫人欺负她!沈媚心下寒透了,脸色惨白跑过去:“秦云疏,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找人凌辱我?!”
这让姜清念对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更加的期待。等把手续都弄好,在开学的第三天,她给家里写了一封信。之后就心无旁骛的学习,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一周后,姜清念去门卫拿她的信,却发现有两封。一封来自南宁,另一封署名却是傅时延。
姜母很是担心自己的小女儿的。姜思婉连忙安慰:“清念她也29岁了,有自己的思想,出去闯闯也没事,您就别担心了。”5“能不担心吗?从小她就没离开过我呢。”说着姜母都抹起了眼泪。半响,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和时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如今清念也走了,时延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你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如今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姜思婉看着母亲,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妈,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和时延一起过吧。”
她又开口:“时延,你明知道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要认下?”傅时延想都没想就说:“我不想你遭到别人的攻击,你是清念的姐姐,保护你们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姜思婉再次逼问:“所以你这般做归根结里是为了清念,是吗?”傅时延脑中却觉得有些混乱,一时没有回话。姜思婉已心如明镜,却也知道旁边的傅时延还陷入误区,没有真正的想明白。
就只以自己以前的认知来买,自以为是最合适姜清念的。却不想,他作为参考的人是姜思婉吗?所以,之后姜清念就想着要和他退亲,而他却觉得他小孩子心性,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他能早点看出姜清念的异样,那今天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可如今一直都太迟了,姜清念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
姜母的话刚落,傅时延就僵在原地,眼眸中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可置信。半响他才张口:“走了?可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她怎么……”姜母看着傅时延眉头紧锁的样子,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傅时延看着姜母,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就走了,而且不是一直都说好去西北吗?为什么去了厦门?”姜母也很迷惑:“你和清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让她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姜清念走上前,找了块湿抹布,一把抹去了墙上痕迹。“捡来的幸福永远当不了真。”她拿着火车票推着行李箱出门,刚到院子碰到急匆匆进门的母亲。姜母看到姜清念手里手中写着厦门的车票,顿时一惊。“你要回厦门?你不是迁了档案要和傅时延婚后一起去西北就业吗?”姜清念看着母亲,没想再隐瞒。“我已经把档案重新迁回了厦门大学,妈,我知道傅时延喜欢的是姜思婉,彩礼我已经退给他了,所以替我转告他,我祝他和姐姐幸福美满。”
“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忍让,为你留在东宫。”她低下头,下垂的眼睫掩去她眼底的情绪,“但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帮不了你,你也不会为了我去争辩。”“我们走的,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他们走不到最后的,他们之间阻拦的东西太多了,不能仅靠着一个‘爱’字,就将孟静和的一生捆绑住。季明轩双眼猩红,钳住孟静和双肩的手越收越紧,他失控地朝着孟静和大喊道:“那你跟季修永走的就是一条路了吗?他就有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