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忘记和傅臻的约定,现下便准备前往傅家。一路上倒是极为顺畅,不过七八分钟,便顺利抵达了傅家。安聆音前脚刚刚踏进傅家的大门,就听到了一声极为不满的冷哼声。她抬眼看过去,发现傅老爷子正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斜眼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微微翘起,显然很是不满意。安聆音冲着周围扫了一圈,却并未见到有别人,好看的眉头拧起,礼貌的朝着老爷子走过去。“爷爷好,我是来找傅臻的。”
安聆音心里升起危机感,她闭上眼睛,像个刺猬一样全身紧绷,说起话来剑拔弩张。安家,可不是什么聪明人!“这是赛安的事,与傅总你无关,不该管的事傅总你最好少操心。”俩人四目相对,中间气氛剑拔弩张,好似划一根火柴,就能点燃一般。上次俩人不欢而散,一连已经过去几天。放下去的诱饵,终于见水花了。这天,安聆音正专心处理公事,门外却倏的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惹得她一阵心烦。
安聆音的心中若有所思,脚步走得更快,面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愠色。“安总您放心,调查您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他不会出卖您的信息。”助理察觉出安聆音的情绪,立即补充道。“做得不错。”安聆音点了点头,要是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配做她安聆音的助理了。她走进办公室,慎重地思索了许久之后,她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交到助理的手上,掩盖在枯黄妆容下的眼睛深邃明亮,闪出极果决的光。
调查身世?安聆音的心里一惊,在扳倒安家之前,她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好。”利落地挂掉电话,安聆音拿起搭在床头柜的外套,就要起身离开,她眼中的柔情消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女强人的气场。见到安聆音要走,傅臻难掩心中的不舍,眼巴巴地望着她。“女人,小爷我还病着,你就这么狠心,舍得走了吗?”“你刚不是说累了吗,您这位爷现在已经变成小傻子了,现在我这个狠心的女人要回去工作了。”
傍晚的阳光恰好透过病房的玻璃窗落到傅容笙的脸上,一道虹色的光彩横在他的鼻梁上,将他本就精致的面孔一分为二,落入暗中的薄唇被衬托得极为性感,犹如艺术品。自从安聆音开始和这个男人打交道,他一直是强势的、严肃的、严谨的,少有如此温柔的时刻。她见过他的许多种样子,唯独没见过这一种。注意到安聆音审视的目光,傅容笙忽地抬起头,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好了。”
一旁的傅臻的面色却变得有些古怪,“你为什么会正好和傅臻血型一样?这也是巧合?”他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安聆音。安聆音的心里生出一股无名地恼怒。“现在救人要紧,如果你是认为我要嫁入豪门故意接近傅臻的话,那就随你那么想吧。”说罢,她偏过头踹起双手,抿着唇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傅容笙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有些出神。明明她的样貌那般的普普通通,甚至有几分难以入目,可她的眼睛却那么地清澈。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开痛苦的睁开眼,泪水瞬间滑落到枕头上。命运真是爱作弄人,一次次的给予希望,又一次次狠心夺走他的全部。江淮序攥紧了被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遇见温辞溪。他们不该相爱,也不该在不爱了之后还苦苦纠缠互相伤害。前世是他求而不得,这世换成了温辞溪。两人的位置调转,结果却一模一样。……绝望像浪潮一样淹没江淮序。如果注定要死,那么重来一次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江淮序走进停尸房,里面摆放着很多尸体。他穿梭在白布之间,凭着感觉停在了外婆面前。江淮序牵起老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妄图用体温温暖这双手。他的嘴里不停的说:“外婆别怕,淮序会接你回家。”后来的温辞溪沉默的走到他身后对着老人跪了下来。江淮序头也没回,冷冷开口:“温辞溪,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爸妈。”